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伽星摸索着坐了回去:“这是什么地方?”
女孩走过来坐在贺伽星身边:“贺小姐,这是我们少爷的房子。”
“少爷?我不认识什么少爷,我要走了。”贺伽星站起身就要走。
女孩按住贺伽星的胳膊:“贺小姐,您现在身体虚弱,还有轻微的脑震荡,您已经昏迷八天了,不能再折腾了。”
贺伽星摸了摸后脑勺,包着纱布。
她已经昏迷这么久了吗?
爸爸呢?
哦对,爸爸已经死了。
爸爸怎么会死呢?
宫少棋,这个杀人凶手,她要去杀了他。
仅仅想着就已经泪流满面。
女孩拿出纸巾擦着贺伽星的泪,贺伽星连忙躲开。
她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
“你叫什么名字?”贺伽星开口问女孩。
女孩欢快的回答:“贺小姐,您叫我小蝶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贺?”
“是叫我来照顾您的管家告诉我的。”小蝶答道。
还有管家,到底是谁?
“小蝶,你去把灯打开,屋里太黑了。”
小蝶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惊住了,把手伸到贺伽星跟前晃了晃,颤颤巍巍开口:“贺小姐,这是几?”
贺伽星不耐烦:“什么这是几,屋里这么黑,你让我怎么看?”
小蝶吓傻了,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抢来的工作,刚来工作不到半个月她就把这位姐伺候瞎了,她会死的。
小蝶稳住声音:“贺小姐,您肯定渴了吧,我先去给您倒水,再帮您开灯。”
贺伽星嗯了一声,她确实渴了。
小蝶急忙走出卧室。
贺伽星摸了摸手,确实在打点滴。
对了,许妈,那天她让许妈先回家,家肯定都不在了吧。
贺伽星自嘲的笑了笑。
许妈会去哪找她呢?
对了,手机,她给许妈打个电话。
这他妈的是什么屋子,一点光没有!
贺伽星在床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
这个小蝶也是,这么半天连杯水也倒不来。
正生气呢,贺伽星听到门外呼呼啦啦一堆人的脚步声拥到门口。
贺伽星还在想是不是宫少棋骗他,其实爸爸还活着正来找她的时候,门被推开。
贺伽星听到声音,下意识看过去,看了个寂寞。
门口的男人看着贺伽星迷茫无助的眼睛脸色阴郁,微微向后抬了抬下巴,两个医生立马领会,走到了贺伽星面前。
贺伽星听着有人走到她面前:“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医生开口:“贺小姐,我们是市医院医生,您昏迷刚醒,要给您检查一下恢复情况,会触碰到您的脸,您不要害怕。”
贺伽星防备的往后退了退:“谁叫你们来的?”
小蝶接收到男人的眼神,向前走了几步,扶着贺伽星的手把水杯放在她手里:“贺小姐,这是您要的水。”
贺伽星拿着水杯没有动。
小蝶开口:“您不是口渴吗?怎么不喝?”
贺伽星呵的一声嘲讽:“我怕这水里有毒。”
“放心喝,真要下毒用不着这么低劣的手段。”男人冰冷开口。
贺伽星闻声,将水杯狠狠掼在地上,碎片飞起,周围人连忙闪躲。
“果然是你,你这个杀人犯怎么不去死?!”
宫少棋走到贺伽星身边,坐在床上,挨着她的腿,扶住她的脑袋:“我要是死了,谁照顾你?”
听着在门口的声音转瞬间到了面前,贺伽星嫌恶的往里退,抓着他的手往下扯:“把你的脏手拿开。”
宫少棋置若罔闻,双手按住贺伽星的脑袋稳住,两个医生上来撑开贺伽星的眼皮,拿着医用手电照着眼睛。
“别碰我!把你们的脏手拿开!”贺伽星不老实的摇着头,双手推拒着医生。
整个人晃动的不像样,根本无法检查。
宫少棋冰冷狠戾的声音响起:“还不过来,等着我过去请你们?”
门口的四五个保镖快步走进来,压着贺伽星,不让她动弹一点。
贺伽星找不准方向,狠狠地盯着一处墙壁恶狠狠的说:“放开我!你们这些鳖孙!”
宫少棋把她的头摆正:“看这,人在这呢,你往哪看。”
贺伽星不服气的瞪过去。
医生上前,仔细用手电筒照了照,摇了摇头。
宫少棋一个眼神过去,保镖们放开了贺伽星。
解除了束缚的贺伽星一下子弹起来,坐到了床的最里面,靠着墙壁。
宫少棋看着贺伽星防备的样子,走出了门,医生也跟着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贺小姐确实是有失明的情况,具体原因和治疗方案还需要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医生回答。
“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医生得到指令,拿着随身的针剂走进了房间。
宫少棋站在走廊里,听着贺伽星的咒骂,不一会就逐渐消停了。
失明了吗?
宫少棋走进房间,看着贺伽星安静的躺在床上,抱起来走出别苑,坐到车上。
一路上,看着苍白瘦弱的女孩低垂着眉眼倒在他怀里。
一年前他刚遇见她的时候,还是比较圆润的身材,现在只剩一把骨头了,硌人的厉害,宫少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才17岁。
失明,是个太遥远的词。
到了宫少棋的私人医院,昏睡中的贺伽星做了全套细致的检查。
医生得出结论:“贺小姐是因为急火攻心导致的暂时性失明,多久能好需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有些人一两天就好了,属于一过性黑朦,有些人一辈子就这样一直看不见。”
宫少棋点了点头:“有什么帮助的药吗?”
医生:“西药暂时不考虑,没什么效果,煎几副中药喝喝看,没准会有奇效。”
宫少棋回到病房,看着睡梦中的贺伽星一脸的痛苦,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伸手摸了摸贺伽星的额头,一片冰凉。
明明是九月的天,正是热的时候,待在屋里都透不过气。
她居然是,凉的。
大手捂着贺伽星的额头,慢慢的,温热的温度传到脑门上,总算不那么冰凉了。
贺伽星感到头上压着什么东西,难受得很,抬手摘了摘,也没摘掉。
眼睛缓缓睁开,眼睛里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