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健来到公司,桌上果不其然又堆了一大堆需要他处理的文件。
唤了刘秘书泡杯咖啡,他开始工作。可是,才五分钟,他的思绪又跑散了。席芸究竟在哪里?这几天,不止他,他的父母,席芸的父母和亲朋,所有他的朋友,还有警察局,都在寻找席芸的下落。可是,席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生的消息,同样,也没有死亡的消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一种小小的安慰?
“总裁,有两位警察局的先生来找您。”在他思维发散的时候,刘秘书进来通报说。
“快让他们进来吧。”东方健满怀期待着,真希望他们能够带来好消息。
“您好,东方先生,我们来了解点情况。”
“嗯。”东方健点头,“两位请坐吧。”
三人坐在会客沙发上开始谈了起来。
“东方先生,今天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但是在说之前,我们还是要确定一些情况。”
“什么消息?是席芸的消息吗?你们找到她了?”
两位警察同志互相看了看,却不回答。
东方健看着他们的样子是铁定了心要先向他确定情况后才说出是什么消息,于是说:“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请问,东方太太是不是怀了身孕。”
“是的。”东方健点头。
“那么,身高是不是一米六五左右,喜欢穿淡色系的衣服?”
“是的。”东方健再次点头,但是心却越提越高。
“东方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同事今天在郊区发现了一具女尸,有点像东方太太,但是由于脸部浸在水里时间太长了,而且不知道是被什么生物啃过,看不清样貌了。但是我们在死者身上找到了唯一的物品,您看看这个是不是属于东方太太的?”一位警察同志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用胶纸袋装好的一串项链。
东方健伸手接过,身子不由得开始发麻。这串项链是席芸最喜欢的,这阵子一直戴在颈上。难道,真的遇难了吗?
“东方先生,这个是东方太太的物件吗?”
东方健微微点头,问:“你们在哪里找到她的?”
“在郊区,一个事故多发地带,离那里不远,还有一辆出租车也坠落崖下,我们查过那辆车,是辆十多天前报失的车辆。我们初步怀疑东方太太乘出租车经过那个地段,不幸掉落崖下,但是没有发现司机的尸体,我们也很奇怪。假如那个司机没死的话,可能因害怕而逃逸了。”警察同志很有条理地分析着。
“席芸没有理由去那里啊。那天中午她还给我送了饭,下午在家的,大概两点半的时候,我还打过电话回家。”东方健脑海里飞快地转着,想象着席芸出去的可能性。
“东方先生,这事已经确定了,您节哀顺便,我们不打扰您工作了。”
“慢走。刘小姐,送送两位警察先生。”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东方健一个人。刚才听到的一切仿佛一把利刃,生生地刺痛了他的心。虽然他不相信席芸就这么离开了他,可是这链子怎么回事呢?明明是席芸的,这链扣上刻着两个字‘XY’,正是席芸的名字缩写。可是席芸为什么会坐出租车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他却不得而知。
席芸,难道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如果没有真的见到,东方健实在不相信席芸真的就此消失了。太平间里,那被白布包裹的尸体据说是席芸的。
“东方先生,你确定要看吗?”一旁的验尸官问。
“嗯。”东方健点头。
“好吧。”验尸官走近,戴着白手套的手朝着那白布伸去。
“不,不,还是不要看了。”东方健说,“不要看了。就让她安安静静地走吧。”如果不看,他便可以永远只记得席芸美好的样子,永远记得她的笑脸。没有腐烂,也没有被鱼虾咬过的痕迹。
泪,不自觉地往下流。东方健一个健步冲出了太平间。他真的失去席芸了,他们的幸福为什么那么短暂,上天就这么对待他吗?是他做错了什么吧,要不然怎会给他如此重的惩罚?
他的席芸,包括他们的孩子,都没了。
在许义的陪同下,东方健回到了家。
“东方,这几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情,如果有大事,我会通知你的。”
“嗯。”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许义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东方健,无奈地摇头。每一天,这个世界上就会发生很多意外,可现在这个意外就发生在他们自己身边的时候,那种心情是绝对不一样的。只愿东方健能够早日走出这种悲伤,重新振作起来。
东方妈妈看着自己的儿子几日来已经憔悴许多,心疼不已。
“阿健,吃点东西吧。”手上的餐盘放在东方健眼前。“小芸已经走了,她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会很心疼的。就算为了她,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妈妈,你告诉我,小芸没死对不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我在做梦对不对?我知道最近工作很忙忽略了她,所以,所以小芸肯定是生气了,才会躲起来不愿见我,对不对?妈妈,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双眼睛含着湿润,抬头,印在了东方妈妈的眼里。
“阿健,你别这样,小芸去世是事实,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接受不了她突然间离开。可是事实就是事实,那么真实地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不信。阿健,妈妈这么说或许很残忍,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尽快振作起来,你……”
东方妈妈还想说些什么,被东方雄拦住了:“老婆,现在说那么多没用,他听不进去的。”转头又对东方健说:“阿健,这几天你休息一下,公司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虽然已经撤了总裁的头衔,但好歹也是他的事业啊。东方健这个时候那么消沉,肯定无心处理公务,他就勉为其难地再次出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