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景琛。
我脸色一僵。
燕时绥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我怎么把他忘了。”
谢景琛又敲了敲门,声音沉稳:“姐姐。”
“进来。”
谢景琛推门而入,看见燕时绥时,视线微不可查的一愣,又恢复了正常。
“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谢景琛看着我。
面前男人脖子上又戴上那熟悉的颈环,与我记忆中的少年模样重合。
忘忧蛊已解,他带给我的伤痛随着熟悉的面容而苏醒。
心头涌上强烈的恨,可目光扫到他胳膊上的绷带时,我又恨不下去。
我与谢景琛之间的事,早成为一笔经年烂账。
剪不断,理不清。
“你先出去吧。”我对燕时绥说。
燕时绥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转身出了门。
门关上。
“骗了你,对不起。”谢景琛坐在床边凳子上,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一愣。
“你也救了我,扯平了。”我找回理智,看着他手臂上的伤,说。
谢景琛摇了摇头:“忘忧蛊与情蛊,也是我的错。”
他看向我,眸光冷淡。
“你……”我心中疑惑,谢景琛之前不是咬死自己没错吗。
怎么去了一趟苗疆,就想明白了吗?
谢景琛垂下眼睫,声音冷淡。
“我不该喜欢你,也不该给你下情蛊。”
他周身气势变了,虽然一如既往地冷,却不是往日盛气凌人,更像是高山之巅的雪莲。
凡俗情欲对他而言,像是亵渎。
我正奇怪自己竟然会这样想,就听见他说:
“你说的对,占卜的结果不可信。我应该相信自己的心。”
“啊?”我没想到,过去这么久,我竟然能听见谢景琛的检讨。
我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谢景琛好像完全不需要我搭话,他自顾自地说:“现在,我的心说,不爱你了。”
“我们两清了,我会做好弟弟,祝你幸福。”
说罢,他转身便走。
只留我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清晰的传来。
这不是梦。
谢景琛刚出去,燕时绥便进来。
他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犹豫了半天,说:“要不要给你倒杯水?”
我抓着燕时绥,问:“谢景琛撞邪了吗?”
“怎么?你也觉得他不对劲?”燕时绥追问。
“也?”我看着他,问,“什么叫也?”
“叔母也说他不对劲。”燕时绥皱眉看我。
我心中升起疑惑,继续问:“叔母还说什么了吗?”
燕时绥摇了摇头:“叔母说他做得好。”
“做得好?”我心中疑惑更深。
这是什么评价。
我按下心中的疑惑,看着燕时绥湿濡的眼,问,“怎么?”
“你是不是不生气了?”面前男人明明站起来比我还高一个头,却偏偏缩成小小一团,蹲在床头,可怜的看着我。
从我的角度,能看见他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如同振翅欲飞的雨蝶。
我再生不起气来。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不是气你骗我,是气你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燕时绥,我没那么重要的。”
燕时绥却将我的手拿下,握在手中:“不是的,你比我重要。”
“你……”我还要说什么,左手无名指却被一个圆环套进。
“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将与我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