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柳莺拾起地上的衣衫正要穿上,五皇子扯住她的衣袖将她拉回怀里,“我与姐姐一个月才能见上一面,又何必如此着急。”
柳莺避开五皇子凑过来的嘴,娇嗔道:“殿下就不怕被娘娘发现吗?”
“发现了更好。”五皇子环住柳莺的细软腰肢,两人胸膛紧贴,“我早就想将姐姐迎娶回家,从此姐姐便只属于我一人。”
柳莺眯起眼眸享受五皇子的温柔,可眼底却是一抹凉意。她和五皇子勾搭在一起不过是一场欢好,又何必把这场游戏当真呢。
五皇子却好似没有发觉,只是埋头在柳莺颈边亲吻。
担心庄贤妃起疑,柳莺用力推开五皇子,穿好衣衫又整理好发鬓匆忙离去。
徒留五皇子睡在美人榻上,敞开的中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他余火难耐,正好看见暖阁外有个宫女路过,竟直接将她拉了进来。
宫女是庄贤妃宫中伺候花草的,年纪不大但模样娇艳。她认出五皇子,神情一瞬间便从惊讶变成妩媚。
那边柳莺已回到庄贤妃身边侍奉,不一会儿便有太监走进来禀告,说五皇子和宫女厮混在了一起,如今来求庄贤妃想将人带回去。
“胡闹,他竟然荒唐至此!”庄贤妃气得摔了仅剩的梅瓶,“宫里的人他也敢动,就不怕这事传到陛下耳朵里吗?”
话虽说如此,庄贤妃冷静下来却也只能选择给小儿子擦屁股。原因无他,担心这小畜生影响了他兄长的名声。
她正要让柳莺夜半捂死那小宫女再随意丢在哪口荒井,谁知又有太监来报,说五皇子让小宫女打扮成太监模样,如今早已出了宫门。
庄贤妃险些气晕过去,柳莺连忙抚着她的胸口顺气。
“娘娘,既然人已经被带出宫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追回来。此事奴婢来解决,定不会让外人知晓,娘娘顾着自己的身子可不能再生气了。”
庄贤妃别过脸,抬起手挥了挥示意让柳莺去做。
走出宫殿,柳莺瞬间换了神情,整个人阴沉沉的。
她想到当时五皇子还拉着她依依不舍,等自己一走居然又看上了其他人,甚至冒着被宣文帝发现的危险还将人强行带出了宫。
她心中顿时醋意滔天,偏偏不能表露出来半分。
夜半,骁风禀告说白天五皇子入宫,出宫时马车上多了一人,经调查发现是庄贤妃宫中的宫女假扮成太监。
如今两人正在五皇子府中奏乐嬉戏呢。
“主子,可否要告知御史台让他们明日在朝堂上提一嘴?”
谢时渊摆了摆手,“陛下近日看上去虽然精神不错,但若是他知晓此事大动肝火又引发头疾,岂不是害了陛下。五皇子行事向来荒唐,若是没有酿下大祸此事还是暂且压下吧。”
他又询问骁风,皇后母家送到宫中所谓的靺鞨人参,可查出有什么异样。
“大夫说确实是正宗的靺鞨人参,没有什么异样。”骁风咧开嘴突然道,“主子,要不然送去让江小姐瞧瞧?”
“去。”谢时渊冷下脸,将案卷丢向骁风。
……
江家开福阁内,江琬正对着烛火整理病案。
关于治疗头疾,她如今可谓是经验丰富、自信满满。
忽听得外间似乎是茯苓在哭,她合衣走出去查看,见茯苓不仅眼底带泪,脸颊处又红又肿似乎是被人扇了巴掌。
“这是怎么了?”
“小姐。”茯苓委屈地扑进江琬怀中哭诉道,“我今日才得知,原来娴小姐院中那缸莲花是谢大人送来的。谢大人明明倾心小姐,我觉得不对便去管事处询问了才得知,当日骁风小大人亲自来说莲花是送给大小姐,那莲花分明就是送给小姐你的!”
江琬脑袋里嗡地一下,顾不上问什么莲花只红着脸斥道:“胡说什么,我和谢大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茯苓委屈地扁着嘴巴,嘴里嘀咕麦冬姐姐她们都看出来了。
江琬瞪了一眼茯苓不敢再说,江琬又问她谢时渊送莲花是怎么一回事。
茯苓嘴甜,自来了江家甜言蜜语早已俘获了不少人心,连带着小陆氏和江娴院子里都有她认的干姐姐。刚才她去寻干姐姐玩耍,却被另一个丫鬟嘲笑跟了个没出息的主子。
“我家大小姐人美心善,得了宫中的贤妃娘娘青眼有加,还让堂堂英国公和周六公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知道大小姐喜欢莲花高洁,英国公还特意差人送来一缸莲花。这可是冬日里的莲花,可不知道废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寻到的呢。”
“二小姐与翟公子定了婚约又如何,你看那翟家可上门提起过此事。到时候就算嫁过去,迟早也成下堂妇。”
茯苓气红了眼便与那丫鬟打起来,可她势单力薄根本打不过还被丢了出来。她觉得奇怪,便带着一身伤去管事处问了个明白。
“小姐,我可都问清楚了。不止谢大人送来的莲花,还有娴小姐之前显摆过的红玛瑙手串,也是周家以周老夫人的名义送给小姐的。”
江琬闻言一愣,如果事实真如茯苓所言,江娴和谢时渊、周予潇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她就说江娴就算有本事能让周予潇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勾搭上谢时渊那个毒舌阎王。
麦冬也觉得茯苓说得有理有据,走到江琬身边问:“小姐,要不要派人告知谢大人一声?”
“横竖江娴也没有广而告之坏了谢大人的名声,他就算知道又会怎样。”话虽如此,但江琬猜等谢时渊知道了真相指不定多气急败坏。
她忍不住大笑起来,麦冬和川芎似乎也猜到她所想跟着笑出声。
唯独茯苓,也不知道她们都在笑什么,不高兴地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颊,嘴巴翘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