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惜下马车扶起跪下的手下,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马车不远处。
手下向陆语惜描述傅寒瑾的病情,“殿下现在正处于疯狂的状态,根本不认识任何人,陆小姐小心,若是没能力解毒就让殿下昏睡过去。”
陆语惜点头,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傅寒瑾被粗绳牢牢绑在轮椅上,嘴里被塞了厚厚布料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到声音,傅寒瑾敏锐地抬起头,凌厉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手下解释:“殿下在发病前将自己帮起来的,不过这支撑不了多久,还请陆姑娘能尽快让殿下昏过去,等明天我们赶回京城就好了。”
陆语惜询问:“昏睡过去明天醒来毒就压制了?”
手下摇头,“不会,殿下这病发作起来没完没了的,没有具体的规律和日子,昏睡只是让殿下减轻痛苦,我们今晚再赶一天的路,明天到京城后,就可以让林大夫医治。”
“林大夫?”
手下解释,“一直以来殿下tຊ的毒都是林大夫跟着治疗的,这次殿下出来的太仓促,林大夫没在身边却发病了,留下来压制毒的药也没有了。”
傅寒瑾挣扎得更厉害,轮椅跟着傅寒瑾的身子摔下来,手下赶紧结束与陆语惜的谈话,将傅寒瑾的轮椅扶起来,又拿出一条绳子捆起来。
“陆小姐,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让兄弟们现在赶夜路,争取明天一早就到达京城。”
手下向陆语惜交代清楚,就赶紧下了马车。
其实他对陆语惜并不抱多大希望,只希望会一点医术的陆语惜能够减轻殿下的痛苦。
傅寒瑾使劲挣扎,浑身通红,汗水打湿额前凌乱的碎发,轮椅被扭得吱吱作响,嘴里的布料也被挣脱吐了出来,发出难耐痛苦的低吼。
陆语惜拿出帕子擦掉傅寒瑾脸上的不知道汗水还是泪水,身体的温度烫得吓人。
轻柔的动作让处于疯癫状态的傅寒瑾愣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陆语惜,嘴里呢喃,“安安……”
“殿下,是我。”陆语惜耐心地安抚拍着傅寒瑾的身体,趁傅寒瑾愣神之际快速锁定麻穴。
“啊!”
就在快要点穴成功的时候,傅寒瑾突然爆发,冲破绳索的束缚,反手别过陆语惜的手,快速将陆语惜压在身下,另一只手用力捏住陆语惜的脖子。
“傅寒瑾……是我!”陆语惜挣扎着用手拍打傅寒瑾的身体。
可现在的傅寒瑾完全就听不到陆语惜的声音,掐着脖子的劲越来越大,张开嘴死死咬住陆语惜挣扎开的肩头。
男女力量的悬殊,陆语惜根本推不开压在身上的傅寒瑾,前世死前的种种在眼前划过,她还没有报仇,就要死了吗?
肩头的痛意更加明显,难耐的窒息感渐渐抽去,陆语惜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暗中观察又愣住的傅寒瑾。
“傅寒瑾?”陆语惜试探性地询问,另一只手够到不远处被摔散架的轮椅木板。
软的不行来硬的,她不能再冒险,先将傅寒瑾敲晕再说。
刚才也是昏了头,居然想过来帮傅寒瑾解毒,她根本不了解傅寒瑾的毒性,仓皇过来不就是白白送命!
“抱歉!”傅寒瑾松开咬住陆语惜肩头的嘴,白皙的肩头已经印上一排清晰的牙印,鲜血顺着牙印渗出,眼眶掉下一滴泪水划入陆语惜的脖颈。
“傅寒瑾,你感觉怎么样了?”陆语惜捏紧手中的木板,刚才的事情若是再发生一次,她就一板子敲晕傅寒瑾。
傅寒瑾从陆语惜身上起来,看到陆语惜手中的木板,“你别担心,现在我已经清醒过来了。我的身体我了解,现在毒已经发作完了。”
陆语惜也坐起来,但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木板,“这么快?你以前毒发作是怎么清醒过来的?需要多长时间?”
傅寒瑾:“我身体的毒发作时间不规律,清醒只能等身体中的毒发作完后才可以,清醒过来的时间也不确定,少则三四天,多则七八天。”
“这一次是我最快清醒过来的一次!”傅寒瑾泯然一笑,洁白的牙齿上还有血迹。
“你中这毒多久了?”
见傅寒瑾发愣,陆语惜说:“不愿意说就别说了。”
傅寒瑾摇头,“从我母后去世时就一直伴随着我,不要命,只是让人痛苦。”
是生不如死。
陆语惜问:“听你手下说你的病一直是林大夫给你治疗,他也没有研究清楚?”
“若是可以治疗早就治好了,她给我的药只是解去我的力气,减少毒发时的破坏力,但对身体的折磨也是巨大的。”傅寒瑾回答,“她的药连缓解痛苦的功能都没有。”
陆语惜又问:“父亲呢?上一次你去陆府治病,父亲也没有头绪?”
“上一次帮我解毒的人是你,这一次也是你。”傅寒瑾认真的盯着陆语惜的眼睛,“或许只有你,才可以解我身体中的毒。”
陆语惜别过傅寒瑾炙热的眼神,“殿下太高看我了,我对您身体的毒根本没有多少了解,这两次都不过是巧合罢了。”
傅寒瑾蹲在陆语惜面前,“巧合也只出现在你身上,那就不是巧合。”
陆语惜:“总不能殿下每次发作,我都被殿下掐住脖子咬一嘴,这样为殿下解毒吧!”
前世也没有听说过傅寒瑾有这样的怪病,好好的活到夺嫡成功,怎么今生就赖上她了?
傅寒瑾垂眸,“不是,你只是我身体解毒的关键,并没有让你给我送命!”
陆语惜扣弄手中的木板,突然眼前一亮,“或许解毒的不是我,是我的血!”
“什么?”傅寒瑾一头雾水,没有理解陆语惜的话。
陆语惜激动地抓住傅寒瑾的手,“你两次毒发,遇见我清醒过来的两次,都是因为我的血。”
“上一次还有这一次,毒发作时你根本不认识人,每次都是弄伤我触碰到我的血,你才清醒过来。”
“不可能,你别胡思乱想。”傅寒瑾打断陆语惜的猜测,“或许是其他什么因素,仅仅两次太片面了。”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受伤呢?
但若真如陆语惜所说,解药是她的血,那他……
傅寒瑾攥紧手,盯着陆语惜没有处理的肩头,眼神复杂,“我先帮你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