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来摄政王府送人头,在她来之前,云贵妃便亲自教导了她勾引男人的技巧:遇事要主动,眼神要媚,床上要大胆。
楚绝性格任意恣睢,既肯放她进府,定然是对她存了心思的,所以只管大胆撩拨,定然有效。
她记在了心上,所以进府第一天,便抓了机会,来楚绝上值的地方送“关心”。
在进门之前,她便将衣衫弄得松散了些,等下送完汤碗,她再假装脚滑,“不小心”跌在楚绝怀中。
到时候她衣领滑落,酥胸半露,万般风情,不信楚绝不动心!
然而楚绝对她实在是不感兴趣。
将她放进府也非对她有意,而是听说她从前总欺负沈阮,将她放进府送给沈阮玩儿,所以见她要跌倒,不仅没上前接,反而将身子“恰巧”侧了过去。
沈落投怀送抱扑了个空,下意识想去抓桌角维持平衡,反而抓到了刚才放在桌上的汤碗,她彻底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桌上的那碗汤也顺势全淋在她的头上。
恰巧此时,沈阮推门而入。
楚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小没良心的,平日里没事时都懒得多看他一眼,今个儿tຊ怎么主动接来接他了?
却见她眼神一直盯着狼狈坐在地上的沈落,面上仿佛是松了口气,又明白了几分。
这小狐狸,还真是……现实的很……
沈阮本以为门内是伦理现场,再不济也是浓情蜜意,打开门却只见狼藉一片。
她迅速反应了过来,上前假意拉沈落起来,实际是将自己这些日子制来防身的痒痒粉偷偷往她身上撒。
沈落身上又痒又痛,拼命抓挠了也不见效,又哭又嚎,沈阮表面安慰,实际趁机又往她身上撒了一把。
叫她以前总欺负原主!叫她娘欺负皇后!叫她勾引她男人!
沈落身上更痛,尖叫一声翻了个白眼。
竟是直接晕死过去了。
沈阮这才发现自己竟撒错了药,将毒药错认成了痒痒粉。
然而错已铸成,加之这也不是什么会要命的毒,于是假装惊呼一声,又连忙叫了大夫。
楚绝将她的一番动作都看在眼里,他知她的小心思,却也纵着她,只一边饮茶一边看她。
沈阮忙完,才记得自己今日是来接楚绝回家的,于是讪笑一声扑进他怀里,用发蹭了蹭他的胸膛,声音里带了几分甜,“王爷今日有没有想我?”
她说话时,一双水眸水盈盈地看着他。
楚绝抚了抚她的青丝又瞥她一眼,意有所指道,“若不是清河公主进了府,也不知公主何时能这样关心本王一回。”
沈阮自知理亏,撒娇去亲他的脸,又用食指勾了勾他的手心,“那不是相信王爷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嘛?”
说着,她似猫一般讨好地去舔了舔他的唇。
然而楚绝刚饮了茶,唇上还有茶渍,有些苦,她刚舔了一口便下意识皱眉,想收回小舌。
楚绝却发觉了她的心思,长臂紧搂住她的腰肢,低头与她唇舌相抵。
沈阮向来怕苦,紧闭牙关,然而对方实在太过了解她,大手不过稍稍撩拨,她便彻底没了力气,身子瘫软了下来,婴宁出声。
楚绝趁机撬开了她的唇,他口中的苦味更甚,沈阮忍不住呜咽,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想拒绝,却不知这声音在男人耳中不像拒绝,更似撩拨。
楚绝大手将她制住,唇舌更进一步。
沈阮口中满是苦味,心中委屈,想偷咬他一口,却被对方发现了心思,他长指在她身上游走,她身子一颤,不仅一口媚咬下去,还给了楚绝更多的进攻空间。
楚绝轻笑一声,一路向下拨开她的衣领亲她雪白的颈。
因身体里的毒,楚绝从来克制,唯独在面对沈阮时,总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如上瘾般无法控制自己。
她是他的药,亦是他的毒。
沈阮却不知他的想法,颈间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既享受又抗拒,她身上没有支撑点,为保持平衡,双臂紧紧攀着楚绝的背,力度之大,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道勒痕。
然而这点反抗在楚绝眼中不过徒增意趣,他直将她的脖颈都吻满了红痕才将放了她。
此时沈阮已眼尾泛红,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他怀中,声音里满是哭腔,“坏男人,我以后再也不来接你了。”
楚绝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哄,“好,公主不来接本王,那以后本王便去接公主。”
那有什么分别!
沈阮气得瞪他一眼,又想到如今自己已有了沈落这个竞争对手,手指紧拽着他的衣领,委委屈屈道,“那行吧。”
“总比你被别的女人抢了强。”
楚绝垂眸看她。
眼前的少女满面潮红,浑身上下是天然透出的媚骨天成。
有这样的尤物在身边,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
他却并不打算告诉她,只捏了捏她的小脸,“那倒是要看公主的表现了。”
沈阮没说话,只轻哼了一声,手指在他胸膛画圈。
楚绝还有些折子没批,干脆抱着她批折子。
沈阮看着那些折子顿时来了兴致,她要扶持弟弟登基,自然要时刻关注朝堂的动向,于是偷偷去瞥。
楚绝一早便发现她在偷看,却也纵着她,因此时间长,沈阮便从偷看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看。
然而这些折子大多大同小异,不是贵妃党弹劾皇后党,便是皇后党弹劾贵妃党。
这两人争斗楚绝是懒得管的,大多只批个“阅”便结束了,沈阮倒是看得眼都酸了,才大致记下了贵妃党和皇后党都有哪些人。
楚绝见她记完了,才将她抱起带回了王府,与她一起吃了饭。
他将她哄睡了,自己却睡不着,只睁开眼从黑暗中去看她的睡颜。
眼睛紧闭,睫毛轻颤,鼻翼小巧,红唇微张,似是睡得有些冷了,正缓缓往他怀里钻。
他唇角忍不住勾起,想将被子往上拉一拉,五脏六腑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连忙掏了帕子捂住唇,却还是有血迹从指缝缓缓滴落到身上,将他的红衣染黑了一块。
他并不意外,缓缓起了身出了府,去了满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