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柠呼了口气，“那我喊了？”
肖南和无所谓，“喊吧。”
蒋柠：“……”
狗男人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剜他一眼。
肖南和低眉顺眼地卖可怜，“我现在不奢望你能做我女朋友，给个追你的机会就行，好不好？”
蒋柠看他数秒，既然这样，也不是不行。
说得像是那么回事，“最近本姑娘行情比较好，你得拿号。”
劝退，“队伍挺长。”
肖南和有那么一瞬觉得她是开火锅店的。
勾起唇角，话里带笑却认真到极点，“行，那我排个队。”
蒋柠余光瞥到服务生路过，找他要了纸和笔，然后在纸上唰唰地写上几个数字。
肖南和勾头一看。
嗯，队伍挺长。
748号了。
关键是这数字…
蒋柠把纸条对折，往他胸前口袋一插，摆足了一个云淡风轻被追求者的姿态，“等着叫号吧。”
肖南和：“……”
他拿出那张纸条，放在指尖轻轻揉搓，不要脸问道：“开下后门让我插个队，行不？”垂下脑袋，声音如轻纱般的薄雾，引诱着，“比如去掉后面的4和8，嗯？”
蒋柠当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怎么不上天？
“不好意思，人品不允许，”拿专业知识堵他，“公平，公正，公开。”
肖南和轻笑一声，笑声带着几分无奈，“好，听你的，那现在给个机会，是晚上跟我回市区还是明天？”
说着又靠近几分，离得更近了。
蒋柠只要一呼吸就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但好闻的气息也是最容易蛊惑人心，好在她的理智没离家出走。
手掌握拳将他往后一推，“不用，我有车。”
就在刚刚决定，不是晚上走，也不是明天走。
现在就走。
估算了下时间到家应该十点，再开快点还能赶得上爷爷休息前。
说行动就行动，划开屏幕，给黎星瑶去了电话。
黎星瑶听她要走，也不想待了。
盛超刚好在附近，都离开，他在这也没意思，早点回学校陪夏玥。
东西不多，蒋柠花了十来分钟收拾好，行李由跟随的服务生拿着。
与他们打了招呼，将车钥匙往盛超身上一丢。
肖南和图表现，拿走盛超手上的车钥匙，把自己的给他，“你开我的车回。”
蒋柠：“……”
盛超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无语，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车钥匙，表情一言难尽。
黎星瑶有点迷糊，放慢脚步，“你和肖师兄？”
蒋柠没瞒着，“他跟我表白了。”
“就说嘛！”黎星瑶激动地扬声，稍稍冷静后觉得不对劲，她在蒋柠的脸上并没有看出恋爱小女人的幸福。
好像懂了，捏了捏她的手心。
蒋柠回握她的手，“会不会觉得我很作？追了他那么久，现在又闹这一出。”
黎星瑶：“不会。”
别人可能不知道，她怎能不知，从蒋柠追肖南和那天开始，全程参与她的情绪。
晃了晃她的手臂，“让肖师兄好好追追你，趁机多折磨折磨。”
蒋柠绕到另一边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黎星瑶现在对肖南和一点意见也没了，坐稳后看向驾驶座的男人，“辛苦肖师兄。”
肖南和弯了弯唇角，“客气了。”
蒋柠本来还是安静的，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反正他喜欢当司机。”
要是平时黎星瑶肯定以为蒋柠图个嘴爽，但今天不是。
脑子转得相当快，一下子就联系到那条朋友圈。
肖南和压根不知道，所以没听出蒋柠的话外之音，只当她在发小脾气。
调整好座椅，无意间从倒车镜看到叶向恒朝这边走来，他倒出车，在他面前停下。
叶向恒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副驾，“一起。”
把从小外甥那顺来的巧克力递给后排的黎星瑶，“尝尝好不好吃。”
这话落在黎星瑶耳里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当我小白鼠？”
叶向恒：“……”
“不是，好吃跟我说声，下次我多买点给你送到学校去。”
黎星瑶张了张嘴，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心脏没出息的多跳了几下。
肖南和想到蒋柠爱吃巧克力，他回头看了眼，包装袋有点像她平时吃的那个牌子，如果没记错，办公室还落下几块，“给柠柠分点，她爱吃。”
“不用，我不爱吃，”蒋柠又瞥了眼那块巧克力，说话带着明显的阴阳怪气，“肖律师记岔了，是别的女孩爱吃，比如你们律所的乔律师。”
肖南和：“……”
怎么还扯上乔舒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这话听着有点刺？
揣摩不透。
黎星瑶想笑，醋溜土豆丝都不用放醋了。
停隔壁的黑色越野车落下窗户，喊话，“向恒哥，来这，宽敞。”
叶向恒偏头一笑，“我喜欢挤。”
盛超：“……”
一黑一白两辆车前后驶出庄园。
几分钟后，开上主路。
车里不可能安静。
除去蒋柠的游戏声，还有两男人的交谈声。
他们的话题始终围绕工作。
蒋柠插不上话，也没打算跟他们聊，低头玩自己的游戏，刷完任务，拿胳膊撞了撞黎星瑶，“上号，带你练级。”
黎星瑶：“好。”
她退出浏览器，忘记静音，属于游戏特有的音乐传到叶向恒耳里，侧过脑袋问：“是我姐代言的那款游戏？”
黎星瑶没抬头，手指操作输入密码，“对呀。”
叶向恒追问：“好玩？”
黎星瑶说了个事实，“好玩你也没时间玩。”
叶向恒啧了声，那可不一定。
肖南和这一路从后车镜看了好几次蒋柠，玩得挺带劲。
这画面，他在律所见识过。
很荣幸，他还做过她的代练。
叶向恒是行动派，刚下载好游戏准备申请号，肖南和把车停靠一边，“你来开，我回个邮件。”
叶向恒不太信，要不要这么巧？
偏头看他，恰好肖南和也看了过来，嘴角挂着浅笑。
男人的心思比女人好猜多了，不用挑明就能心神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