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浅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凑过来趴在于唯一肩头,嘤嘤了两声道歉:“对不起小鹿,是我眼神有问题,错把鱼目当珍珠。姚灵儿一点也不好,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义正言辞地表着忠心,于唯一被她逗笑了两声。
“她是她,叶见深是叶见深,我没必要因为和她喜欢过同一个男人就对她产生敌意。”
于唯一看着没关紧的窗帘溢出的那抹微光,心里默默想着:
她只是觉得老天像是故意捉弄她。
从江城回来后的两年,她确实一直放不下叶见深。可后来她也慢慢想开了,早在两人第一次说分手的时候,叶见深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回头了。
她再怎么怀念不舍,那终究已经过去了。所以她说服自己往前看,接受了周弈,开始了新的感情。
可叶见深的新闻铺天盖地,他女朋友的新闻更是无处不在。
身边最好的朋友,也总和她叽叽喳喳姚灵儿多好看多有灵气,演戏唱歌样样都出色,简直是娱乐圈天选紫微星。
她会心里不舒服吗?
一开始自然是会的,那种对方早已经释然过着精彩的人生,而你还耿耿于怀的自怨自艾,实在是太可怜,也太可悲。
现在,她早已经不会了。
于唯一深吸一口气,语调轻快了点,告诉乔浅,“周弈跟我求婚了。”
“啊?”
乔浅的震撼比刚才更甚,“那你答应没?”
“打算答应。”
她说,“他说,他爷爷会在八十岁的生日宴,宣布我和他订婚的消息。”
乔浅下巴拉长,又忍不住问:“你喜欢周弈吗?”
“喜欢的吧。”
于唯一说:“他人长得好,体贴有风度,待人接物都没的说。”
乔浅抿了下唇,伸手戳了戳她冰凉的小脸,幽幽地说:“小鹿,可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一点也不开心。”
“你以前和叶大神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周弈结婚?”
于唯一闭上眼睛,听到自己冷静而认真的话语:“想好了。”
“周弈这样的结婚对象,错过了以后恐怕没有更好的了。”
乔浅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
周家想给于唯一和周弈定亲,自然是要提前和于唯一的家人打招呼的。
于时安和陆琬都不说话,只说要想想,周父周母面面相觑,离开的时候还在嘀咕:难道两人吵架了?
可据他们所知,这两人关系一直挺稳定的。
等于唯一回来,于时安和陆琬就问了她的想法。
“可以啊。”
于唯一从容得很,“迟早是要结婚的。”
她说完就拖着一身疲惫回了房。
于时安或是陆琬都没提过这件事情,但周家那边也一直没得到肯定的答复。
周弈又找过于唯一,于唯一却笑着跟他说,按他们的意思办就好。
她神色如常,看上去没有半点不愿。
周弈抿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女人起身离开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于唯一顿住脚步,回眸看坐在沙发上面色有些阴沉和迟疑的男人。
“对不起,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于唯一愣住。
什么事?
没等她问,周弈跟着起身,面容恢复了以往的清隽温和,“我送你回去吧。”
“好。”
于唯一点头。
她又依例去找了陈锦年。
一个小时的咨询做完,于唯一看着面前一丝不苟收拾东西的陈锦年,忽然开口:“周弈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陈锦年手中的钢笔掉落在地,闻言讶异地看向她,脸色是明显的慌张和意外。
于唯一心里的念头坚定了几分,但面上依旧十分平淡,好似她只是关心一个结论,而那个结论是怎么样的并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没有,他不会。”
陈锦年皱了下眉头,不知道怎么说起。
但既然她这么问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索性他也没逾矩,陈锦年就和于唯一说了。
于唯一听完,也没什么波动,只是道了句:“原来是这样。”
陈锦年仔细审视她的表情,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刚刚言语有失,破坏了这对原本要订婚的佳偶。
“周弈他只是责任心比较强,加之之前他们分手是周家人逼迫的,女方……也吃了挺多苦头,所以他就出手帮了一下,你别胡思乱想。周弈的人品是值得信任的,这点我可以担保。”
“我知道了。”
于唯一起身,对陈锦年露出一个寡淡的笑,“我先走了。”
“好。”
陈锦年目送她离开,长舒一口气。
……
于唯一因为急性肠胃炎住院了。
她这两年肠胃一直不太好,不过这次发作也很突然。
周弈照顾了她两天,她病好之后,周弈也没离开。
于唯一好奇地看他:“你工作不忙了?”
他总是很忙的。
男人薄唇抿成直线,眉目温和却寡淡,“请了假。”
请假,就为了照顾她?
于唯一下意识竟不是感动,而且在想,大概周家还没等到她父母的答复,所以督促周弈殷勤些。
何况,周弈估计也摸不准于唯一对于他和初恋有联系的事情是不是还在介怀。
她将手里的粥放下,唇瓣因为虚弱而发白,说出的话也是低低淡淡的,“为什么和她分手?”
于唯一也不迟钝,她知道周弈不爱她。
他们对彼此的感情都不多,走到一起或许有一点喜欢,更多是因为合适。
双方的冷淡,才让他们坚持了一年多的时间没分手。
但凡有一方动了情,就会计较和埋怨对方不够关心自己。
周弈的神情有些惝恍,自嘲般的笑笑,“很老土的剧情,她家庭条件太差,我们家不同意。”
于唯一垂眸。
但凡周家是富商,国际超模这个头衔也许还有一点希望。
可周家的红色背景加上高官身份,就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人进门。
“就像你当初和叶见深,不也是如此。”
他发出一声同病相怜的低叹。
于唯一唇角勾起凉薄的笑,“不一样。是叶见深跟我提的分手,是他,放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