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柏只觉自己青筋直跳,太阳穴处也是一阵刺痛,他死死地盯着邬夏,像是在确认她话语的真假。邬夏却仍是嘴角含笑,默默地注视着他。 一触即离后,那股香味最后还是变得若即若离,只是一直萦绕在顾远柏的身边。 “邬夏。”顾远柏忽而低头,认真地喊她的名字,“这不好玩。” 邬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故作无辜地回望他:“我没有在玩,我是认真的。” 顾远柏试图从邬夏的脸上寻找她说谎的证据,但顾远柏忘了,这样的谎话邬夏说过很多次,在他的面前,邬夏怎么可能显露出不自然来。 半响,顾远柏还是放弃了和邬夏这样僵持的局面,他再次选择了离开,但这次邬夏没有站在原地,而是追上他的步伐,甚至还伸手去拉住他。 顾远柏停下脚步,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别这样。”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对邬夏说,还是在对他自己。在面对邬夏的时候,顾远柏隐隐窥见了自己失控的场景,但他还是不愿意去直面,这一刻顾远柏只想继续窝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他也不会主动走出去。 这或许是懦弱吧,但一直以来他的生活皆是如此,长久下来也就生出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顾远柏感受到邬夏松开了手,他逃也似地就要走,却听见了一道微弱的哭声,是邬夏的哭声。顾远柏浑身瞬间僵住,他动作僵硬地回过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邬夏的眼底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水色,她泪眼朦胧地注视着他,是难得的脆弱模样。见他回头,邬夏的脸上仍旧没有显现出半分得意和满足,她反而低下了头,躲开他探究的目光。 顾远柏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脑海里的一切思绪都变得混沌起来,被邬夏的泪水浇灌成了一团浆糊。她的眼泪明明还含在眼底,却已然灼热了顾远柏的心。 顾远柏的呼吸一顿一顿的,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分不清楚,邬夏这次的哭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他妥协了,邬夏会不会得寸进尺,进一步入侵他的世界。 可是,要是他现在转身就走,邬夏又该怎么办。 顾远柏只觉得自己心中理智和情感的天平在左右摇晃,上上下下,勾的他…
顾远柏只觉自己青筋直跳,太阳穴处也是一阵刺痛,他死死地盯着邬夏,像是在确认她话语的真假。邬夏却仍是嘴角含笑,默默地注视着他。
一触即离后,那股香味最后还是变得若即若离,只是一直萦绕在顾远柏的身边。
“邬夏。”顾远柏忽而低头,认真地喊她的名字,“这不好玩。”
邬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故作无辜地回望他:“我没有在玩,我是认真的。”
顾远柏试图从邬夏的脸上寻找她说谎的证据,但顾远柏忘了,这样的谎话邬夏说过很多次,在他的面前,邬夏怎么可能显露出不自然来。
半响,顾远柏还是放弃了和邬夏这样僵持的局面,他再次选择了离开,但这次邬夏没有站在原地,而是追上他的步伐,甚至还伸手去拉住他。
顾远柏停下脚步,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别这样。”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对邬夏说,还是在对他自己。在面对邬夏的时候,顾远柏隐隐窥见了自己失控的场景,但他还是不愿意去直面,这一刻顾远柏只想继续窝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他也不会主动走出去。
这或许是懦弱吧,但一直以来他的生活皆是如此,长久下来也就生出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顾远柏感受到邬夏松开了手,他逃也似地就要走,却听见了一道微弱的哭声,是邬夏的哭声。顾远柏浑身瞬间僵住,他动作僵硬地回过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邬夏的眼底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水色,她泪眼朦胧地注视着他,是难得的脆弱模样。见他回头,邬夏的脸上仍旧没有显现出半分得意和满足,她反而低下了头,躲开他探究的目光。
顾远柏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脑海里的一切思绪都变得混沌起来,被邬夏的泪水浇灌成了一团浆糊。她的眼泪明明还含在眼底,却已然灼热了顾远柏的心。
顾远柏的呼吸一顿一顿的,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分不清楚,邬夏这次的哭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他妥协了,邬夏会不会得寸进尺,进一步入侵他的世界。
可是,要是他现在转身就走,邬夏又该怎么办。
顾远柏只觉得自己心中理智和情感的天平在左右摇晃,上上下下,勾的他心绪也随之起伏。顾远柏哽了哽,还是试探性地开口:“你……”
话语还未彻底落下,就已经被邬夏截断,她抬起眼,泛着红的双眼盯着他看,出口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吗?”
一声落下,顾远柏沉默了。
四周的声音都淡去,只剩下邬夏最后的质问。顾远柏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面对追求,顾远柏一向是拒绝,那些人也很快就会知难而退,只有邬夏是个例外。
邬夏一直纠缠着他,甚至还强吻了他,即使羞愧万分,顾远柏也不得不承认,他并不讨厌她。
但二十几年来所受的教育一直在告诉顾远柏,他和邬夏之间并不可能,她是他室友许易年的前女友,而且她对待感情或许并没有他那么的认真和虔诚。
所有的理智思考都在紧紧地拉扯着他最后一根弦,顾远柏习惯了利弊权衡,习惯了风险分析,习惯了稳中有进,这是他深入血脉的习惯。
相反,顾远柏讨厌不受控的事情,讨厌他掌控不了的事物,讨厌超出计划,突然闯入他生活的人。
可他又不讨厌邬夏。
难道这就算是喜欢么?
顾远柏并不知道,于是他抿抿唇,无意识但却又是无比狡猾地偷换了概念:“我们不可能的。”
听了顾远柏的回答,邬夏没有再说话,她转过身走了,走的比顾远柏上一次离开的还要果决。顾远柏停在原地,手脚仿佛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邬夏。
良久,顾远柏才回过神,慢慢地往寝室的方向走去。这样之后,邬夏大概就会放弃了,这或许就是他想要的结果。顾远柏知道自己应该松口气了,但身体却没有像他所期望得这样好。
到了寝室,顾远柏又放下电脑,按着原先的计划开始学习。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论文上的黑字倏然变成了爬来爬去的黑点,在洁白的页面上飘移不定。
几个小时过去,顾远柏看了好几篇论文,却又像是一个字也没有看一样,脑海当中是一片空白。注视着电脑屏幕,顾远柏握着水瓶的手无意识地蜷缩着,他叹了声气。
他说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顾远柏的眼前闪过邬夏那颗悬挂在眼睫上的泪,他的心变得又冷又热,却又从中无端地冒出一丝懊悔。顾远柏忍不住想,或许这次邬夏真的是认真的,而他说的话伤害到了邬夏,这很不好。
但既然已经把话说开,邬夏可能并不想要见到他,更不愿意听到他所谓的道歉,他也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等到这次的小组作业结束,他们也就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吧。
这样想着,顾远柏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一旁的手机上,他坐了许久,也思量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手。顾远柏看了一眼时间,还是关掉电脑,起身去了食堂吃晚饭。
秋冬的天总是黑的格外早,等到顾远柏从食堂出来,天色已然换了一副全新的模样,黑沉沉的夜幕上只零星地缀着几颗繁星,一闪一闪的。
晚风吹来,清新中夹带着一丝凉意,一点点地将顾远柏心中的烦闷带走。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整个人也慢慢地从不知所措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直到这个时候,顾远柏才终于松了那一口气。
就这样吧,顾远柏想。
回到寝室,顾远柏又重新拾起下午的任务,将论文又继续好好修整了一番。整个晚上,顾远柏的学习效率是意外的高,他早早地将一切都完成之后,又开始准备模块课的展示内容,按着下午分工的那几点去找寻着资料。
做完初稿之后,顾远柏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顾远柏站起身,照例拿起换洗衣物,进了浴室,而手机一直被搁置在桌上,甚至电脑上也没有登录微信。
从一片水雾中走出来,顾远柏擦拭着微湿的头发,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将其余的东西都整理好。喝了一口水,顾远柏又重新打开电脑,但目光却在掠过电脑旁边的手机时,滞留住了。
等到顾远柏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手机,似有预感,犹豫过后,顾远柏还是解锁了手机屏幕。手机亮起来,一条消息从上方蹦出来,消失的又很快。
顾远柏的心倏然一紧,他点开,却发现是邬夏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消息很短,只有几个字:“你能来接我吗?”
接她?她又在哪里?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远柏还来不及思考,他掌心的手机就突然振动起来,是邬夏发来的语音通话。怔了几秒,顾远柏还是点下了绿色的接通键。
一瞬间,嘈杂的说话声夹杂着音乐声传来,直直地刺向了他。
顾远柏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怎么了?”
那边静了一下,随后邬夏的声音便传来,她说话有点含糊,但语气是意外的软:“不小心酒喝多了,你能过来接一下我吗?谢谢。”
“……”
一时之间,顾远柏不知道该怎么说,邬夏为什么要喝酒,喝完酒为什么又要来找他。而邬夏仿佛从他的沉默当中窥见了什么,她解释着:“她们都回家了。”
“就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以后不会再麻烦你的。”邬夏的声音轻飘飘的,听起来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但她还是在请求着他。
顾远柏的心倏然一软,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头发,沉沉道:“好。”
听他答应,邬夏那边却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几秒,她才将地点报过来。挂了电话,顾远柏便往那边赶去。地点就在大学路附近,按道理来说,到那里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但奇怪的是,周边的环境和人仿佛都在和顾远柏作对。
红灯一个接着一个,乱窜的行人和汽车,都在催生着顾远柏心中的烦躁。顾远柏还未意识到,那阵下午的烦闷已经重新缠上了他的身体,甚至有了加紧的趋势。
等到了地点附近,顾远柏想要打电话给邬夏,确认她的位置,却在伸出手的时候发觉到,上面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顾远柏移开目光,尔后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地打开微信,点开邬夏的页面,按下拨打键。声音响起,却是出现在他的身后。
顾远柏循声望去,终于看见了站在树边的邬夏,她还穿着那身黑裙子,只是没有套着外套。白晃晃的手臂就露在外面,在黑夜中微亮的灯光下,尤为显眼和夺目。
顾远柏收起手机,走过去,站到邬夏面前,竟然找不到话说,于是他就只能这样沉默地望着她。走近之后,顾远柏才看清邬夏面上的酡红,她双眼微眯,靠在树边,站的不是很稳。
“顾远柏?”邬夏忽然轻声唤他,似乎不大确定。
顾远柏应下:“嗯。”
邬夏哦了一声,唇角微微扬起,她朝他走过来,认真地道谢:“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啊。”
听着她的话,顾远柏的心却像是忽然掉进了气泡水中,各种各样的滋味一齐向他用来,刺麻感和舒适感不分上下,丰富刺激着他。
顾远柏看着邬夏,眼底藏着不明的意味。邬夏却恍若未觉,她直直地朝他走过来,却在差几步的时候崴了一下脚,整个人朝右边歪去。
顾远柏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让她站稳的同时,邬夏也被拉到了他的面前,淡淡的酒气钻进他的鼻尖,一同而来的还有她身上的香味。
邬夏的眼睛睁大了一下,她怔怔地盯着顾远柏看,眸中似乎藏着惊慌。这时候,顾远柏才发现自己还拉着她的手没放,温热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传来,意识到这一点后,顾远柏瞬间放了手,并且躲开了邬夏的目光。
“走吧。”顾远柏开了口,声音低低的。
邬夏却没应,她眼神迷离,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但手却捧上顾远柏的脸,好似要细细地端详着他一样。顾远柏被她的指尖一烫,整个人就要往后退,但又怕邬夏因此摔倒,只好伸手将她拉下来,眉目的弧度也随之落下。
邬夏没反抗,任凭他拉下她的手,只是一直盯着他看,最后喃喃道:“喜欢……”
“什么?”顾远柏没怎么听清,他稍稍靠过去,以为邬夏有事情要说。
邬夏没动,但她的呼吸和气息都洒下去,一并传来的还有她的声音:“喜欢你。”
“喜欢你,顾远柏。”
邬夏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清晰了许多,落在顾远柏的耳中,很响。他耳尖一红,想要装作没听见,但加快的心跳声已经出卖了他。
顾远柏从来没有想过,邬夏对他会是认真的,但事实或许的确如此。
心还在怦怦地跳,顾远柏心中的天平一端加上了新的砝码,开始新一轮的摇晃和比赛。顾远柏张了张嘴,想要问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邬夏像是非要他的一个回答一样,皱着眉靠过来,想要逼问他,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减。顾远柏的呼吸随之一乱,他看着邬夏,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贴着对方的肌肤。
顾远柏的目光落在邬夏的唇上,他不自然地要偏过头,但邬夏又跟上来,她弯起眼睛,笑着说:“我可以亲你吗?”
顾远柏的喉结滚了滚,他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任何一个字,他沉默了很久,心绪乱了一团。邬夏又笑起来,她缓缓凑过来,用自己的唇贴上他的,紧接着伸出舌头,细细的描摹着他的唇形。
像是浑身过了电一样,愣了几秒之后,顾远柏忽然闭上眼,青涩地回吻着她。顾远柏一手虚虚搂着邬夏的腰,一手贴在她的后脑,只是指尖在轻微地颤动着。
在一片暧昧的水声当中,顾远柏忽然意识到,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邬夏了那一方,紧接着心跳声轰鸣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