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的质问像是一把刀,将陆知绾的心劈成两半。
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血:“不是的阿鸣,我没有想过……”
陆鸣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指着陆知绾,神色愤怒:“死的不应该是妈,应该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是啊,死的应该是她。
陆知绾内心也这么想,可她不想弟弟恨自己:“阿鸣,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信我,这一切我也是刚刚知道……”
陆鸣却根本不听:“陆知绾,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去死好不好?!”
陆知绾沉默了,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无从开口。
一旁,沈寒洲看着姐弟决裂的这幕,很是满意。
他走上前,从后将陆知绾搂进自己怀里,对着陆鸣道:“小鸣,不管怎样我和你姐姐是夫妻,你作为弟弟,该祝福。”
陆知绾想要摆脱他,双手却被钳住,无从挣扎。
陆鸣也变了脸色,他看着‘恩爱’的两人,双眼赤红。
“沈寒洲!你该死!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该死!”
他抽出随身的弹簧刀,直直朝沈寒洲刺去。
弹簧刀的尖端直直刺去,沈寒洲侧身躲过,但是手臂还是被划伤。
陆鸣满眼猩红,他还想回头再刺一次,却被涌上来的保镖拦住。
沈寒洲捂着受伤的胳膊,金丝眼眶后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
“把他拖走,带到警局。”
陆鸣年纪还小,要是被送去了警局,他以后的一辈子就完了!
想着这一点,陆知绾忙看向沈寒洲:“你放过他好不好?我愿意替罪!你送我去警局!好不好?!”1
沈寒洲面无表情。
而被保镖压着的陆鸣也不领情:“我不用你假好心!”
“沈寒洲,你最好祈祷我这辈子都出不来,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替我爸妈报仇!”
沈寒洲只摆了摆手,保镖就将陆鸣押走。
陆知绾救不了他,只能祈求的看着沈寒洲:“沈寒洲,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放过阿鸣吧!”
沈寒洲眸子中是无与伦比的寒意:“你拿什么求我?”
陆知绾一怔:“你想我怎样?”
沈寒洲冰冷地看着陆知绾:“给沈芷兰下跪磕头,什么时候我满意了,我就放过陆鸣。”
陆知绾身子一僵,望向沈寒洲的眼睛里从复杂到死寂。
“好。”
……
金銮别墅。
灵堂里。
陆知绾看着面前沈芷兰的遗照,站了很久,重重的跪了下来。
“砰!”
“砰!”
“砰!”
“一个,两个,三个……”
陆知绾不记得自己磕了多少个,她只记得起身,磕头间,遗像上沈芷兰的笑。
以及,沈寒洲站在一旁,冷漠的身影。
慢慢的,地上全是鲜血。
陆知绾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继续磕着。
直到昏过去……
再醒来。
沈寒洲不知所踪,只有宋书意看着她,眸子里充满了异色。
陆知绾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在乎,她只问:“沈寒洲放过阿鸣了吗?”
宋书意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这时,金銮别墅的门被敲响。
打开后,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走进来:“谁是陆知绾?有人指控你涉嫌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陆知绾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应该是沈寒洲做的。
她没否认,直接跟着走了。
一路到警局,审讯室。
陆知绾听着警察的控诉,只问了一句:“您好,我想问一下,陆鸣被放出去了吗?”
审讯的警察顿了下,神色异样。
“你认识陆鸣?”
陆知绾觉察到他们的奇怪,心里有些不安:“他是我弟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