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拧眉道:“十年了,你还不肯接受?”
贺洲冷道:“十年了,你不也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失败?”
“如果不是你那桩案件,害死了她,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进家门?”
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谢父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猛地抬起手。
贺洲看向他,目光冷如寒冰:“你确定你现在打得过我吗?”
谢父手一顿,冷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谢雅箐也耸耸肩走了出去。
病房瞬间空了下来,贺洲垂眸,习惯性地去摸脖颈上的项链,却摸了个空。
他看着空落落地手心,觉得有些冷。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第二天孟咏希便收到信息。
追车的那人当场就死亡了,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无太大波动。
她不是什么圣母心爆棚的人,对于让她死的人,她没有半分同情。
这几天她几乎将自己埋在了各种线索资料之间,初审取得了一个不错的成果。
期间谢雅箐给她发过短信,说贺洲出院了。
她叹了口气,心中像是漏了一个洞一般。
她清晰地知道,贺洲和她的问题,无解。
今夜的梧安,细雨潺潺。
整理完这个案件的档案后,孟咏希走出门,才发现自己没有带伞。
正想着打车回去,一辆兰博基尼便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落下,池野那张略带骚包的脸就朝她笑道:“上车吧。”
孟咏希笑了笑,倒也没客气地上了车。
“吃过晚饭了吗?”池野问道。
孟咏希摇了摇头:“这么晚了,我不至于为了工作把自己饿死。”
池野笑了笑,正想启动车子,眸光却一顿:“这是什么?”
孟咏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脖子,一颗黑色的宝石在她颈间闪烁。
上面挂着一个项链,那天贺洲将这个黑曜石项链塞到她手里后,她便戴在了脖子上。
她顿了顿,说道:“项链。”
“是吗?”池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很喜欢。”
孟咏希微怔,她转头,就见池野微笑着看她:“可以送给我吗?”
他很少有这样问她要过一个东西。
按理来说,不该拒绝,可……
孟咏希朝他笑了笑,说道:“下次给你买个一样的。”
池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苦笑一声,没再说话了。
他只是看着远方,空寂的街道上落满了梧桐树叶。
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不断地延伸至他无法看清楚的远方,仿佛能把人狠狠吸进去,万劫不复。
夜里,孟咏希给林母打了个电话,约定好下周回谭市。
挂完电话后,她正准备洗漱上床睡觉,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孟咏希看着备注愣了愣,是贺洲。
她紧握着手机,悠扬的铃声在房间中不断回荡,直到最后一秒钟,她才妥协地接通。
那边的声音十分嘈杂,远处的声音都录了进来,只有贺洲周围十分安静。
她没说话,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贺洲才开了口:“孟咏希。”
他似乎喝了点酒,声音闷闷的:“孟咏希,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