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之下,华灯初上。
一青衫男子正盘坐在庭院里抚琴。
琴声悠扬动听,婉转流畅,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似乎抚琴之人有无尽心事一般。
深夜里,唯有琴音入耳,躺在树上的丝柳悠悠醒了过来。
她揉着有些昏沉的脑袋,一边打量着这个陈设简单大气的房间,心里却在惊叹那些柜子上放着的,可都是些名贵字画或价值不菲的玉器或瓷器一类的宝贝。
一边已经起身朝那些东西走过去了,甚至还毫不客气的上手摸摸了。
这润色简直不是凡品啊,在烛火之下温润而泽,手感也是顶顶的好。
哦不对啊,我怎么在这里呢?这是啥地方?丝柳才意识到这么有钱的房间不可能是自己的,她飞快的大量起周围,确实很陌生。
一下子就回想起来,晕到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哦对,她是被人掳走了。
此时外面的琴声又响了起来,丝柳神色一凌急忙快步走出去,只见对方长发如瀑,仅用一根绿色玉簪固定,一袭青衫倒与那屋中的玉器一般温润如玉,气质清冽。
丝柳靠在门边瞧了半天,发现人家一直沉净在自己抚琴的世界里,顿时不乐意了,淡淡地问了句,“你是谁啊?掳我来这样有事?”
男子眉眼如画,听到她说的声音立刻就睁开了眼眸,头也不回的道:“你醒了。请坐。”
丝柳神色充满了有些不耐烦之色,左右看了看,直接坐在了男子的对面。
抬头看向对面男子时,震惊了。
她哦了一声,惊讶道:“怎么是你?”
她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掳走她的人竟然是丞相之子,文殊公子苏真卿!
苏真卿朝丝柳微微一笑道:“郡主,臣失礼了,还请公主勿怪。”
丝柳对苏真卿有种奇怪的情绪,看在他长得俊俏的面上其实心情还挺美的,但是他竟然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掳走她,她的心情也是备受愤怒。
“哼,堂堂文殊公子还真是手段惊人啊!”丝柳的语气阴阳怪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苏真卿并不在意丝柳此时的态度,对她仍是微笑,态度格外温柔。
“那日在宴席之上,卿一直未找到与郡主说话的机会,觉得甚是可惜。后来你忽然不见了,就想着改日一定要约见郡主……”
苏真卿说到这里便被丝柳急急的打断。
“哦,这不就给约见了哈,公子大义啊,当真是光明磊落。”丝柳继续冷嘲热讽,被人迷晕打包送来这里,换谁来心情也不好吧?就算他苏真卿长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那又如何?又不是从小没见过美人。
说真的有时候,她都已经审美疲劳了,谁让她家里人都比她美上千百倍呢,哼,真是可气。
苏真卿没生气,只是看丝柳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似乎穿过她再看另一个人似的,那种眼神看的丝柳毛骨悚然。
“咋啦?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长得像你一个认识的人吗?”丝柳对于这种不礼貌的眼神没好气道。
“郡主还真是说对了,你确实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只是可惜她已经死了。”说到这里苏真卿的眼神有些伤感起来,“那日郡主一来我就看见你了,当时还以为颜真又活了过来。”
说完他自嘲一笑。
丝柳冷笑道:“我不知道我爹娘还有个私生女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跟你那相好也没那点像,我即使是像也是像我爹娘才对。”
丝柳很讨厌被说像父母以外的人了,什么玩意儿啊,不像爹娘倒像莫名其妙的人了?
“抱歉郡主,是臣唐突了。”苏真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有些不对急忙道歉。
丝柳撇开头去,没搭理他。
“郡主可知,皇上要给你赐婚之事?”
丝柳盯着他没开腔,就想听听他能说些啥,反正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苏真卿笑了笑继续道:“虽然皇上心中自有人选,但臣还是向皇上请求赐婚一事了。”
“什么?”丝柳气的站起身,一脚踩在石凳上,俯身朝苏真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在搞什么玩意儿?你你你……”
丝柳气的咬牙切齿,这货居然妄想娶我?她震惊无比。
反对,反对,坚决反对!她择日就进宫面见皇上,凭什么一回来婚姻大事就被人拿捏了?实在是躲不过,就只能听舒敦的话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