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裳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传输完数据,她眨了眨眼睛,揉了揉手腕,关了电脑,傅时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季秋裳:“说好陪我加班的,资本家!”
老板的话果然都不可信,就知道给员工画大饼。
“我是资本家,那你是什么,资本家夫人?”
傅时砚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
香味顺着保温盒泄露出来,季秋裳食指大动,眼巴巴地看着那个保温盒。
傅时砚:“上去吃吧。”
工位太小了,两个人坐不开。
季秋裳跟着他上楼。
她没到过秘书办,也就不知道总办这边是什么样子,挺好奇的。
傅时砚刷完卡顺手将卡递给她。
“收好。”
季秋裳以为是要放进西服的口袋,毕竟现在衣服穿在她身上,就顺手放进去了。
从电梯出来入眼的便是秘书办的办公桌。
秘书办的设计比他们楼下要好看的多,每个人都是一张大桌子,配的是最新的设备,两个显示屏靠在一起,还有一看就非常舒服的人体工学椅。
穿过秘书办是一扇大门,里面就是傅时砚办公的地方。
总裁办公室占据了这一层楼的一半,非常的宽阔,超大的书桌放在最中央,设计很具有科技气息,门口还有个机器人的摆设。
机器人很高,但看着更像是用来挂衣服的。
季秋裳一眼看见的是一整片的落地玻璃窗。
站在窗前能俯瞰整个海城的景色。
夜晚的海城五彩斑斓,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市,纵横交错的道路,路灯,霓虹灯交织成一片,汇聚成眼前这片美景。
“从这里看过去,也太漂亮了。”
季秋裳从来没有站在这样的高度去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当真是……美不胜收。
傅时砚站在她身边,侧过头看她。
以前也不觉得这景色有多美,现下倒是品出几分与众不同来。
他抬手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柔声道:“不饿?吃饭。”
“饿,怎么不饿,我都快饿扁了。”
季秋裳坐到沙发上,沙发前的小桌子已经摆放好了饭菜,还是热乎的。
傅时砚坐在了她身边,倒也不是多讲究的模样,陪着她吃完了迟来的晚饭。
这个点,说是夜宵时间都嫌晚了。
酒足饭饱,人就会显得懒洋洋的,尤其是高强度的工作以后。
季秋裳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道:“能让司机送我回去吗?好困。”
傅时砚已经将东西给收掉了,他抽过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倒也没说别的,只是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牵着迷迷糊糊的tຊ人往外走。
“给你的那张卡可以上顶楼,下次加班,就不用往回跑了。”
季秋裳别的没注意,就听到了加班两个字:“还说你不是资本家,已经在计划着怎么让我加班了。”
她真的好困,一想到回家还要卸妆,就一点能量都没有了。
傅时砚好笑地推着人进电梯,带着她上车。
好在她住的地方离公司确实很近,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只是季秋裳已经睡着了。
傅时砚干脆抱着人下车,对方动了动,却是一点没醒,好在上次认过门,一路走到楼上。
他将人靠在自己身上,拉过对方的手摁在指纹锁上,门应声而开。
季秋裳有些迷糊:“到家了吗?”
傅时砚看她这个状态有些不放心,跟着进门。
他在门口鞋柜里找到了一双新拖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双粉色的同款。
傅时砚自己都没察觉到他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然后拿过那双新的拖鞋换上。
季秋裳将外套脱下,随手放在了沙发上,然后扯下了脑袋上的木簪,乌黑的秀发顺着肩膀落下,遮住了后背那大片的风光。
傅时砚看着她竟是眯着眼睛打算脱衣服,眼神瞥到一旁的落地窗,窗帘还没关上。
傅总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扯过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一转头黑色的礼服已经落在了地上,季秋裳人已经走进浴室里了。
傅时砚默默地走过去,又将礼服从地上捡起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了操心的老父亲。
他比季秋裳年长好几岁,从这个角度来看,照顾着些也是应该的。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傅时砚捏了捏眉心,少见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有种养姑娘的心累。
工作的时候看着挺认真的,但生活里怎么瞧着这么迷糊,如果今天跟着她进来的是别人,怕是……
他没走,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生怕有些人一不小心在浴室洗睡着了。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靠着沙发,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季秋裳冲过澡清醒了一大半,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脚步一顿,差点没惊叫出来。
她刚才是有多迷糊,竟然不知道傅时砚就在外面!
还好是赤着脚走路的,一点声音没有。
季秋裳看了看自己,又往后退了两步,踮着脚走进了一旁的卧室,随后挥着拳头挣扎了一下。
该死的资本家,真的是大意了。
飞快地换了一身衣服,将包裹着的头发放下来,确认没什么地方出格以后,她这才走出去。
“傅时砚?喂,醒醒。”
季秋裳蹲下身子,推了推对方的手臂。
傅时砚缓缓地睁开眼,眼睛通红的,眼中还藏着没来得及收起的疲惫。
眼前的姑娘带着满身的水汽蹲在面前,长发披散在背后,额前还有未曾擦干净的水滴。
傅时砚就这么看着她,一动不动。
季秋裳挥了挥手:“傅时砚?傅总?”
挥舞的手被一把握住,傅时砚微微使劲,一把将人拉过来,惯性之下,季秋裳猝不及防地扑了上去,趴在了对方的身上。
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在鼻尖徘徊,味道更浓了。
季秋裳僵直了身体,几乎无措地看着身下的人,她咽了咽口水,迟疑道:“傅……傅时砚,你……”
傅时砚扯着人没动,重新闭上了眼睛,哑着声说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