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惜皱眉:“以身相许?你胡说什么?”
傅寒瑾冷嗤,“胡说?难道你没有嫁给外面那小白脸冲喜?”
“我没有!”陆语惜挣扎着被捏疼的手腕,“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晋王殿下也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再嫁!”
傅寒瑾呼出一口气,松开捏着陆语惜手腕的劲,眸底划过一抹复杂,“抱歉!”
他冲动了。
“把他们母子放了,要不是他们,我恐怕真被你的手下卖到窑子里了。”陆语惜再次为季星昭母子求情。
说是求情,实际是指责。
因为莫离横插一脚,让她又落入姜雅舒的算计中,要不是因为毁容和季星昭母子的收留,她不敢想象会是什么下场。
“不行!”傅寒瑾直接拒绝,“莫离有错,现在已经受罚,他们伙同人牙子买卖人口,罪不可赦,买卖朝廷命妇,罪加一等!”
陆语惜说:“没有伙同,完全就是个意外。求晋王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不管是不是意外,他们买卖朝廷命妇是事实!”傅寒瑾丝毫不让步。
“我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该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晋王殿下的手是不是太长了?”陆语惜起身跳下马车。
傅寒瑾没有阻止陆语惜的动作,盯着自己的手微愣。
陆语惜下车赶紧阻拦手下。
“陆小姐,请你别为难小的。”
陆语惜推开对季星昭母子动手动脚的人,“为难你的不是我,是你们主子,有什么为难的和你们主子说。”
“陆……”手下还想再说几句,被另一个走过来的手下拦下来。
帮季星昭母子松开,并递给他们一个钱袋,“不管什么原因,买卖人口在我们大卫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好在你们因祸得福,救了陆小姐一命,我们主子也不多计较,这些钱就当报酬,拿着给公子三媒六聘娶一个。”
季母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连连感谢。
季星昭面色并不好看,担忧道:“陆小姐,你没事吧?”
陆语惜摇头,“没事,多谢季公子关心。”
季星昭用身体挡住背过季母和傅寒瑾的手下,将身上仅有的钱放在陆语惜手里,压低声音,“这点钱你拿着,若是逃跑成功了,身上有个盘缠也好走路。”
陆语惜把钱还给季星昭,明白季星昭错怪傅寒瑾是她的敌人了,“他是我的朋友,放心吧,这段时间麻烦你跟季伯母了。”
“夫家?”
“不——”陆语惜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寒瑾的手下打断,“陆小姐,主子催着上路呢,再晚就不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了。”
“好!”陆语惜点头,向季星昭道别,“季公子我们日后有缘再见。”
陆语惜跟随手下上了马车,却发现刚才还在马车上的傅寒瑾却不见了踪影。
“你们主子呢?”
手下说:“殿下换了一辆马车,陆小姐你赶紧做好,我们要出发了。”
陆语惜抿唇做到马车里,“好!”
马车内还有傅寒瑾存在过的余温,陆语惜纠结,上马车前还不知道如何与傅寒瑾说话,觉得对傅寒瑾说话太重了。
可上马车后发现傅寒瑾不在,心中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眼光被桌上的书吸引,居然是她苦寻的医学孤本。
她寻了好久都没找到。
马车很稳,她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一路上也不觉得枯燥。
马车突然停下,陆语惜重心不稳摔落,心瞬间警惕起来。
上次和傅寒瑾的刺杀和这次被姜雅舒的算计,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手下急忙解释,“陆小姐,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陆语惜小心翼翼地掀开马车的帘子,“出什么事了?”
“陆小姐别担心,什么事都没发生,赶了一天的路,兄弟们也累了,明天继续赶路。”
手下虽然掩饰得很好,陆语惜还是听出声音中的慌张。
陆语惜:“殿下呢?”
手下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殿下……殿下没事,陆小姐也赶了一天的路,在马车里好好休息,小的就先告退了。”
陆语惜点头,“殿下在哪?我想和他说点事。”
傅寒瑾出事了!
这是陆语惜心中的第一想法,她想去看看傅寒瑾。
手下拦住想要下马车的陆语惜,“陆小姐还是待着马车里休息吧,殿下已经休息了。”
陆语惜:“这么快?”
“殿下寻您,舟车劳顿,休息的就早。”
不是刺杀,不是算计,傅寒瑾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语惜重新回到马车上,可心却越发慌张,掀开帘子,她的马车几乎被傅寒瑾的手下死死包围住。
重新捡起摔在地上的医书,却看不进去一行字。
外面一阵骚乱,她耳朵贴在马车上仔细听。
“你快别拦着我了,听莫离大哥说上次就是陆小姐解开了主子的毒,现在主子毒发,只能请她过去给主子解毒!”
“不行,殿下的病不能让外人知道,况且上次只是意外,不能拿主子的身体冒险,若是出了差错,我们和陆姑娘都得完蛋。”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痛苦,却无能为力。”
“殿下的病请了多少大夫都无能为力,陆姑娘只是陆太医的女儿,会不会医术都不确定,我们不能冒险。”
“可我们现在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痛苦,大不了最后把她杀了,外人也不会知道殿下的病情。”
陆语惜听得真切,手中的医书完全看不进去,心却焦急地等待手下的前来,猜测着傅寒瑾的病情。
脑海中初见时的画面恍惚,傅寒瑾身体中的毒又开始发作了,可她却有些纠结。
从那日傅寒瑾拜托他帮忙解毒,她就研究过这方面的病情,这么长时间依旧毫无进展,她也无法确定可以解傅寒瑾身体中的毒,若是再次遇见那日的意外。
手下突然跪下,“求陆小姐能救救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