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听秋
简介:“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啪——徐侍郎捂着脸呆滞。“你这贱妇!你敢打我——”啪——徐侍郎彻底疯狂,双手就要像应听秋的脖子掐去。噗——他缓缓低下头,方才温顺的女郎满脸冷漠,她手中持着一把匕首,端端正正的插进了他的胸膛。“没人能从我手中抢东西,所以,你可以去死了。”幕僚放声尖叫。姜湘惊叫,姜晏及时捂住她的眼睛。其他小少年捂住嘴,面露惊恐。他们此时看向应听秋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怪胎。
徐侍郎带着幕僚骑着马,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营地。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慌乱的蹄印。
寒风呼啸,夹杂着雪花,打在他们的脸上,冰凉刺骨。
徐侍郎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一边担心陛下问责,一边又担心后面追兵追上了。
“驾驾——快点儿,快点。”
他不停地催促着马匹。
幕僚很绝望,平时有什么好事时不想着他,现在逃跑把他带上,说不准就是拿他背锅的。
你徐侍郎不想要九族,他还想要啊。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得不跟着跑了。
他们跑了一段路,突然,前方出现了几个人影。徐侍郎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看,原来是几个逃难的小乞儿。
五谷自发组织了守夜的任务,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这几个乞儿,正是五谷他们。
徐侍郎看着周围,看到那两车货物和两辆大驴车。
如今他正在逃亡,带的粮食也少,真是有人瞌睡就送枕头。
他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你们这主事的是谁,叫他出来,你们的东西我征用了。”
小少年们对视一眼,都不吭声。
徐侍郎大怒:“不愿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当朝四品大员,得罪了我,你们……”
应听秋被吵醒了,她从车厢中走出,碰巧听到“四品大员”。
她脸色变了变,疾步上前,态度恭敬对徐侍郎道:“我是这的主事,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徐侍郎倨傲无比,上下打量应听秋几眼,满意地点点头:“我说,你们的东西我征收了,至于你,长得还算水灵。”
“我身边还少个丫鬟,来便我身边伺候着吧。”
应听秋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甜甜一笑:“能为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我这些东西不值一提,只怕大人看不上眼。”
此时,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应听秋瞅了一眼,心中咯噔一声,仓央宿真去哪儿了?
徐侍郎很满意应听秋的态度,哼笑一声:“那是自然,你那些破烂,我平日自然看不上眼……”
他话音一转:“不过此次运粮出了意外,本官英明神武,带人迅速撤离。如今急着向知州大人上报,搬来救兵,擒获那些贼子!”
应听秋看向他的目光诡异起来。
所以,赈灾粮被劫了,你跑了?
当逃兵啊,这人的九族知道这事儿吗?
他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徐侍郎看她不吭声,心情烦躁:“你这些东西充为军需,搞快些,追不回赈灾粮你担待得起吗?”
应听秋逗狗似的招手让他过来:“大人,您过来一下。”
徐侍郎不耐烦地靠近。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啪——
徐侍郎捂着脸呆滞。
“你这贱妇!你敢打我——”
啪——
徐侍郎彻底疯狂,双手就要像应听秋的脖子掐去。
噗——
他缓缓低下头,方才温顺的女郎满脸冷漠,她手中持着一把匕首,端端正正的插进了他的胸膛。
“没人能从我手中抢东西,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幕僚放声尖叫。
姜湘惊叫,姜晏及时捂住她的眼睛。
其他小少年捂住嘴,面露惊恐。
他们此时看向应听秋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怪胎。
应听秋扬声道:“五谷,杀了他!
“不杀我们都得死。”
五谷后退摇头,他不敢。
他虽然沉稳,但那是朝廷命官,他怎么敢杀?
幕僚被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们的上马。
应听秋站在原地不动:“五谷,你不杀他,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你也听见了,他们临阵脱逃,导致运粮队被劫,这样贪生怕死,不顾万千受灾百姓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还是说,你想让我们死吗?”
她承认,她就是卑鄙无耻,她杀了朝廷官员,今夜,只能有同谋。
五谷握着竹竿的手颤抖,他没杀过人,可他也知道这人不死后患无穷。
应听秋一句句逼问,一字一句直戳他的胸膛。
五谷动摇了。
“杀!”
竹尖刺出,直接将幕僚挑下马。
五谷接连几刺,直接将他刺的没有了呼吸。应听秋吩咐道:“把他们的衣物扒了,挖个坑埋了。”
小少年们战战兢兢,却无一人敢上前。
应听秋冷笑:“那就把尸体放在这里,诸位都把脖子洗干净,等着砍头吧。”
听她说这话,才有人慢慢动起了来。
不过对于尸体,还是温热的尸体,小少年们都有些发怵。
应听秋走到一旁,从车厢里拿出一套新的衣裳,递给五谷:“换上吧。”
五谷低着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应听秋看他一眼:“人生在世,难逃一个‘争’字。”
“我要是不争,早被婶娘杀了,我要不争,不会从西域一路逃回大汉,我要不争,不会能护住一车粮食……”
“生逢乱世,不争的人早就死了,我也很奇怪,你带着你的兄弟,拖家带口,为何不争?”
五谷不懂,他只是一个小乞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他的争,就是能吃饱穿暖。
除了这个,似乎便没有什么能更进一步的了。
应听秋也不指望他懂,她转身走到车厢中,取出一床棉被:“他们以后就是你的了,你以后在这里睡,暖和。”
她要告诉他,今夜他杀了人,这一床棉被和睡觉的地方便是他“争”的成果。
地冻得太硬,众人费尽力气才挖出一个浅浅的坑,接着堆上一层雪,把尸体尽数掩埋。
小石头低着头,将所有表情尽数隐藏。
他浑身颤抖,疯了疯了。
五谷要赶他走,自己知道了他们杀人的事,还能有活路吗?
肯定会被灭口的吧,怎么办?
没人注意到小石头,应听秋生怕附近有追兵,连过夜也不敢,准备即刻起程。
她带着人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有寻到仓央宿真的身影。
对于她这个便宜兄长,应听秋倒不太担心。
他会武,有危险自己会跑。
不能再留了。
应听秋撕下一节她衣服上的布条,默默写下几个字,将布条用匕首钉在树上。
若是仓央宿真返回,便一定能看到,应该也能意识到出了意外。
他知道应听秋规划的路线,很快就能跟上来。
做完这些,应听秋带着人起程。
然而,比仓央宿真先到的是范令辰。
他拔下匕首,看向布条上的字。
“阿兄,等你~”
范令辰:“?”
哪对情人约会这样留记号的。
……
好在,范令辰还是靠谱的。
这个匕首只是了小小的插曲,范令辰伪装成山匪,继续往运粮队的方向而去。
在他们走后,仓央宿真回来了。
看着满地狼藉的脚印,他的气息一点点冷了下去。
少年棕褐色的眼暗沉,肤色如雪,整个人有一种妖冶魅惑,又带着几分凛冽的破碎美。
半晌后,他低低的笑了几声。
笑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回荡,荡开很远,惊起层层飞鸟。
兀地,他止了笑,满是病态的杀意:“阿妹,你再一次丢下我了。”
“我说过,这一次我会杀了你。”
自逃出王庭以来,应听秋是他的引路人,是他的同伴,是他的依托。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的她,为何,为何又要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