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九盈
简介：阿言眼里划过一抹狡黠，握了握顾九盈搭在炕边的手，短暂地触碰透着两人间隐晦的亲昵，就是这样的小动作，叫顾九盈好像回到了青春少女的时期，又是羞涩又是期待，心里甜滋滋的。药上好，阿言暂时不能动弹，顾九盈刚把药膏收起来，就听见外面火急火燎地喊：“阿九在吗？！阿九！”顾九盈皱了皱眉，走出去。来人竟然是老赵婆子，她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看见顾九盈后二话不说就扑上来抱大腿：“阿九呀！阿九啊！大娘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你，你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我家金宝吧！”
腿伤还没彻底养好，又添烫伤，顾九盈一边给阿言上药一边叹气：“以后可不许这样，自己的身体更得爱护些。”
阿言不置可否，乖巧地趴在炕上，把后背袒露在她面前，毫无芥蒂。
顾九盈小心地将磨成糊状的草药敷上那细嫩的肌肤，生怕弄疼了他。
福贵在一旁打下手，瞧见顾九盈又是吹气又是蹙眉模样，忍不住嘿嘿笑起来：“九哥，你这浑身的温柔劲儿全都用在阿言哥身上了吧，人家不过是烫红了些皮肉，可把你心疼的。”
顾九盈一臊，白了他一眼：“你个小孩子瞎说什么，赶紧出去看草药晒干了没有，别在这儿杵着。”
福贵讪讪起身，朝着阿言道：“阿言哥，你看我说对了吧？九哥在你面前就是只小猫咪，对我就像是个母老虎。”
顾九盈吸了口气，作势就要抄起阿言的拐杖揍他，福贵吐吐舌头，嗖的一下窜出去。
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阿言不禁将头埋进被子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身后传来顾九盈恼羞成怒的警告：“再笑了的话，你就自己趴着吧，我不管你了。”
阿言急忙收敛神色，抬起头，脸上被笑意激起的潮红还没有散去，眼神无辜。
顾九盈当即软下心：“行了行了，趴好吧，我给你上药。”
阿言眼里划过一抹狡黠，握了握顾九盈搭在炕边的手，短暂地触碰透着两人间隐晦的亲昵，就是这样的小动作，叫顾九盈好像回到了青春少女的时期，又是羞涩又是期待，心里甜滋滋的。
药上好，阿言暂时不能动弹，顾九盈刚把药膏收起来，就听见外面火急火燎地喊：“阿九在吗？！阿九！”
顾九盈皱了皱眉，走出去。
来人竟然是老赵婆子，她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看见顾九盈后二话不说就扑上来抱大腿：“阿九呀！阿九啊！大娘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你，你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我家金宝吧！”
顾九盈低头看着拽着她裤腿一味哭嚎的老赵婆子：“到底是什么事？”
老赵婆子愣了愣，啜泣道：“我家金宝挨了打之后，伤得不轻，找了巫医来看，巫医给看了大半月，昨天跟我说了，你是神明护体，医术高深，只有你才能救我家金宝。”
顾九盈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原来这个巫医稀里糊涂给赵金宝看了近一个月，眼看人就要不行了，为了能够不砸自己的招牌，就打发赵婆子来找自己，拉自己当垫背的。
人要是看好了，是巫医的功劳，毕竟是她指引着赵婆子来找自己。
人要是没看好，是她顾九盈的过失，说她因为与赵婆子的旧怨没有真心给赵金宝瞧病，更有甚者还会倒打一耙，说她故意害死了赵金宝。
到时候真的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顾九盈眼眸深了深，福贵紧张的瞧着她，好歹是一条人命，就算赵金宝再怎么无耻浑蛋，就那么眼睁睁地看他死了，福贵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还是等着顾九盈发话来做决定。
“赵婆子，我实话跟你说，我不会去给赵金宝看病。”
赵婆子一听这话，登时窜起来就要骂人，只听顾九盈看着她，沉沉道：“我不给他看不是因为我跟你家之前结的怨，也不是想要冷眼旁观盼着他死。”
“赵金宝的伤只是寻常的鞭伤，你要是一早找我看，我还能救上一救，不过现在......”
赵婆子着急地追问：“现在怎么了？你说啊？”
顾九盈眸光一转道：“现在拖了这么久，要给他看病，至少也需要三十两银子。”三十两！老赵家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三十两银子来呀！
之前请巫医用的五十两就已经把家底都掏空了，现在还需要三十两，这不是要人命吗！
赵婆子哇的一声哀嚎，怒上心头开始乱骂：“你个小贱蹄子，你是金做的还是银塑的呀，你敢问开口要三十两银子，你干脆去打劫吧！”
顾九盈无奈地耸耸肩：“我说了，你要是一开始找我看，三十两都用不了，可能十文钱人就救回来了，但是现在要想治好，最少也得三十两银子。”
“我听说你不是先去找巫医看了吗？巫医那里你给了不少银子吧，左右她也没治好，不如你从她那儿把钱讨回来交给我，我来给赵金宝治，怎么样？”
赵婆子气得咬牙切齿：“那是巫医，可通神灵，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要三十两，我告诉你我那三十两就算是喂狗也不会给你！”
顾九盈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冷笑一声：“那既然如此你就叫巫医继续治就是，反正我也不值三十两，你出门右转不送。”
说完一招手，带着福贵头也不回地进屋，关上了门。
赵婆子气得满地撒泼，污脏的言语出口成章，直至口干舌燥，眼冒金星，房门依旧紧闭，屋里人更是充耳不闻，毫不理会。
她终于喘着粗气，拍了拍身上的灰，丧气地出了门。
福贵站在窗前遥遥望着那道苍老佝偻的背影，眼神寂寥。
顾九盈瞧见他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可怜她？”
福贵抿唇没说话，低下了头。
他年纪还小，很难做到视若无睹，放任一条生命就此终结。
赵婆子和赵金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的性命在福贵眼中也同样可贵，这正是映照出他骨子里的善良。
可在这世上，光有善良是无法存活的，没有棱角的善心更是会害人害己。
顾九盈摸了摸他的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他看病吗？”
福贵短暂的思索后，回道：“因为赵婆子和赵金宝不是好人。”
“不是，在真正的医者面前没有好人与坏人的区别。赵金宝是个坏人，但是他罪不至死。”
顾九盈道：“我不给他看病，只是因为我要保护好自己，如果今天因为救他，就剥夺了我再救其他人性命的机会，那这个人就不该救。”
“我救人，不在意他是否能够知恩图报，也不在意他能否改邪归正，我只在意救了他以后，他会不会成为那柄架在我脖子上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