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躺在摇椅上,看着站在旁边的心涟和心漪两人,面上依旧还是布满了担忧之色,她淡声说道:“方才之事确实无妨,你们不必如此忧心,在这宫中,你俩是我最信任的人,若真有事,我不会瞒着你们的。”
心涟和心漪两人听到这番话,到底才放松几分,可她们属实是想不通,皇上怎的突然就来了月华宫?
关于这一点,秦姝心想,别说你们不知原因,她也没弄明白,特别是轩辕澈还对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人费解。
但好在是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她体弱多病的人设没倒,算是彻底立住了,毕竟皇后是因此让她在月华宫多加休养,而轩辕澈来月华宫看她,不管是否掺杂其它,可他也是因她身体不适才来。
刚才种种,并无破绽,确保了这一层,她之后便可居于‘幕后’,不必正面与后宫那帮人接触,纵有再多是非纷争,她亦可稳坐钓鱼台。
秦姝悠悠的躺在这摇椅上,想再小睡一会儿,可经过刚刚的事,午后的睡意,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就只躺着闭目养神。
可,她刚闭眼,脑海中蹭的一下,就浮现出轩辕澈的样貌,顿时,她猛地就睁开眼睛。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长吁一口气,真是见了鬼了,不就这狗皇帝的长相,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适才与人面对面时,都能演的自然无痕,不显半点波澜,这会儿倒好,人都不在自己眼前,却还整不对劲起来了。
虽然上辈子也见识过各色美男,但她进组织,一步步成为顶级特工,这方面根本没动过那些心思。咋的,重活一世,出现一个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男人,就开始馋他的男色了?
心涟和心漪侍立在旁,她们见自家主子表情有些奇怪,心涟轻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秦姝定声道:“没什么,倒杯茶给我。”
心漪赶忙就从一旁摆着的小方桌上,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秦姝坐直身子,饮尽杯中茶,思绪清朗了许多,轩辕澈自有他的魅力,美男虽好,也确实足够赏心悦目,但她很清楚,他是这天阳国的皇帝,她可没那个兴趣,玩什么‘争宠游戏’。
世人都说,入了宫,就算你愿与世无争,却也不得不争,在她这儿,只要那帮女人别来招惹她,自能相安无事,若有谁不长眼,那就别怪她手下无情。
……
这边,御书房,殿内。
李默随着皇上回来,就见皇上坐在那龙案前,俨然没有要批阅奏折的样子,反倒是静坐在那,好似在琢磨一件要紧的事情,他深知,此刻绝对不要打搅皇上。
这时,一个小太监捧着茶走了进来,见此情形,也是大气不敢喘,声音压得极低,对着李默说说道:“师父,皇上的茶沏好了。”
李默将茶端过来,示意他先退下,而后,动作极轻的将这盏茶放到龙案上。
猛然间,李默察觉到皇上转过来的视线,心口一惊,当即就道:“皇上,刚沏好的茶,您喝口茶再批折子吧。”
轩辕澈顺手端起茶盏,拨弄茶盖,饮了一口。
李默见此,悬着的心,稍稍平复几分。
饮茶之余,轩辕澈看了眼李默,道:“李默,朕不讨人喜欢?”
李默冷不防的听到皇上问出的话,前一刻才稍缓和的心绪,因这问题,便如坠深渊,皇上怎会忽然间问他这样的问题,他脑子飞速转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跪下,回答道:“皇上是一国之君,百姓爱戴,万民敬仰,岂会不讨人喜欢。”
轩辕澈放下手中茶盏,道:“朕并非问你这个,起来吧。”
李默:“谢皇上。”他站起身,脑中并未停止思考,想到皇上去了月华宫,小心翼翼的说着,“皇上是说宸妃娘娘?”
轩辕澈目光一凛,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案,沉然片刻,道:“朕去看她,与她说话,她都平淡如常,对于朕的靠近,她亦没有半点愉悦之色。”
李默自幼跟随在皇上身边,又岂会不知皇上对宸妃娘娘的心思独一无二,闻听此话,立马就道:“皇上,宸妃娘娘才入宫,今日也是宸妃娘娘进宫后,皇上与宸妃娘娘头一次相见,宸妃娘娘多半是还没适应宫中生活,日子久了,就会好的,又怎会是皇上不讨人喜欢呢。”
轩辕澈心中知晓,自己心悦她,但她并不像自己一样,也心悦他,让她入宫来到自己身边,就是不想看她到了适婚的年纪,定国公夫妇要为她物色夫婿、谈婚论嫁,那他就只有如此。
他明白,想让她喜欢自己,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刚在月华宫,他不也是这样想的,天长日久,慢慢相处,总会好的,怎的这一下,又让自己陷入死胡同里了?
定神间,将这些理清,他便将注意力放于龙案上堆积着还未处理完的奏折。
李默见状,瞬间会意,忙上前研墨。
……
凤阳宫,寝殿内。
王婉凝午睡刚醒。
侍女灵芊、灵溪二人,伺候皇后娘娘洗脸。
灵芊轻声道:“娘娘,皇上午膳后,自御书房出来,去了趟月华宫。”
灵溪补充一句,“娘娘,皇上原是在膳后在御花园逛逛,消消食,恰好到了月华宫而已。”
王婉凝将帕子扔在那盥盆中,隐隐溅起几许水珠,道:“宸妃身子弱,皇上去看望宸妃,都是应该的,定国公府的嫡女入了宫,无论得不得宠,皇上都该关心一二。”
灵芊道:“娘娘说的是,就宸妃那身子骨,能成什么气候。”
王婉凝冷笑一声,转而道:“对了,明晚中秋夜宴,可都布置妥当了?”
灵溪到:“娘娘午睡时,兰贵妃娘娘那边派人来说,都安排好了。”
王婉凝对着面前铜镜照了照,眸色一冷,“旁人都不要紧,兰贵妃协理后宫,宫中琐事,皆由她打理,何时去了她协理后宫之权,那才是值得本宫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