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柠剜了他一眼，把手机解锁，登录游戏页面，然后往后座一扔，“从现在开始你安静坐那刷经验就行，要是再说一句，自觉点。”
盛超圈起手指比了OK。
用手代替嘴，不停跟肖南和吐槽，【蒋柠这脾气真不是盖的，你能受得了？】
【肖叔，真心劝你，能换个就换个。】
【真不是我咒你，你要是跟她在一起，至少少活十年。】
【哦，不，20年。】
肖南和抽空回了条他信息，【你能闭嘴就闭嘴。】
盛超：“……”
果然是一家人，都让他闭嘴。
【已经闭了，你媳妇半小时前给出同样的指令。】
不得不说，屏幕上显示的媳妇这两个字真好看，肖南和心情大好，【最近懂事不少，下次见到你爸得好好夸夸。】
盛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确定了两秒，没看错，要知道上次别人夸他的时候还是在幼儿园，说他长得俊。
时隔这么多年被人夸，还怪不习惯，尤其是被自己小有崇拜的人夸赞。
脑子不算笨，也懂肖南和为什么夸他，说对话了呗。
趁热打铁，【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种敷衍的信息肖南和没回了。
打算早点忙完手上案子，趁天黑之前到山庄。
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事人飞机延误，迟到两小时，等交涉完已经是下午六点。
结束后拿下车钥匙，交代助理几句，离开办公室。
刚到电梯口，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声，不到十秒的时间，女人的脚步停在他身侧，语气自然，“难得今天没加班。”
说话时乔舒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男人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衣，风格简约，西裤是卡其色，隐隐勾勒出男性腿部肌肉轮廓。
比平日里的黑色少了份刻板。
肖南和没有交谈的欲望，只淡淡地吐出一个音节，“嗯。”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抬步进去，按了负一层。
乔舒跟着进来，“最近怎么没见到蒋柠？”
看似闲聊，实则试探。
这段时间律所茶余饭后的话题几乎都是关于肖南和与蒋柠，猜测两人闹掰了。
还是有迹可循的猜测。
人已经N天没来，虽然之前有过，但这次时间更长。
其次午餐不再预定，甜品饮料更别提，还有一点，肖南和那张脸沉得跟门神似的。
这些乔舒也是听外面秘书的一面之词，所以，她想求证。
肖南和看着电梯不断往下浮动的红色数字，语气很淡，“最近她课多。”
乔舒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笑容有些僵硬，“我还以为小姑娘三分钟热度呢。”
看似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好几层意思。
跟她，肖南和无需说太多，也没必要。
眼看就要到车库，乔舒又开腔，“今天车子限号，介不介意蹭下车？”
话刚落音，电梯发出滴了声。
肖南和抬步出去，头也不回，“不方便。”
乔舒：“……”
心口郁结。
放下矜持，见他按了车锁，径直拉开副驾，没有丝毫犹豫坐进，“不耽误你，放在前面地铁站就行。”
又补了句，“现在是高峰时段打不到车。”
肖南和：“……”
海城是出了名的堵车，汽车走走停停，要是平常乔舒会在心里吐槽几句，可今天不一样，她巴不得堵到明天。
前面又是红灯。
乔舒有点饿，从包里拿出巧克力，自己掰一半放进嘴里，剩下的一半递给他，“来点？”
肖南和目不斜视，“不用。”
他落下窗户，看向窗外，胳膊肘自然搭在车沿，单手扶着方向盘，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眉宇间略显不耐。
他不愿说话，乔舒也没去制造话题，视线总是不自觉停在他身上，从她这角度来看，下颌线完美，喉结性感。
像想到什么，手指划开屏幕，点开相机对着自己，看似自拍吃巧克力，其实大部分入镜的是男人的双手，修长有型，骨节分明。
做了与蒋柠同样的举动，发了个朋友圈，配文，【难得我们的肖大律师做一回司机。】
既然肖南和试探不出，那从蒋柠那边着手，就算她不回应，添堵也不错。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发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跟个小女生在那斗什么。
重新点开，想删掉，已经有好几条留言，闺蜜发了好几个坏笑表情，【有情况哦~】
接着是小表妹，【是不是男朋友哇！！！我要看脸，快私发给我！】
剩下的是律所同事，积极点赞。
乔舒眯了眯眼，这时候要删显得有点掩耳盗铃那味了。
又有状态提醒，这次是蒋柠的。
不仅收到她的点赞，还留言，【直接拿下，做一辈子的司机不是更好？】
乔舒垂下眼睫，微微扬起嘴角，唇畔的弧度含着讥诮，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她不知道蒋柠说这句话是故作大方还是真的放弃肖南和。
如果是，那这条朋友圈还真发对了。
也希望，蒋柠能彻底放下。
“到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到她耳边，乔舒看向窗外，真是不带多走一步，说地铁就是地铁。
直男实锤。
拿上包，推开车门，到嘴里的谢谢还没落地，他已经发动汽车。
乔舒：“......”
...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肖南和到山庄差不多晚上十点。
里面灯火通明，堪比白天。
一派热闹景象。
新郎官周慕苏看到来人微微诧异，“还以为你明天才到。”
肖南和从路过的服务生托盘里拿了杯红酒，轻碰了下他的，“工作提前忙完。”
周慕苏明显不信，拿舌尖抵了下腮帮，带着笑腔，“说实话，会死？”
肖南和跟着笑笑，扫了一圈，视线聚焦，无遮无拦定在小姑娘身上，“你先忙。”
刚踏出去几步，被人喊住。
今天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有业务往来，平时大家忙，很难聚到一起，既然遇到了，自然少不了寒暄。
肖南和应酬时会不自觉看向蒋柠，像被牵引一般，随着她动而动，莫名发现这小鬼有些心不在焉。
应该说，蒋柠自看到那条朋友圈开始就心不在焉，表现的那么无所谓，她知道那是在骗自己。
她很在乎。
忽然想到那天他说得那段话，到现在还记得，记得很清楚。
他说：我工作忙，没那个时间去谈恋爱，对我来说，可能某一天遇到合适的就直接结婚。
所以，乔舒就是那个合适的人，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