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升到云层,贺伽星靠着窗户看向外面。
终于能回家了,不到一年,学业就完成了。
一切容易的像做梦一样。
贺伽星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能通过这两门最难的考试,还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
望着窗外的云朵,心中泛起淡淡的忧思,很想念爸爸。
去年过生日的时候,爸爸都没来看她,说什么马上要过年了,公司一堆的事走不开。
明明她才刚出国一个月,正是特想爸爸的时候,爸爸没有来。
父女俩各有各的忙,将近一年的时间,爸爸没有来看过她,她也没有回去。
现在不一样了,她学业完成了,爸爸看到肯定特别高兴吧。
今年的生日她要跟爸爸一起过,18岁的生日意义非凡,她很期待。
十几个小时后,贺伽星终于落地A市。
贺伽星再一次拨给爸爸,依然是不通。
贺伽星疑惑看着许妈:“这怎么回事?”
许妈用自己手机给贺骏打,还是照样不通。
贺伽星让许妈拿着行李先回家,她去公司找爸爸,这个时间爸爸肯定在公司。
打车来到了自家公司,刚要上去,就被前台小姐姐挡住了去路。
“这位小姐,没有证件不可以进入。”小姐姐温吞的嗓音响起。
贺伽星眼神一扫:“给我让开,我家地盘我还来不得了?”
小姐姐依然不放行:“抱歉小姐,我们有规定,真的不能让无关人员进入,请您不要难为我一个打工的。”
贺伽星无语:“去把你们贺总叫来。”
小姐姐一阵愣怔:“贺总?”
贺伽星点头:“对,就是你们董事长贺骏,打电话叫他下来接女儿。”
小姐姐不解,她来上班好几个月了,没听说有姓贺的董事长啊。
看着贺伽星执着的样子,还是拨通了董事长助理的电话:“丁总,您可以下来一趟吗?这里有位小姐一直吵着要上来找一位叫贺骏的董事长。”
对面说了些什么,前台小姐姐连忙应声。
挂了电话,小姐姐接了杯白水,走到贺伽星身边:“小姐,您先坐会儿,我们领头马上就下来。”
听到这话,贺伽星还算消了气。
老爸这是干嘛?搞什么灰机?招的前台都不认识她这个大小姐了。
炒鱿鱼算了。
贺伽星坐在前厅的皮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翻着时尚杂事,无聊的等着。
不久,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到贺伽星的面前。
贺伽星抬头,一瞬间惊喜:“丁助,怎么是你?我爸呢?”
丁钰表情讳莫如深:“大小姐,董事长在上面等您呢,我带您上去。”
贺伽星起身跟着贺骏进了电梯,电梯一直上升,到了数字90终于停下。
贺伽星疑惑:“老爸怎么搬到90层了,以前不一直说88层吉利吗?可以一直发。”
丁钰没有说话,走出电梯,引着贺伽星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侧着身子恭敬地对贺伽星道:“大小姐,董事长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贺伽星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原本的老板椅本该坐着爸爸,现在却坐着另一个人,此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贺伽星被这一幕震得说不出话。
良久,男人开口:“怎么?不认识我了?”
贺伽星找回自己的音调:“你怎么会在这?我爸爸呢?”
宫少棋从椅子上站起身,摸了摸下巴:
“奥,你说的是那个三个月前因竞争失败导致公司破产,变卖所有家产都无法偿还债务,从高楼一跃而下脑浆迸裂死亡的贺骏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带着尖刺的锤子砸在她的心上,每个字连在一起都清晰的要命,可是她好像听不懂。
又或许听得太懂了,眼前瞬间起了一片黑雾,贺伽星努力眨了眨眼,还是黑色。
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孩因着他的话瞬间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身体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颤抖的声音传到男人的耳膜:“你是说,我爸爸死了?”
宫少棋残忍的笑着:“你没听错,是这样的,他死了。”
贺伽星眼前更黑了,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仿佛瞎子一般盯着眼前的男人,狠狠地说:“是你害死了他。”
宫少棋连连摆手:“大小姐可别冤枉人啊。”
“是他自己没有本事,干不过别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自杀的。”
“没人逼他,是自杀,自杀你懂吗?是他自己跳楼的,跟别人可没关系。”
宫少棋一直说不停的话在贺伽星耳边旋转,像折磨妖怪的咒。
自杀两个字冲到了贺伽星的脑子里不停绕圈。
宫少棋还在自说自顾:“你是没看到啊,你知道一个人从三十层的楼顶摔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吗?”
没有等贺伽星回答的意思,宫少棋继续说:“人就跟块嫩豆腐似的,不,也许说腐乳会更形象,你见过脑浆吗?”
”人掉下来,嗙叽,四分五裂,骨头都碎成渣渣了,肢体会以一种诡异的弯曲度瘫在地上……”
贺伽星啊的一声尖叫:“别说了。”
宫少棋看着女孩惨白如墙面的脸,失去了说下去的欲望。
“是你杀了我爸爸。”女孩肯定的说。
宫少棋坐回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笑了两声:“你要是非得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丁钰呢?把他叫进来。”贺伽星强稳住那颗几近破碎的心。
宫少棋呵了一声:“丁总助啊,难得你还能记起他来,你爸爸的死得有五成原因都是丁总助的功劳,我升他做华北区总经理了,专门等你回来,他才去赴任呢。”
“你……”贺伽星恨得说不出话来,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扑过去。
她要砸死这个害了爸爸的凶手。
还没等碰到人,就被桌子拦住了,巨大的冲击力让贺伽星弹倒在地上,头猛地磕到地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个黑天,一点光亮也没有。
贺伽星从床上坐起来,实在太黑,摸索着站起来想要开灯。
这时耳边传来开门声,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小姐,你tຊ不要动,你手上还在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