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佳俊笑了,表情明明白白告诉姜若痴:他并没有被冒犯,只觉得她可爱,可爱极了。
为了增加效果,费佳俊略微抬起了手,像是情不自禁要给姜若痴一个摸头杀,但顾及到两人之间还没有到那样亲密的程度,就又艰难地克制住了自己,收了手回去……
姜若痴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一动不敢动,刚才费佳俊的“发乎情止乎礼”,又让她心跳漏跳了一拍。
车窗外,城市的高楼大厦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姜若痴忍不住又问。
“告诉你了,那就不是惊喜了呀。”
终于,离开了收费站,又开了快十分钟,费佳俊把车停在了一片开阔的田埂边,开了车窗。
熄火后,人还坐在车里,就已经听得到沙沙声。
姜若痴的声音已经有点激动了,“你要带我看什么啊?”
“下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姜若痴未等费佳俊来给她开门,就自己下了车……
金黄色的麦浪,被太阳光照出了波光粼粼的水面的感觉。
姜若痴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哇,太好看了,怎么这么好看啊?!”
风带着麦子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姜若痴忍不住跑了几步,裙子也被风带起,和着麦浪。她被父母管得很严,很少这样亲近大自然。她被吸引,沉浸其中。
她的身后,费佳俊从后备箱拿出了吉他,边弹边唱着《风吹麦浪》,朝她走近……
《风吹麦浪》这一年的春晚上,李健和孙俪刚刚唱过。姜若痴很快就听出来,费佳俊改了歌词,他把那些“曾是”“爱过”“曾经”都改成了现在时和将来时: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
将是你和我爱着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
吹向我脸庞
想起你轻柔的话语
会打湿我眼眶
嗯……啦……嗯……啦……
想和你在田野里歌唱
在冬季盼望
终于等到阳光下
这秋天的景象
就让我对你的誓言飞舞吧
随西风飘荡
就像你柔软的长发
芬芳着我梦乡
嗯……啦……嗯……啦……
风吹着麦浪,也把费佳俊眼底的那一汪深情吹进了姜若痴心里。
费佳俊用一副掩饰紧tຊ张而故意扯出笑容的样子,看着姜若痴,“怎么了?没想到我会弹吉他?”
姜若痴的心头一团乱,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我……”
这一次,费佳俊的手终于摸上了她的头,托了托她的后脑勺,“弹吉他、弹钢琴,和运动差不多,都是协调性运动,不是那么难的。”
“你还会弹钢琴”,这是一句陈述句,姜若痴说出来,就觉得自己冒着一股傻劲。
但是费佳俊随即表现出来的是:他愈发觉得她可爱,真的是世间最可爱的女孩子了。
他的笑,在阳光里,对她只有包容和欣赏,还有喜欢,是很浓很浓的喜欢,浓到溢满了他整张脸。
“你弹得真好,唱得也真好!”
风吹起了姜若痴的长发,他替她拨开,轻轻撩到耳后,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耳垂……她轻颤了一下。
这一下轻微的身体的本能反应,像是对费佳俊的鼓励,他伸开手指,整个手掌贴在了她脸上。
她缩了缩,随即大着胆子把脸贴回进了他的掌心里,对着他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