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舟挂断电话回来,脸色并不算好。
阮母之后要去出差一段时间,便打算将给阮父扫墓的日子提前。
阮父是阮家的赘婿,也是阮家赞助的贫困生。
为了打破身份的桎梏,阮父进入阮氏后从基层干起。
花了五年时间为阮氏创下几千万的营收,同时也终于获得了阮家的认可。
阮父阮母恩爱非常,也将阮小舟捧为了掌上明珠。
但好景不长,在阮小舟的五岁生日当天。
阮父为了赶回来为她过生日,在夜里冒雨上了高速。
结果车轮打滑,车子直接冲下了悬崖。
她永远地失去了爸爸。
后来每年阮小舟生日的前一天,阮小舟和阮母都会去给阮父扫墓。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阮小舟的心情已然沉入谷底。
因此,她对明槐更加算不上客气。
“明槐,今天谢谢你提醒我,但也麻烦你不要再拿以前的事情来说。”
“以前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
“不是你自己丢掉的吗?现在又捡回来干什么?”
阮小舟实在不能理解。
刚上节目时,明槐明明已经对她厌恶至极。
为什么自己放下了,他却又不肯放弃了?
“小舟,我是真的后悔了。”
明槐上前一步,眼中满是诚恳。
“小舟,时至今日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
“不管是高中,大学,还是直到现在,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小舟,不要离开我,好吗?”
明槐的话让阮小舟脸上的寒意更甚。
是啊,这十年他们从未分开过。
因为阮小舟无论多晚都会等明槐放学,所以他们高中从未分开过。
因为阮小舟跟着明槐报了同城的大学,所以他们大学从未分开过。
因为阮小舟不管多远都会赴明槐的约,所以他们之后也从未分开过。
但这都是她的单向付出。
“明槐,你应该去找个保姆。”
阮小舟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拉着岑景厉离开了。
远离了嘈杂的宴会厅后,冷风将阮小舟吹得清醒了几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拉着岑景厉走出好远。
“抱歉,岑先生,我有些冲动了。”
阮小舟连忙将手收回。
“没关系。”
岑景厉不在意的笑笑。
“阿姨找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是,我要去给我爸爸扫墓。”
阮小舟低下头,情绪有些低落。
“岑先生,对不起,我可能得提前离席了。”
“小舟,其实你不必跟我道歉,也不必道谢,我从没觉得你在麻烦我。”
岑景厉看着阮小舟,眼底仿佛藏匿着漫天星河。
“你什么时候才会习惯,对我不那么客气?”
阮小舟低下了头,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西装革履的年轻俊朗男子俯身轻语,问她能不能不要客气。
暧昧中透露着禁欲。
阮小舟的心跳似停了一拍,随后便如擂鼓般快速跳动。
在这一刻,她好像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她喜欢岑景厉。
“岑景厉,我……”
阮小舟有些紧张地开口,掌心渐渐沁出了汗。
“我喜欢……”
一阵刺眼的白灯晃过,阮小舟被人用力的推到一边,撞在了坚硬的围墙上。
随着天旋地转和惊天的巨响,周围的人渐渐围上来。
“快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