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隽清。这一发直球,来得猝不及防。
江隽清瞬间就明白,她的小心思被看透,既尴尬又有点受惊。
她运了口气,甩开沈蓁的手,站起身去收拾桌上的东西。
沈蓁见把人惹不高兴了,主动上前去帮忙。
过了会儿,他发觉有点不对劲。
江隽清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整齐地摆放到桌上,连墙角的暖壶都跟脸盆都不落下。
沈蓁的心沉了沉,试探地问:“这是要做什么?”
“收拾东西,一起回家。”
江隽清头也不抬,声音又娇又凶地回道。
沈蓁住了半个多月的卫生院。
柜子里的点心,糖果,麦乳精、罐头,红糖等堆了不少。
江隽清把东西大包小包的整理完,时间快到中午了。
她站在原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头去看整理床铺的沈蓁。
男人的腿走路一瘸一拐,偶尔会因为疼痛而有停顿片刻。
江隽清放下撸起的袖子,随口问道:“时间不早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休息会?”
卫生院距离家属院不近,走这么一趟,沈蓁的腿肯定撑不住。
沈蓁盯着自己的腿,沉吟着说:“阿木提一会过来,我等他到了,把东西一起带回家。”
江隽清点头:“那我先走拿一部分。”
她拎起一个有点沉的大包,把来时带来的网兜也提在手里,先一步回家了。
沈蓁出院,总要庆祝一下。
江隽清回到家脚都没站稳,拿着粮票肉票去了供销社。
今天不巧,猪肉都卖没了。
售货员说是附近村子里有办喜事的,把肉全都包了。
江隽清转了一圈,买了两块豆腐,干粉条,跟一些调味料。
她回家属院时,顺路去了一趟部队食堂,出来时手里提着一小兜的骨头棒子。
*
“嫂子!我们回来了!”
江隽清在厨房做饭,听到客厅传来阿木提的声音。
“弟妹,又做好吃的?我闻着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随后,是赵永强那把粗狂,非常自来熟的洪亮嗓门。
江隽清手上拎着铁勺,掀开厨房的布门帘。
客厅内的三个男人,正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往地上放。
穿着病服回来的沈蓁,神色波澜不惊,鹤立鸡群地站在屋内。
他双眼扫视着焕然一新,处处透着干净的家,感受到温馨暖意氛围。
沈蓁漆黑沉稳的眼眸不经意间,跟江隽清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两人双目交汇,有种默契在彼此之间悄然而生。
江隽清表情微怔,率先移开视线,对赵永强、阿木提热情地开口。
“辛苦了,饭这就好了,都留下来吃饭啊。”
赵永强:“好嘞!就等弟妹这话了。”
阿木提:“谢谢嫂子。”
因为庆祝沈蓁出院回家,江隽清硬是凑出来四菜一汤。
萝卜粉条炖豆腐,大骨头棒子,红烧茄子,跟炒青菜,鲫鱼汤,还有手擀面。
江隽清把炖的大棒骨头端上桌,沈蓁从主卧缓步走出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军绿色长裤,白色衬衣,袖口齐整地挽到小臂上,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整体干净利落的帅气。
江隽清瞄向他站姿挺拔,两条看似强劲有力,充满爆发力的大长腿。
这男人能下地走了,真是一刻都不闲着。
她坦然迎视沈蓁的目光,笑着说:“吃饭了。”
沈蓁应了一声,并未走向饭桌,跟着江隽清来到厨房。
江隽清手上端着菜,转过身就看到他,人高马大地站在那。
“你这么进来了?”
沈蓁看了眼菜板上的几道菜,言简意赅道:“帮忙。”
他主动端起冒着热气的菜跟汤,迈着沉稳,一停一顿的步伐离去。
午饭后。
江隽清送走蹭吃蹭喝的阿木提、赵永强,松弛懒散地坐在弹簧沙发上。
她沐浴在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下,娇艳白皙的脸庞,被晒得微微泛红。
江隽清忽然开口:“从家里带来的药快用完了,我想进天鹰岭找些药材。”
沈蓁这半个多月,消耗的药材可不少。
为了后续的稳定治疗,还需要一些药效好的草药。
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修理台灯的沈蓁抬起头,两条眉毛紧紧蹙着。
他打量着江隽清,沉声问:“你要亲自进山?”
江隽清眼尾轻挑:“有问题?”
沈蓁下颌紧绷着,默然半晌,声音微冷道:“太危险了,你要什么药材写张单子,我让阿木提去买。”
江隽清神色淡了淡,摇头道:“买不到的,药材的年份跟药性要严格把控。”
“不行!”
沈蓁沉思片刻,态度依旧坚决。
江隽清凝眉:“你不治伤了?”
沈蓁继续修炼台灯,用一句话打发了她:“最近山里不安全。”
他明显有其他的顾虑,江隽清看出来了。
她站起身走到沈蓁身边,用手指戳他的肩膀。
沈蓁不理她,她就继续戳。
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最是让人受不住。
沈蓁被这另类的撒娇方式,搞得很是无奈。
他抬起漆黑凉薄眼眸盯着江隽清,用冷漠口吻,说出担忧的话。
“天鹰岭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受不住山里的恶劣环境。”
江隽清知道他担心的不是山里环境,而是深山更为混乱的危险。
她压低了嗓音,娇声哀求:“我知道山里很危险,我又不可能日行百里到危险的地方,就在外围转转,找些新鲜的药材,不会出事的。”
沈蓁闻言,眼神上下打量着江隽清。
他估算着这小身板,走上十公里山路就能累趴了。
江隽清见他眼底有些许松动,继续道:“我保证乖乖的,除了挖药材,绝对不乱跑。”
她娇艳欲滴的双唇一开一阖,妩媚勾人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沈蓁。
明知她是在故作装乖,沈蓁内心的坚持却开始松动。
可他依旧没有松口,薄唇紧紧抿着。
江隽清眼眸微眯,娇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附近的村民经常进山打猪草,还有人去山里狩猎,我看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对我有意见!”
沈蓁凝视着她白皙脸蛋,透着淡淡的粉红,骄横的勾人小模样。
他的心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只觉得心里发痒。
沈蓁眸色微暗,声线凌冽地问:“你真想进山?”
江隽清忙不迭地点头:“想!”
沈蓁似是妥协了,缓声道:“好,要让阿木提跟着你。”
“可以!”
江隽清立即笑逐颜开,双眼弯成月牙状,衬得娇媚的脸蛋更添几分艳色。
到了晚上,她笑不出来了。
江隽清已经做好了,跟沈蓁同床共枕的准备。
她以为男人的腿不方便,两人不可能发生什么。
可沈蓁……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男人赤裸着上身走进卧室,胸膛挂着冲洗时的水珠,黑得发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江隽清。
来者不善!
倚在床头的江隽清心底打鼓,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
她紧张地吞咽两下,身体往蚕丝被里下滑。
“我困了,先睡了。”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声音越来越近,在床边停下。
双目紧闭的江隽清,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会吧!
沈蓁伤还没好,应该没这么欲求不满。
躲在被子里的江隽清还在自我安慰,下一秒,身上盖着的被子被一把掀开。
紧接着,床上一沉。
一具温热裹挟着湿气的身体,非常自然地躺在她身边。
江隽清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她不敢睁眼,悄咪咪地拽着被子,低声说:“给你留了被子,你别跟我挤,我不够盖。”
“没事,挤挤更暖和。”
男人低哑嗓音,在江隽清的耳边清晰响起。
她唰的一下睁开双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结实紧密腹肌,线条分明,没有一丝赘肉。
江隽清声音登时不稳起来:“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沈蓁上半身倾过来,单手撑在床侧,把江隽清牢牢控制在身下。
他眸色沉沉地盯着江隽清受惊的脸庞,带着枪茧的指腹,触碰她穿着的棉质背心衣领。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衣领,意思不言而喻。
江隽清睁大双眼,结巴道:“你、你腿还没好,这事咱们得缓缓。”
“我觉得没问题。”
沈蓁凝着她莹白凝脂肤色,性感小巧的锁骨,眸色越发深邃,嗓音低沉暗哑。
江隽清只觉得沈蓁的眼神太吓人,要把她给吞了似的。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默默找机会,想要从沈蓁的身下逃走。
江隽清细声细语地打着商量:“我害怕,你给我点时间。”
“半个多月的时间不够?”
沈蓁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中,轻抿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弧度。
他纤长手指微曲,以背面触碰江隽清圆润,肤色细腻的肩头。
江隽清柔软的身躯往下溜,刚准备逃脱虎口,腰肢被一双大手捞起来。
沈蓁单手抓着她的两只手,用力扣在头顶的枕巾上。
他倾身而上,直视江隽清受惊的漂亮眼眸,薄唇缓缓翕动。
“阿姝,我们是夫妻,同床共枕,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