作者:沈卿絮
简介:“叔母,我能不能在你这吃点东西,我好饿。”闻言,穆瑶喜心底一惊,吩咐人赶紧去准备。等上了饭菜,沈毓看了看穆瑶喜,穆瑶喜点头示意:“没有外人,快吃吧,别拘束。”沈毓这才一口接着一口往下咽。“你院里的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会让你挨饿?”穆瑶喜不懂,堂堂国公府竟会这般对待小小姐。“不怪她们,我这些天陪在祖母身边,不曾回去过,今日实在挺不住了,我是偷跑出来的,等下我要回去的。”“你在兰棠院?那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
穆瑶喜回身,只见沈毓一身白色孝服出现在她眼前。
她吓了一跳,忙道:“毓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发生什么了!”
还以为国公府谁去世了,她竟然不知道?
“叔母,没事。”沈毓明白她在想什么,立刻平静下来,“是祖母叫我穿的。”
原来是大夫人,穆瑶喜心想这像魏氏能干出来的事。
为着最近自己琐事缠身,就没有授课,几天不见,沈毓脸上小了一圈,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丝毫看不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穆瑶喜感觉她快站不稳了,扶着她坐下:“那你怎么哭了?”
“叔母,我能不能在你这吃点东西,我好饿。”
闻言,穆瑶喜心底一惊,吩咐人赶紧去准备。
等上了饭菜,沈毓看了看穆瑶喜,穆瑶喜点头示意:“没有外人,快吃吧,别拘束。”
沈毓这才一口接着一口往下咽。
“你院里的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会让你挨饿?”穆瑶喜不懂,堂堂国公府竟会这般对待小小姐。
“不怪她们,我这些天陪在祖母身边,不曾回去过,今日实在挺不住了,我是偷跑出来的,等下我要回去的。”
“你在兰棠院?那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
沈毓抬眸,小脸苍白如雪,看起来十分可怜:“一日三餐,祖母只准我吃早上那顿,我每日醒来祖母要我身穿丧服与她一起在灵堂待着,近来二夫人也寻我到春华堂学习规矩,晚上还要在佛堂抄佛经为父亲祈福,父亲生病,祖母要我守在床前照顾。”
就连茉珠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穆瑶喜更是无法理解魏氏的行为。
“毓儿,你是为谁穿的孝服?”
沈毓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敢问,我只知道兰棠院有一个灵堂,那牌位上没有名字,每年这个时候,祖母都会带我祭拜。”
说着沈毓匆忙吃了几口:“叔母,我吃饱了,我得走了。”
穆瑶喜跟着她起身:“我把这糕点给你装上, 你晚上饿了多少吃一些!”
随即茉珠打包好递给沈毓,沈毓眼睛里浸着泪水,忽地说了句:“叔母,你要是我娘亲该有多好。”
沈毓强撑着笑意,转身跑开。
她的话穿透穆瑶喜心底的壁垒,在柔软的角落激起层层涟漪。
茉珠叹了一声:“看着怪心疼的,小小姐可是大公子的嫡长女,谁能想到吃顿饱饭还要看大夫人脸色!”
穆瑶喜回神:“茉珠,你在府上有听说过毓儿生母吗?”
两人互相看看,愣了一下,茉珠算是在府上消息灵通的人,也觉得不对劲:“对哦!从未有人提过!”
关于沈毓,穆瑶喜只知她是沈莫负的孩子,其余一概不知。
近来天色阴沉,厚重的云层压下来,京都到处弥漫着一股沉闷气息。
众人憋得烦躁,穆瑶喜感同身受,带着茉珠出来透气,不想在长廊看见沈毓。
沈毓心中欢喜,“叔母”还没叫出口,人就晕过去了。
“毓儿!”穆瑶喜眉心一闪,赶紧将人带回椒梨院。
请了大夫后,大夫说沈毓气血两虚,且不是一天形成的,除了药方还需多吃些补品。
穆瑶喜一一记下,只听屋里一声尖叫:“不要!”
她移步过去,见沈毓满头是汗从床上惊醒。
“毓儿!”穆瑶喜安抚她,“毓儿别怕!这是椒梨院!”
沈毓再也忍不住,抱着穆瑶喜哭出声来。
“叔母!我好怕!在这个家,祖母不像祖母,父亲不像父亲,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无一日睡得安稳,一闭上眼睛,全是祖母打骂我,叔母,你能否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穆瑶喜一遍一遍摸她的头:“大夫人明明很在意大公子,你是大公子的孩子,为何会这般对你?”
她的语气倒像在问自己,魏氏偏心大公子,怎会忍心磋磨大公子唯一的孩子。
沈毓抽泣着从穆瑶喜怀中坐直,她看着穆瑶喜,眼底的光渐渐沉了下去。
穆瑶喜觉得她,一个十岁出头的姑娘,那双眼有着不同常人的沧桑。
短短几日不见,沈毓仿佛心死,对万物都提不起热爱来。
沈毓没回答穆瑶喜,起身要走:“叔母,谢谢你,我该回去了,祖母要寻我的。”
“你,你都晕倒了!”穆瑶喜拦她,“大夫说你要休息,你不能再折腾自己。”
“可是……”
穆瑶喜想了想:“等会儿我着人到兰棠院说一声,如实相告大夫人,不对,我得把你说得严重些,就说你头晕目眩,起不来了,就算大夫人再心狠,也不至于差你这半日,你安心睡吧,我给你看着人。”
沈毓哽咽着应了一声:“谢谢叔母。”
穆瑶喜给她盖好被子,随之交代丫头去传话。
到了晚间,丫头来回复,她禀明大夫人后,大夫人什么都没说,一通乱骂把她赶了出来。
茉珠心生畏惧:“姑娘,你说大夫人会不会过来找人?”
这也是穆瑶喜担心的,她有些不安:“有可能,大夫人做事无人能摸得准,若是来了椒梨院,定会大闹一场。”
穆瑶喜看向里屋:“毓儿怕大夫人不是没道理的,大夫人口无遮拦,在她嘴下谁也别想好过。”
“那怎么办?我们要一直守着吗?”
“不行,万一来闹,那可就惨了。”穆瑶喜想起了什么,问道,“世子回来了吗?”
有沈卿絮在,或许能挡一挡。
其实穆瑶喜是记起,沈卿絮曾对她说:“只要我在你身旁,母亲不会打到你。”
以防不测,该是沈卿絮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转眼,人就被请来椒梨院。
沈卿絮欲要上前,穆瑶喜推了推他:“别进去,毓儿不舒服,睡着呢!”
“毓儿?”沈卿絮不明所以,“毓儿怎么在这?”
穆瑶喜将事情经过告诉沈卿絮,沈卿絮明白了,她把自己叫回来是当守护神的。
最后她忍不住,终于问出口:“毓儿是大夫人亲孙女,怎么忍心看她虚弱还不准休息的!”
“不是亲孙女。”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