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回去,林绒和江霁年在微信上聊到了深夜,聊的都是一些琐事,但是就是不知不觉聊到了睡着。
就像最普通的情侣那样。
她想,离任务结束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
中午,林绒和黄柠约了裴敏。
两人占了食堂的位置,等裴敏下课过来汇合。
她和林绒两人不同班,所以没有一起来。
两人来得早,排队买了饭,裴敏才刚刚过来。
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她排完队,两人都吃了一半。
黄柠观察着她的神色,“你怎么不吃荤?”
“减肥。”裴敏一笑。
“还以为你绝食。”黄柠哪壶不开提哪壶。
裴敏,“干嘛为一个渣男绝食哦?”
“说的也是。”黄柠干笑。
林绒为了破冰,淡声,“马上期末考试了,这才是正经事。”
“绒绒说的对,要不我们去灵隐寺祈福考个好成绩?”裴敏正需要散心,就是找个借口。
“好啊,考前放松。”黄柠巴不得不复习。
林绒也没办法,她是想复习的,但还是同意了。
两人吃完饭,等裴敏的时候,突然她身旁放了一瓶可乐和一个苹果。
三人抬头,看到了顾启悠,他显然已经吃完了,东西是给裴敏的,“你平时都吃这个,刚刚看你没买,就给你留了。”
黄柠和林绒面面相觑,这是搞什么,分手后的追妻火葬场吗?
不过俗话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裴敏抬头看他,“我要吃自己没钱买吗?”
顾启悠解释,“食堂那边卖完了。”
“那我出去买。”裴敏反正不要他的。
“有现成的,干嘛这么麻烦?”顾启悠拧眉。
“要我说得直白点吗,不要你买的。”裴敏低头,继续吃饭。
顾启悠沉默了一下,“那你扔了吧,我拿走也是浪费。”
“我为什么要帮你扔垃圾,你没手啊?”裴敏觉得倒胃口,饭也不想吃地放下了筷子。
看着两人的拉扯,林绒和黄柠坐在对面看戏,一言不发。
“我们走吧。”裴敏起身,就端着饭盆要走。
顾启悠却快她一步接过,“帮你一起扔。”
裴敏无语,“你能不能对着你的简随去献殷情,别来烦我。”
顾启悠还是默不作声走了,顺便帮她倒了垃圾。
连同那瓶可乐和苹果。
见到这一幕,黄柠突然感慨,“好像有点可怜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绒轻道。
“说的也是,敏敏,我们下午去吗?”黄柠问。
“嗯,我中午回去午休一会。”裴敏半响收回了目光。
林绒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在思考她自己和江霁年分手之后的事。
……
下午没课,三个女生坐公交车去了灵隐寺。
下了车三人买了票,进了灵隐寺。
“咱们直奔严华殿求学业?”黄柠拿到了寺院赠送的三支香。
“嗯,等会再去药师殿去求一下平安健康。”林绒来这最主要的就是给她妈妈求身体健康。
“我和柠柠一起去求学业,等会再陪绒去。”裴敏笑道。
“希望不要挂科吧。”黄柠说,“我的要求就这么点。”
“说出来就不灵了。”裴敏和她去上香,然后虔诚跪拜。
林绒站在外面等着他们两个时,无意间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牛仔衣的男生走过来。
她下意识转过身,走到了角落。
直到那个男生离开,她也没有出来。
等黄柠和裴敏拜完后出来找她,听到喊她的名字,林绒才走出来,“快走吧。”
“你干嘛这么着急,就跟后面有狼在追一样?”黄柠疑惑。
“香快烧完了。”林绒找了个借口。
到了药师殿,她才恢复镇定,按照流程上完香祈福。
结束后,黄柠说,“我想买些手办礼,带回去给室友。”
“确定是室友,还是李帅哥?”裴敏其实有些羡慕他们的感情这么稳定。
黄柠没心没肺地笑,“多买一点,分他一个,就当施舍了。”
林绒也跟着淡笑,“那我也买一个吧。”
裴敏神色自若,“行啊你们都买给男朋友是吧,我送给室友总行了。”
三人进了手办店,看到了很多的御守。
“这个木珠子手串适合小李子。”黄柠认真挑着。
“嗯,还有一股子沉香味,好闻。”裴敏凑近嗅了嗅。
“这个檀木色好看,绒你也挑一个给江哥啊。”黄柠给她选了一个黑色。
众所周知,江校草喜欢穿黑色。
“可以。”林绒有些心不在焉,守御她之前给过了江霁年,也就说平安符,就不再买了。
正好黄柠挑的黑色木珠手串和江霁年多气质相符,林绒也就懒得再多挑了。
她想,快点离开灵隐寺。
三人付完钱,裴敏突然说,“我想去趟洗手间,你们在这里等我五分钟。”
“好叻。”黄柠回完后就和林绒比较起来两个手串,“你俩好像除了颜色,香味和样子都一模一样,要是江霁年和小李子同时带了,会不会被人误认为是gay?”
林绒失笑,“你是不是耽美看多了?”
“真的,浪荡校草攻和暴躁炸毛受的定情信物,不像吗?”黄柠问。
林绒正想回答,突然看到了什么,她匆匆留下一句,“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黄柠看着她背影,疑惑,“干嘛这么着急……”
这时,一个穿着浅蓝色牛仔的男生过来,“请问这附近有洗手间吗?”
“有啊,前面左拐一百米。”黄柠下意识回了句,倒不是多帅,但是阳光气息太特别,就多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接着研究她的手串了。
裴敏没看到林绒也来了洗手间,她出去时也没看到林绒,就直接去找黄柠了。
而林绒待了一会儿,才出来的。
没想到正巧撞上了走过来的男生,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林绒的步伐是有一些迟疑的。
最终他没说话,还以为他认不出来,林绒松了口气。
没走两步,就听到男生玩味的清澈声音,“林绒,我找到你了。”
……
从灵隐寺回来,林绒的生活没发生什么变化。
但她从黄柠口中得知,那个男生问了黄柠她们在哪所大学。
虽然整个大学的目标很大,但真想找,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林绒也不确定对方的目的。
但由于他没再出现,这件事林绒很快抛之脑后。
期末考前一天,蒙大有一场烟花会,算是学校传统,每人会准备一套和服,晚上去操场看烟火。
林绒今晚单独约了江霁年,所以准备了很久才离开寝室。
她和江霁年约在操场见面。
林绒低头,整理了一下和服腰间的蝴蝶结,还有被风吹乱的刘海。
不知道江霁年穿和服会是什么样。
她也不用特意去找他,反正他在的地方,肯定是最热闹的。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阵女生尖叫。
林绒还没转过身,就听到简随熟悉的声音,“看到绒绒了,在那,你们约吧我走了,拜。”
林绒神色淡下,她转过头,看到了过来的江霁年。
他今天真的很特别,和服的衣襟微敞,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仿佛蒙上一层冷淡点的雾,一眼就让人沦陷的独特气质,但她无心欣赏美色。
“你们一起过来的吗?”林绒真的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简随如果是鉴情师,应该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了,不是普通女生的手段。
不论是不是一起,简随就是为的让两人生出缝隙和怀疑的种子。
“偶遇。”江霁年目光打量了下她的和服和装扮,多了一些致熱。
林绒自然不会中了简随的计策,她相信他是不屑撒谎的人,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继续淡道,“哦,再等五分钟烟花会就开始了,我们找个观赏烟花的地方。”
江霁年自然地牵过她的手,“走吧。”
林绒乖巧地跟在他身侧,两人到了台阶最后一层。
高是够高,能看清烟花,但是似乎有些挤。
“这里能坐两个人吗?”林绒有些不太想坐这里。
“嫌挤,可以坐我蹆上。”江霁年不太正经地坏笑,或许他本来就打的这个主意。
林绒瞬间就不嫌弃了,够坐,但就是两人挨得很近,都能通过衣服感觉到他的揾度。
烟花还没开始,林绒随意一瞥,“你带了?”
“晚上没人看得见,随便带一下。”江霁年的语调有些淡。
似乎这手串见不得人,其实也不能怪他。
就像黄柠说的,本来他是挺开心,但当看到群里李屿发出来炫耀的手串照片,瞬间就没那么开心了。
甚至,还有点想扔。
林绒靠近他,俯身闻了下手串,“好像还有沉香味,你保存的很好。”
江霁年轻嗤了声,“下次别送和他差不多的,和他带一样的很掉价。”
“那你还给我。”林绒随意道。
“这次勉为其难收了。”江霁年面无表情地缓声。
“嗯,为难江少爷了。”
听到她调侃的语调,江霁年也笑了,只不过是懒洋洋的哼笑。
林绒说着,就开始玩手串,玩着玩着就开始转移变成了他的手。
很干净清爽的触觉,还有点好膜。
不过她知道凡事适可而止,再膜下去就是玩火自焚。
江霁年却拽住了她抽回的手,在烟火在天空燃起那刻,就俯身吻了她。
林绒眼睛里印着的是烟花,还有他,江霁年。
这一晚,她还被迫禁锢在了他的蹆上,霸道的亲密了很久才被放过。
……
男寝。
江霁年回来就听到一阵酸溜溜的起哄。
“哟,江哥,再晚点都到门禁了?”赵俭俊和陈贝贝约会早就回来了,就他特别晚,不调侃他调侃谁。
“我记得烟花九半点就放完了,这都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李戮酸不拉唧地说,一脸羡慕嫉妒恨,因为他的顾柔还在异地。
只有顾启悠从始至终留在寝室,一个人。
所以,他最安静。
江霁年也没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要不是林绒提醒,可能连门禁都错过了。
这只能怪穿和服的林绒让他有些失控了。
江霁年似笑不笑地落了一句,“还早。”
“靠,本来还想踩点回是吧?”李戮一副被丈夫抛弃在家的怨妇的模样。
“错了,江哥这是想和绒妹留宿在外。”赵俭俊和他一唱一和。
“渣男,夜不归宿!”李戮一副受伤的表情。
“别演了,江哥去卫生间了,没人看。”顾启悠失笑。
但他的笑没多少笑意。
“说实话,老顾你今天怎么不去找敏敏?”李戮问。
“找过,不理。”顾启悠也逐渐话少,仿佛整个人失恋了一样,字都不愿意多说。
“我说你啊,女生其实很好哄,你买一束花,我们再给你来一场人工降雨,你就在她寝室楼下淋雨一晚上,保证明天一早就重新投入你怀里了。”赵俭俊说。
“你以为演琼瑶剧呢。”顾启悠不再和他们废话,继续复习。
毕竟明天开考了,再难受也的考试。
几分钟后,江霁年从卫生间出来,差不多到了关灯的时间,其他人都跑铺上了。
他的手机轻微震了下。
江霁年仅仅瞥了一眼,没回,是简随。
简:【阿年,晚安。】
……
隔天,期末考的第一天,有的只有上午考试,有的只有下午考试。
恰好林绒和江霁年是分开上下午的,所以两人没在一起。
上午江霁年的国际贸易实务考完,下午没考试,男生就准备出去聚会一餐。
一帮男生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有人找江霁年。
江太子爷有女生找很正常,但男生找就比较稀奇了,特别是非在校生。
“不会是江哥的弟弟吧,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
“可能是情敌,来找麻烦的。”
“江哥前女友多的数不过来,这哪个?”
“谁知道,我们先走吧,留给江哥处理。”
在一帮人离开后,那个穿着浅蓝色牛仔,看着年纪就小的男生走过来,略微腼腆一笑,“江霁年吗?”
江霁年没拿正眼看,像这种豆芽找茬,他一根手指就够应付了。
谁知,男生清澈的声音多了一些笑意,“我想……和你谈谈。”
见他想走,男生补充了一句,“关于林绒做鉴情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