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清澈
简介:唐知雪手里的杯子落了地。“怎么回事?”叶麟皱眉。结婚当天就摔碎了敬酒的酒杯,不吉利。“落地开花,富贵荣华。”不知道谁带了头,又是此起彼伏的吉祥话。
第二日,叶景川和孟清澈哪儿都没去,就在家待着。叶景川收拾屋子,孟清澈猫冬。
叶母倒是来了两次,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敲门,见大门关着,转身就走。
又过了一日,是唐知雪结婚的日子。
大早的,村支书就差人来喊叶景川去帮忙放炮,孟清澈就跟着去了。
倒是在村支书家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熟脸。
唐知雪的家人来了。
昨天就来了,只是孟清澈昨天在家里窝着,不知道。
“清澈,听小雪说你已经结婚了,你姑姑怕是还不知道吧?”唐母看见孟清澈,眼睛亮了亮,“哪个是你男人?我回头好给你姑姑说说。”
小雪可是和她说了,孟清澈因为失去了清白,就嫁了一个又黑又壮又穷的农村汉子,又和妯娌、婆婆都合不来,日子不好过。
虽然她打眼看过去觉得孟清澈看起来不像是日子不好过的样子,但,谁会把不如意写在脸上呢?
孟清澈指了指鹤立鸡群的叶景川,道:“那就是我嫁的男人。”
唐母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心里本来不信孟清澈是失了清白嫁了一个农村汉子的,如今觉得铁定是了,再次看向孟清澈的眼神中是喊不掩饰的轻蔑,“清澈,当时在城里多少人抢着要和你相亲,就连我家青松也是喜欢你的,你要是当时应了我家青松,也用不上下乡来,也不会遇到那些流氓,哪里就要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农村糙汉?”
孟清澈不需想,就知道是唐知雪在唐母面前乱嚼舌根。
唐青松是唐知雪的哥哥。
但不是亲的。
因为唐母生唐知雪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他们就不知道从哪里抱了一个男孩来养,继承家里的香火。
唐青松比孟清澈大两岁,孟清澈下乡前一年,唐青松找她表白了好几次,无一都被她拒绝了。
后来,她就下乡了。
说起来,唐知雪那个下乡名额本来是该唐青松来的,但唐父唐母舍不得,就让唐知雪替唐青松来下乡了。
“我嫁给叶景川,没有委屈,也没有将就,也不是下嫁,相反,我很幸福!”孟清澈道,“唐知雪怎么说我的,我猜都猜得到,我说那都是假的你也不会信,人都是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话,所以,我不和你争辩。但,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以找随便一个村里人去打听,唐知雪是怎么嫁给叶麟的?”
孟清澈看着唐母,唇角含笑,“唐知雪的手段不光彩,那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见孟清澈言之凿凿,唐母下意识就信了,一下子被噎住了,自觉没趣,一扭身,走了。
孟清澈落得清闲,准备坐在一旁剥花生吃,面前又站了一个人。
是唐青松!
“你嫁人了?”唐青松看起来阴仄仄的。
哪怕是和唐知雪关系很好的时候,孟清澈也是不愿意靠近唐青松一点点的,她总觉得他怪怪的,很危险。
许久未见,唐青松一走近,她心里就发慌。
孟清澈扬声喊:“叶景川。”
即使人声嘈杂,叶景川还是应声回头,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了,还是恰好回头看孟清澈。
孟清澈朝叶景川招招手,叶景川和旁边人说了句话就跑了过来。
“这是我男人。”孟清澈才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她直接勾住了叶景川的胳膊。
唐青松的视线落在那相贴的胳膊上,很久,笑了笑,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刚才,叶景川就感受到了孟清澈身子在微微颤抖,如今那个男人一走,她又放松了许多,问:“他是谁?”
“唐知雪的哥哥,唐青松。每次看到他,我就很没来由的害怕。”孟清澈不愿意松开叶景川的胳膊,只有在叶景川身旁,她才有满满的安全感。
叶景川是男人,一眼看透了唐青松视线落在孟清澈身上时,眼眸背后隐藏的掠夺。
“我在呢。”叶景川没有说自己的发现,轻轻拍着孟清澈的背安抚,“你男人可厉害了,一个打十个。”
孟清澈:“喝过唐知雪的喜酒,他就该回城里去了。”
“那这几天,我寸步不离陪着你。”
叶景川说到做到,托人和村支书说他有点事,让村支书再另外找人放炮。
放炮这事儿,村里是个男的都会,也不是非得叶景川来。村支书就是觉得叶景川靠着孟知青这日子是要好起来了,特意喊了叶景川。
既然叶景川推辞了,村支书也不会为难,当即就换了人。
炮仗一响,说明新娘子到门口了。
炮仗声停,叶麟就和唐知雪并肩走了进来。
大家说着恭喜的吉祥话,新人简单的鞠躬以后就进了新房休息,院子里哗啦啦收拾的声音——要准备开席了!
因为唐父唐母来,叶麟只按规矩把唐知雪领进新房就转身出来陪着老丈人岳母说话。
唐父唐母对叶麟这个女婿是很满意的,嫁到农村又怎么样?村支书家的儿子,还愁没好日子?
新房里,唐青松抓了一把糖分给围着唐知雪的孩子们,“出去吃糖吧。”
随着房门被关上,唐知雪的心也揪了起来。
唐青松转身,就见唐知雪扑通跪在了地上,眼神里都是恐惧:“哥,求求你放过我,今天我结婚,求求你。”
“是啊,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呢。”唐青松重复道。
“哥,哥,求求你……”唐知雪看着步步逼近的唐青松瑟瑟发抖。
其实,过往的经历告诉她,唐青松根本不会听她的哀求。
她只是不甘心,万一呢……
唐青松弯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现在是新社会,都是进步青年,别动不动就跪。”
下一秒,唐青松俯下身在她耳边呢喃:“小雪,外面可都是来喝你喜酒的人呢。”
唐知雪的眼泪不值钱地扑簌簌掉落。
裤子被拽下了,皮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中,突如其来的寒冷,唐知雪忍不住颤抖。
她害怕,只能忍着,一点声音不敢出。
窗外是热闹。
屋里,唐知雪默默流着泪,承受着一切。
唐青松起身,神情未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想要孟清澈。”
唐知雪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好。”
“最晚明天。办不到的话——”唐青松露出一个笑,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我不介意让你男人看着我们做。”
见唐青松走向门边,唐知雪连忙咬着牙起身穿自己的裤子。
她太清楚唐青松了,那就是个疯子,是个魔鬼!他才不会管门打开了,外面的人会不会看到衣衫不整的她。
唐知雪又去对着镜子给脸上补了点粉,遮了遮自己哭红的眼眶。
等到唐知雪出去敬酒的时候,大家还起哄,说是新娘子许久没见自己爹娘,都哭了。唐知雪笑着不说话,默认了。
说笑声中,唐青松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对村支书说,“我们和小雪许久未见了,我们来了又马上要走,小雪心中难免难受。叔,咱们既然是亲家,我可否在你家多叨扰几日?我只有小雪这么一个妹妹,她突然就嫁人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话都说到这里了,村支书自然是满口答应。
嘭!
唐知雪手里的杯子落了地。
“怎么回事?”叶麟皱眉。
结婚当天就摔碎了敬酒的酒杯,不吉利。
“落地开花,富贵荣华。”
不知道谁带了头,又是此起彼伏的吉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