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进,清新的男士香水味铺面涌来。
江景深以前从不喷香水,许清砚也不用香水。
闻到这个味,付千桐下意识捂住鼻子。
江景深眼瞳一黯,走到床边坐下,然而付千桐已经别过头去。
他伸出手臂,“还记得这枚袖扣吗,是你给我挑的。”
付千桐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讥嘲一笑。
“可我送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戴呢?”
江景深下意识想解释,可付千桐已经冷冷开口:“因为你看不上,觉得这东西不配你。”
“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过。”
他拼命地想解释,可她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
以往她都在等他解释,却一次都没等到。
如今她不需要了,他却恨不得将心剖出来。
“饿了吧,晚上想吃什么?”
“放我走。”
他垂着眼睑,自顾自道:“我记得你喜欢喝汤,我给你炖鱼汤吧。要不要小米辣,我记得你喜欢酸辣口的。”
久久没有等到回复,他受伤地转过身去。
在厨房忙了三个小时,端着汤走进卧室时,她已经睡着。
不忍心去吵醒她,他便把鱼汤热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一次,鱼肉彻底化掉,他又去重新炖汤。
几个来回,精心打理的头发塌下来,挺阔的西装也起了褶皱。
可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看看他。
他挫败地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起往事。
从五年前说到一个月前,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化作一声悔恨的叹息。
付千桐仍然没有理过他,即便是她根本没有睡着,也没有睁过一次眼。
往日她渴盼的一切,他都亲手捧到她面前。
甚至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可她如今心无波澜,只想去到许清砚面前。
23
距离婚礼还有三天,付千桐每时每刻都想着逃离。
可江景深不给她一丝机会。
每天送来各种各样的吃食,不经意露出手指上的刀伤,手背的烫痕。
可付千桐的目光没有一次在他的伤口上逗留。
他心口再一次被利刃划过,让他麻木地靠在墙上。
他的前半生太顺,顺到自傲自大,谁都不放在眼里。
哪怕是对她,也像对待一个温顺美丽的宠物。
可是宠物挣脱了枷锁扬长而去,再也不回头。
他才意识到她是一个人,他离不开的人,方体会到肝肠寸断的滋味。
比起江景深的痛苦,付千桐心中倒是畅快很多。
当她听到他要带她去参加许清砚的婚礼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凡是他多尊重她一下,细心调查许家失散多年的小姐,一定会查到她身上。
可他并没有,只是一味地觉得她会做许家小姐感情中的小三。
或者说他并不觉得她配得上这样的出身。
既然如此,那么他亏欠她的幸福,就由他亲自还回来吧。
许清砚已经联系上了她,她安抚下他的情绪,告诉他一切如常。
她会准时出现在现场,只是需要他将婚纱备好。
这天之后,付千桐开始好好吃饭,这让江景深欣喜极了,一天研究好几本菜谱。
付千桐只是静静翻看着新娘妆教程。
江景深以为她是心里难过,在这里慰藉自身,便揽住她的肩。
“我给你化。”
付千桐挑眉,“你会吗?”
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江景深眼底涌出一抹狠厉,用力叩住付千桐的肩膀,确定她真切的在自己怀中后,声音轻缓下来,“可以学。”
最后两天,江景深很少出现付千桐面前,付千桐乐得清闲,一边拿出藏了很久的手机跟许清砚聊天,一边看着司仪发过来的婚礼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