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燕玄烨,成亲了也不言语一声,我当她是你实在情难自禁,兽性大发,抢来的女子呢!”
梁子渊侧身面向谢晚凝,拱手道:“实在是失礼,在下梁子渊。”
也许是因着刚刚ʝʂɠ的夸赞,谢晚凝对梁子渊莫名有种天然的好感,微微福身,带着笑意道:“谢晚凝。”
梁子渊的笑容僵在脸上,“谢……晚凝吗?”
“王爷认得我?”
燕玄烨见不得谢晚凝跟别的男人多说几句话,就算对方是他的朋友也不行。
几个大步,跨到谢晚凝的身边,捞起她的腰身,往身边一带,冷着一张脸,“方才发生了什么?”
谢晚凝正了正色,“王爷身边的这位小姐,无端污蔑我推她摔进池塘,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那你打她了?”
谢晚凝抬眸,不明白燕玄烨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想要责罚她吗?
所以她终究还是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宠物?
在宠物露出锋利的爪牙时,主人便会愤怒,是这样吗?
绿裙女子闻言也洋洋得意,夫人又如何?她可是贵客!
燕玄烨松开搂着谢晚凝腰身的手,捧起她的双手,仔细观察,“哪只手打的?手疼吗?”
“蠢不蠢啊,直接让下人动手不就行了?那个小玲呢?我特意把她带回府照顾你的,让她帮你打。”
谢晚凝表情渐渐僵硬,慢慢抬眸,连脸上的肉都在隐隐抽动。
啊?
绿裙女子气得鼓起腮帮子,拉着梁子渊的胳膊,嘟囔道:“王爷~妾身的脸可是都肿了!”
梁子渊甩开手,木着脸,“给夫人道歉。”
“王爷!”
“给夫人道歉!”梁子渊加重了语气,濒临发怒。
绿裙女子不敢再造次,扭扭捏捏道:“是妾身错了,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有了燕玄烨撑腰,谢晚凝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哼,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有陷害人的功夫,不如多读几本书,不然连骂人都只会骂贱婢。”
绿裙女子脸上一阵青白,却是敢怒不敢言。
梁子渊笑的胸膛微微震动,“玄烨,你这夫人,嘴皮子厉害得很呢!”
这场闹剧,以罚绿裙女子抄写四书五经一百遍为终。
因为靖安王梁子渊回京的突然,王府未来得及修缮,便暂住在燕侯府。
怕靖安王那两个侍妾又无端生事,谢晚凝尽量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傍晚时分,夕阳慢慢将天空渲染得一片橙红,晚风徐徐送来几缕清爽的风。
谢晚凝闭上眼,感受着风动。
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花香钻入鼻腔,忽地,一股稍显强势的气味强行融了进来。
是梁子渊身上的沉香味儿。
“王爷,这是侯府后院,您来此,恐怕不妥。”谢晚凝中规中矩道。
“哎呀。”梁子渊慵懒地晃了晃头,“你竟然不记得本王了,实在叫人伤心呢。”
谢晚凝迟疑地问道:“我应该记得王爷吗?”
梁子渊一噎,“罢了罢了,都是小时候的情谊了,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也很正常。”
他的眼底带着久别重逢的笑意,“那时我们两个都被人欺负,所以常常抱团取暖,互诉衷肠,我是小六,你忘了?”
谢晚凝眼睛猛地瞪大,记忆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你是小六哥!当时你也没说你是王爷的孩子啊!”
那时,谢晚凝刚被接进国公府,嫡母和嫡姐连番欺负她,不给她饭吃,是小六哥忽然出现,分了她半个饼子,才缓了饥寒交迫的窘境。
其实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上面有两个争夺爵位的哥哥,又不得父亲母亲宠爱,便被丢在王府最偏远的院子里自生自灭。
大概是同病相怜,两人渐渐惺惺相惜起来。
只是,没过多久,小六哥便搬走了,谢晚凝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梁子渊笑意不达眼底,散发着寒气,“把我父亲母亲熬死了,大哥没过多久上战场也死了,后来二哥被我下毒毒死了,现在承袭了父亲的爵位,也算是苦尽甘来。”
谢晚凝忍不住颤抖了下肩膀,几条人命的逝去,便这样从他口中轻飘飘说了出来,不见得半分难过。
甚至丝毫不掩盖自己为了承袭爵位,杀了自己的亲人。
可是,若不是被逼到绝处,又怎会出此下策呢?
他们这样的人家,一旦与爵位和财富挂钩,钩心斗角,阴谋诡计便在所难免。
不过是成王败寇。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嫁给了玄烨,他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但我观今日她格外紧张你,倒是对你异常喜欢。”梁子渊道。
谢晚凝抿抿唇,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措辞。
嫁给燕玄烨并非她所愿。
“对了,这次我回京,听闻国公府那几位还好生生的活着呢,你没动手?”挑挑眉,“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们?”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让梁子渊变得冷漠,所以“打打杀杀”在他看来便是家常便饭。
但谢晚凝是医者,生命在她看来格外宝贵。
她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但绝对不是单纯地让他们死亡。
“我自有计策。”
“那便好,可千万别过上了好日子就忘记曾经受过的苦。”梁子渊冷冷道。
入夜,悉悉索索的虫鸣声渐显。
谢晚凝洗漱过后便躲到空间里看医书。
公主中蛊之事就像是一块顽石,卡在她的胸口,时不时让她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公主如此妙人,青春年华便被病痛折磨得犹如一具枯骨,实在叫人不忍心。
所以自那以后,她便有意无意地学习蛊术。
更何况,燕玄烨既然叫她发现此事,定是认为她有方法救公主。
再者,她要救的不仅是公主,更是皇室。
正全神贯注看着,忽然一声突兀的吼叫声响起,谢晚凝赶紧钻出空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门被撞开。
“汪汪!”
只见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快速移动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残影,谢晚凝惊恐的身体好像被定住,脚好似被灌了铅,有千斤重,一点都移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