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林颂清才明白那香料店掌柜所说的那点了香便能睡得好是什么意思。
天临堡本就气候干燥,加上香料所致,二人的喉咙燥得像是在喷火。
林颂清抬手一把拉过项准的脖颈,微微抬头便亲吻了上去。这一吻直接点燃了项准的身躯,他三下五除二便除去了二人的外衫。
女人是水做的,项准此刻总算是明白了,林颂清香汗淋漓身躯发热,项准不论触碰到哪里都能得到她热情的反馈。与先前有些拘谨又害羞的林颂清完全不同,今日她主动了许多。往日里林颂清只愿意平躺着,如今却大胆到起身把项准给扑倒了。
项准借着月光,看到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林颂清,当下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小小几颗暗红色香料,硬是让两人折腾到了天亮。
“来人,快给我把这炉子给我搬出去!”林颂清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莹莹把香炉拿走,昨日的种种在眼前浮现,二人换尽了从未尝试的姿势,现在想起还让林颂清羞得发慌。
项准倒是清早便出门办要事了,只留下林颂清一人独自锤床懊恼。
“夫人请喝茶,这是公爷提议嘱咐我给您泡的贡菊,说是这边气候干燥需多喝些润润嗓子。”莹莹端上个花瓣形状的茶碗上来。
林颂清眼里已然看不到那绽放如拳头大小的贡菊,听到莹莹说润润嗓子后,她的耳畔只有项准昨日粗粗的喘息。
早膳后,林颂清带着莹莹又准备去街上逛逛,昨日她感受到琳琅街繁华热闹,不是半日就能逛个明白的。
不过刚到了街上,林颂清还是先去喝了碗甜醅子奶茶,茶香与青稞的味道甚是巧妙,加上新鲜的纯奶与糖,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就在林颂清坐在路边时,却发现了街上劳作的许多都是女人。以往在大梁,男子多干些力气活,女人要不是做些女红补贴家用,或是去宅院里寻些轻活。而这琳琅街上,放眼眼望去竟有不少女人在搬运货物或是打杂劳作。
“这边怎的女人家都出来干这么重的活?”林颂清问着身后跟着的护卫,他们是项准派来保护林颂清的。这二人虽是大梁士兵但一直驻守当地,相比林颂清倒算是了解百姓民情的。
“夫人有所不知,不止是天临堡,周遭的几个城池都是如此。大梁与西洲连年征战,男丁们早就被抓走充军,下到十二三岁上到快五十都上了战场。所以现在留下来的都是女人多,而且大多都是出来讨生活,也不讲究重活轻活了。”护卫回答道。
满街的女人们都是愁眉不展,谁的家中都是一大家子需要养活,若是有点手艺还能多赚几块钱,但手脚粗苯的也只能去搬运货物。但越是这样,精明掌柜们给的工钱就越是少,他们早已吃准了女人们大多都急着用钱贴补家用。所以这些女人们到最后也没有多少工钱,不过是解决个温饱。家中若是还有孩子和婆母的,就不大够用了。
“这战乱总算是消停了,只是百姓的日子还未好过起来。”林颂清自言自语道。
林颂清忽然觉得手中的奶茶也不香甜了,她不是没想过这边的民情,或许百姓们辛劳了些,气候差些。只是没想到是如此的困苦,有些女人把孩子背在身上做着打杂的活,还有些黄毛丫头个子小小却抗起比自己还重的货物。
但就算如此,满大街上还是没有一位乞丐,这边的男女都是有几份傲气的。他们想着只要凭借着双手,定是能过上好日子。
“这边可有先生教书?”林颂清在街上逛着,又继续问道。
侍卫回答道,“请夫人恕罪,属下并不了解,先前还未见过私塾或是教书先生。”
林颂清见他确实不知也未多加询问,随后她看见一个草药铺子,便快步走了过去。
这些东西她也是有些熟悉的,她母亲柳氏前些年身子不爽却说不出哪里不舒服,请了郎中来也只说是气血不足脾虚湿润。于是柳氏吃了好些药材调理,近些年便好多了。
一进来林颂清便见到麻袋装着的红景天随意摆放在地上,台子上也有不少雪莲花和藏红花等在京城算得上名贵的药材。
林颂清见到这些药材的价格不过百余文一斤,而转手到了京城便是价值连城。想来先前定是有人想赚这中间价,但是近些年天临堡战事不断,也就是近几个月才消停下来,那些商人还没大胆到用脑袋来赚钱。
草药店的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见林颂清贵气逼人,便从柜子里又拿出些冬虫夏草出来。林颂清随意每样都抓了些,掌柜在收完钱之后又给林颂清送了袋红枸杞。
项准今日刻意回来早些,想看看林颂清身子是否无恙,毕竟昨日二人都尽兴了些。
他见到林颂清兴高采烈地走进大门,身后的护卫与侍女都提着不少东西,物品都快没过头顶,心想着林颂清应该并无大碍。
“夫君回来的如此早,久等了。”林颂清倒是第一次见到项准比自己早回家,心下也是颇为高兴。
“我也刚回来不久。”
两人便一齐用了晚膳,桌上的碗筷都是林颂清从府中带来的,精致美丽极了。
“我有一事想问你,这边可有驿站?若是我写信回京城,多久能送到?”林颂清问道。
项准思索片刻,“驿站快马加鞭也需十日左右。”
“我看军报不都三四日便到了,怎的驿站就需这么久了。”林颂清嘟囔道。
“军报需最好的马日夜兼程,定是快不少了。”项准轻笑,往日的军报称不上八百里加急,但是日行三百还是有的。有时候在路上还会累死几匹马,当然速度更快了。
林颂清点头,“我知道了,我准备给我大嫂何筝月写封信再送些东西去。”
项准不是个爱管束林颂清的,便也没追问着林颂清,“好,你可将东西交于我,我替你给驿站。”
“夫君就不问问,我要送什么吗?”林颂清笑弯了嘴巴,她眨眨眼,像是期待着项准发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