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护驾!”太子赵圣鄞看到那剑光便高声喊道,他还一边站起身来冲向父皇的身前想要拦住那软剑。
只是他喝多了酒,脚步本就虚浮,现在又猛地站起身来,竟直接把皇上从那龙椅之上给一头撞了下来。
侍卫们从一旁赶忙上前,有的去拦住女刺客,有的拔剑去保护皇上。
西海女刺客身形柔软,对面冲过来的人她并不正面硬刚,而是翻身便从他们身上灵活地翻过。又见她双脚刚落地,提着剑向皇上刺去。
皇上被太子撞得是眼冒金星,但顾不及屁股的疼痛便忙着往后躲去。谁想到这女刺客剑法如此诡异高超,仅用两个虚步便绕过了几名侍卫来到了皇上跟前。
“受死吧。”西海女刺客口中说着刚学的大梁话,眼神满是痛恨。
在她看来,西海国的家破人亡都是眼前这皇帝造成,只要杀了他就能替所有死去的西海人报仇雪恨。
皇上吓得胆裂魂飞,只能抱着头往后挪去。一旁的早已说不出话的章贵妃在此刻却把心一横,将自己的身体拦在了皇上面前。她想着,若是今日自己替皇上死了,她就当为自己的儿子三皇子谋个一生荣华富贵平平安安。也保不齐这女刺客只想杀皇帝,并不会伤到自己。
眼看着利剑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皇上和章贵妃都闭紧了双眼。
哐当。
长剑落地,女刺客被项准按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切,就见到忠勇侯从几米远的地方飞身上前,一招制服了女刺客。
林颂清正美滋滋地喝着酒,就看到身旁一个影子闪过,下一秒就见自家侯爷救下了皇帝。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项准的武艺,第一次是在比武大会上,那时候离得远看不真切。而林颂清是到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夫君真是勇猛无敌,那女刺客身法如此奇特,几个大内侍卫都拦不住她,自己的夫君竟能在一招之内就将她绳之以法。
项准伸手擒住了女刺客的脸颊,怕她将毒药藏在口中而自尽。
“太子,没能完成您的嘱托,我先去了。”女刺客说完便断了气,原来她在最开始就服了毒,不管刺杀成功与否,她都会在这时候死去。
“你这个逆子···逆子!”皇帝听清那女人说的话,又想起刚刚太子把撞翻到了地上,越想越觉得心惊。
“她胡说!儿臣绝无可能做这种事情,求父皇明鉴!”太子赵圣鄞听完后只觉得五雷轰顶,所有事情犹如回马灯一般在眼前晃过。他跪倒在皇上的跟前,这女人大抵是混在他宫外行宫的侍从中一同进的皇宫,但他确实绝无二心。
原来在最开始,这个女人就是那西海逆贼夏应奇放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她使用她高超的床技让太子流连忘返,这几个月以来也是伏低做小装出一副恭顺样子。为的就是等待能混进宫的这一天,用来在宴会上当中刺杀皇帝。刺杀成功,那就能使大梁朝局混乱,西海复国有望。但如果刺杀的行动失败,那么她也能离间皇上与太子夫子之间的关系,使得大梁根基不稳。这种阴谋诡计,真是极尽狠毒。
太子妃方晴雨刚从刺杀中回过神来,只是听到那女刺客说的话与太子有关便也赶忙跪在一旁。九凤冠虽然美丽但但在头上不是一般的重量,她跪下磕头后没有旁人的搀扶竟也抬不起头来,只得先磕着头跪在地上。
大臣们见状也跪了一地,都在喊着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章贵妃扶着皇上坐回了龙椅,也跟着跪下来替太子求情道,“太子忠孝之心人人皆知,这刺客这么说定是为了离间您与太子的父子之情。”
皇上虽惊魂未定,但还是冷静了不少,他看着女刺客的尸体发话道,“命三司给我严查此女来历,一切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不可向外提及此事,违令者斩。项卿今日护驾有功,抬为三等公,封号武毅忠勇公。”
太子的婚宴在一片狼藉中草草收场,方晴雨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大喜之日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而喝了点小酒的林颂清也没怎么看请那女刺客的尸体便也不觉得害怕,反倒是听到自己的夫君成了三等公而颇为得意。”
这一日,本是祥和的气氛陡然变得严肃,全宫上下戒备森严。所有官员被分批送回府中,并派官兵在府外把手,目的就是不错放一人离京。
太子在东宫内焦灼的来回踱步,这女此刻的来历他解释不清楚,他也无法解释。而且就算他这一路上都对那女人有所保护,但也有几位亲信见过她的真面目,就连那时候这女人频频进入他的军帐也是有几位高阶官兵亲眼看到。
这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人发现,他到底该如何与父皇说明。
方晴雨见太子这样子心下也是极为紧张,“那女刺客与殿下您,并无关系吧?”
“若是我现在告诉你,这女人与我同床共枕许多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向父皇说明她的刺杀并不是我指示的?方晴雨,我和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你好自为之吧。”太子见方晴雨的神色紧张,便也实话实说。大理寺那边很快就会查到他的,他必须要尽快与父皇坦白一切。
方晴雨怔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太子竟然真的与那女子有关联,还曾上过床,“你竟做出这种事情,现在可如何是好。”
赵圣鄞也是气急了,他没好气的说道,“事到如今你也别装什么忠贞烈女了,当日与我在禅房你怎么不拒绝呢?还不是轻易就与我做了那档子事。”
“你···”方晴雨被他也呛得说不出话来,她为了这太子妃之位不惜大胆下药给太子,赌上了方家上下的命才有此地位。现在怎么能被这太子给拉入泥潭,这刺杀的罪名会不会连累自己诛九族?
而京城的另一头忠勇侯府已换上了忠勇公的牌匾。
次牌匾是皇帝亲题的字,他还令人连夜就做了出来,就是为了表彰项准的护驾有功。
“没想到,我竟然是国公夫人了。”林颂清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兴奋地快要蹦起来。不过短短半天,项准冲上前救下了皇上的命就获此殊荣。
想来是这皇帝今日确实被吓到了,在给项准封爵后又赏了不少东西。他也是在告诉下面的人,高官厚禄就是留给对自己忠心的人。
“是,国公夫人好。”项准对着林颂清行了个礼,一副恭顺的模样。
林颂清笑了一会儿又耷拉着脸,“要是父亲也在场就好了,他定会为你开心的。”
“前两日刑部那边已经把当日见过岳父大人和陈寅的人全部召集了,也录了口供,想必马上就能还岳父大人一个清白。只是这两日怕是又要因为皇上遇刺一事有所耽搁,你也别太过忧虑。刑部侍郎派人来送信,岳父大人并无缺衣短食,只是行动不自由,有些无趣乏味罢了。”
“什么侍郎大人,先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林颂清听到父亲安好的消息,也安心不少。
“就是先前招妓被抓的那二人其中之一的兄长,周端华。他说我为他弟弟周端瑞受了连累,他便多多留意了岳父大人的起居,想必也有不少暗中照顾。”
“虽然这弟弟不守规矩,这当大哥的还是颇为厚道。”林颂清忍不住的夸赞。
项准笑了笑,“听闻有位国公夫人的大哥不日便要到达京城,不知国公夫人可否满意。”
“大哥要回来了?”林颂清欣喜到蹦跶了起来,一把抱住了项准。
今日林颂清化着淡妆还未卸去,比起平日更是娇艳动人。她午间喝的酒早已散去了味道,颈间传来阵阵幽香。项准稳稳接住了林颂清的身体,径直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