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星沉猛然抓住她的肩,红着眼问。
“你知道她在哪?她没有死对不对?”
又自顾自呢喃道:“我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会死呢,她只是生气了躲起来而已……”
他这辈子,头一回如此希望一件事是谎言。
唐晚怡目中闪过一丝讥笑,靳星沉却溺于自己的思绪未能察觉。
唐晚怡皱眉挣开他的手,
“我不知道,但若是她回了英国,就肯定会在那里。”
用五百万来换一个不确定的地址,价值实在是不对等。
但唐晚怡要赌这一把,赌他是否爱沈月到了这个地步。
她需要钱打点,否则她这辈子就要在牢狱中度过了!沈月这个女人死了还不让她好过!这就是她所谓的好朋友?
唐晚怡目中难掩怨恨。
靳星沉没有犹豫便点了头:“行,我这就写支票。”
语落,靳星沉打开门走进屋内。
唐晚怡看着靳星沉身型颀长宽肩窄腰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沈月就能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对她情根深种!?自己陪在他身边三年!整整三年!靳星沉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没有动过一分情!
沈月一回来,就将他的魂都勾走了!
凭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她生得没沈月好看就不值得被爱吗?
靳星沉携着支票,递到唐晚怡面前,沉声开口。0
“但如果你骗我,我掘地三尺也不会放过你。”
唐晚怡掩去目中恶毒,笃定道:“不会的,地址绝对是真的。”
她伸手接过支票,面上满是喜意。
她转身离开时,身后靳星沉忽地出声唤她。
“唐晚怡。”
唐晚怡一愣,心中一喜,他是不是也突然想起了她的好要挽留她?
于是她假作悲伤地扭过头去,可靳星沉目中漠然无她,他说:“今天之内,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否则我只能都扔掉。”
唐晚怡表情一僵,僵硬地点点头,拳头捏紧。
……
第二天,飞机上,靳星沉看着窗外的云层,轻轻摩挲着指腹上的戒指。
出国前他去了一趟首饰店,定做了一枚与它一模一样的女款戒指。
等回了国,他就去取了戒指向她求婚。
心中隐隐期待着,想着见到她后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想着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靳星沉唇角不禁往上扬了扬。
靳星沉爱着沈月,整整七年,从未变过。
可他心中的气始终放不下,于是百般刁难她。
靳星沉早早暗自下了决心,如果演唱会当天,沈月还在的话,他就放下积郁的不悦,与她将一切说清楚。
可他如今没等到她,他害怕了,后悔了。
沈月回来那天,他就应该要牢牢抓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抱住,告诉她:“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可是他把她弄丢了。
现在他要去找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回他的月月。
因为他冤枉她了,她生气了,所以选择了不告而别。
她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下了飞机,靳星沉打车去了那个地址。
入目的是满园的蔷薇,藤蔓攀上栅栏与围墙,甚至遍布屋顶,似童话里森林中的小房子。
门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Xin”,是沈月的名字。
靳星沉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似要从嗓眼里蹦出一般。
上一次他如此紧张,还是在多年前他告白的时刻。
门没上锁,一推便开了。
靳星沉一怔,犹豫了一瞬还是迈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树上的鸟在鸣叫。
他问:“请问有人吗?”
无人应答。
院中只有一块墓碑,被花朵锦簇着,在最中央。
靳星沉本是随意地一瞥,目光却倏然停滞,死死地落在上方。
那墓碑上的照片,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