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九盈
简介:女人狠狠唾了一口:“闭上你那狗嘴,我叫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货郎将扁担上面盖着的帆布掀起来,从里面拿出两个小铁盒。“就这么点儿?”女人皱皱眉,表示不满。货郎道:“你别小看了这么点儿东西,里面的量可是能要人命的!”女人接过瞧了瞧,眼底一丝狠厉划过。见她面露满意,货郎的一只手悄然无声地爬上了她的腰,眼睛紧盯在那鼓鼓囊囊的胸口上,凑近深吸了一口气,猥琐地笑道:“你的吩咐我可是照办了,那我说的那桩事儿呢?”
秀儿终还是没忍心赶她妹子走。
顾九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觉得出乎意料,秀儿本就在红石村没有什么可亲近的人,怀孕之后情绪波动大,就想有个人能陪着她说说心里话。
蓉儿到底是她的娘家人,也是她唯一一个妹妹,两人年纪相差的不大,总能说到一处去。
在秀儿的眼里,蓉儿代表着娘家的支柱和依靠,哪会这么容易说断交就断交。
福贵趴在椅子背上,看着顾九盈把今天早起从山上抓回来的野鸡拔毛刷料:“九哥,这个事儿你还管吗?”
顾九盈瞥了他一眼:“这到底还是人家的家事,当局者迷,外人再去插手叫人不免多想。”
“那怎么办?”福贵有些苦恼:“赵大哥和秀儿嫂子可都是好人,之前我每次出去玩路过他家,他们都会叫我去他家玩,还给我喝糖水。”
提起糖水,福贵一脸向往:“那糖水甜丝丝儿的,喝完嗓子都不干了,舌头根儿嗦起来都是甜的。”
瞧他那模样,顾九盈笑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
福贵嘿嘿地笑,顾九盈道:“你那小兄弟,虎子最近还盯着赵大哥家吗?”
“盯着啊!他可听我的话了,我说什么他都照办,比皇帝的圣旨都管用。”
顾九盈点点头:“叫人家办事儿,不能光卖交情,等一会儿鸡烤熟了,你掰上半只拿过去给虎子一起分的吃。”
福贵有些不舍:“不用了吧,就这么一只,咱们几个都不够吃呢。”
“你个小气鬼,不过就是半只烧鸡,瞧把你心疼的那模样,你把这半只给虎子分了,人家见有好处你想着他,才会越发死心塌地替你办事儿啊!”
“不然你空手套白狼,时间久了你在虎子那儿的信誉度就没了,人家以后就再不听你的了。”
福贵挨了训,扫眉搭眼地诺诺点头。
顾九盈瞟了他一眼:“你要是喜欢吃野鸡,下回咱们从山上抓回野鸡来,我教你一个新鲜的吃法。”
福贵一扫郁郁:“当真?”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福贵当即乐开了花,虎头虎脑,眉眼弯弯。
到底还是个小孩儿模样,顾九盈无奈地摇头浅笑。
天光初亮,黎明的微光将大地映照得一片朦胧,细长的山路被露水晕湿呈深褐色,一个扛着扁担的货郎,一摇二晃地顺着山路进了村。
村口处一个身姿窈窕,个头不高的女人好像等了他tຊ许久。
老远瞧见就急急忙忙迎上去:“你怎么才来?!”
货郎嘿嘿一笑,一双眼睛鬼鬼祟祟,透着精光:“怎么了?想你男人了?”
女人狠狠唾了一口:“闭上你那狗嘴,我叫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货郎将扁担上面盖着的帆布掀起来,从里面拿出两个小铁盒。
“就这么点儿?”女人皱皱眉,表示不满。
货郎道:“你别小看了这么点儿东西,里面的量可是能要人命的!”女人接过瞧了瞧,眼底一丝狠厉划过。
见她面露满意,货郎的一只手悄然无声地爬上了她的腰,眼睛紧盯在那鼓鼓囊囊的胸口上,凑近深吸了一口气,猥琐地笑道:“你的吩咐我可是照办了,那我说的那桩事儿呢?”
女人推了他一把,骂了句:“你个死色棍!”
随后,她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一个眼神丢过去,货郎嘿嘿一笑,心领神会地跟上,二人向着村口的玉米地里走进去。
不过片刻,窸窸窣窣的吟哦声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就从地里传了出来。
玉米的外面,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子顺着声音跟过去,只见玉米的深处被踏出一片空场来,一男一女正在忘我的激战。
那小子眼睛滴溜溜一转,趁着两人不注意,溜到货郎扛着的扁担里开始翻找。
都没掌心大的小铁盒拿出来,里面装着殷红色的膏体,那小子抠掉指甲里的污泥,把手在胸口的衣服上擦干净。
小心翼翼地拿指甲尖撬了一点出来,又把凹缝处磨平整,盖上盖,重新放回了扁担里。
在两人忘我的酣战中,他像是一只不起眼的老鼠,蹑手蹑脚地离开。
一大早,顾九盈刚把院门打开,准备上山去走一遭,就见福贵领着一个浑身灰扑扑的男娃冲进院里来:“九哥,九哥,这就是我说的虎子,他今天做密探有了重大发现。”
什么密探,不过是盯个梢,小孩子的脑洞总能把简单的事,描绘得神秘又刺激。
顾九盈瞧了眼那个孩子,他像是从炭里钻出来的,浑身上下灰扑扑,脸上更是白一块儿黑一块儿,像是个花猫,唯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明亮又机灵。
“你就是虎子呀?发现什么了?”
虎子看了眼福贵,福贵一颔首,他似得到长官首肯,一五一十地道:“今天早上我在村头,瞧见那个大屁股妞跟一个卖货的叽叽歪歪......”
身后阿言听到那个称呼,情不自禁笑出声,顾九盈回头瞪了他一眼,阿言急忙收住,专心致志地用筷子扒拉着碗底,研究今天的粥里放着几粒米。
大屁股妞说的就是蓉儿,顾九盈还记得福贵之前的传话,说是虎子觉得蓉儿走起来扭扭捏捏的,是个大屁股妞。
幸亏福贵已经掌握传话的精髓,不然猛地听到这个称呼,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谁。
虎子仰着头继续上报:“那个小妞好像是要跟卖货的买什么东西,那个卖货的给她掀了扁担看,小妞嫌东西太少,那个卖货的说是那东西可以要人命。”
虎子年纪小,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顾九盈从话里挑拣出有用的信息,问道:“你见到是什么东西了吗?”
“见到了!”虎子得意扬扬道:“我不光见到了,还从那个卖货的扁担里偷出来,抠了小一点儿。嘿嘿......”
还没等顾九盈继续问,虎子已经将黑黢黢的小手伸了出来,凑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左看右看,废了好大的劲儿,一双眼睛瞧成了斗鸡眼,才从虎子的小黑指头尖上瞧见了那一点点红。
她哂笑着,取来一个小铁盘,将虎子指甲缝里的红色膏体抠出来,这膏体似凝固的油状,温度热些就会融化,幸亏虎子藏在了指甲尖,指尖温度低,膏体达不到融化点,所以完好。
顾九盈不由得瞧了眼虎子,这小子瞧着傻里傻气,但是还挺机灵。
顾九盈眼里的赞赏之色,让虎子顿时信心爆棚,将刚进门的局促抛到脑后:“福贵哥,你知道我还瞧见什么了吗?”
“瞧见什么?”
“我瞧见那个大屁股妞被货郎拿棍子捅!叫得惨兮兮的,真可怜,我就把货郎的裤子藏起来了,叫他以后不敢再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