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
见状,风袭野忙上前阻拦。
“嘭”的一下,沐珍珍一头撞在了他胸膛,随即昏了过去。
随后,他立刻抱着人奔走,全程都没跟沐清菡说一句话。
就好像这次过来只是为了告诉她,他对沐珍珍多在意……
这里的动静很快传了出去,很快,沐林宴就愤怒赶来,一把将沐清菡拖到沐珍珍的门外,将她仍在雪地里。
“你就这么恶毒,非要逼死珍珍才甘心是吧?给我跪在这里,什么时候珍珍醒来,你再起。”
沐清菡趴在雪地上,冰雪透过单薄的布料,冻得她控制不住颤。
很冷,很疼。
她青白着脸望向沐林宴,曾经曾爱他的兄长,此刻满身杀气,恨不得她死。
可她什么也没做啊……
忍着泪,她头一次反问:“你说我恶毒……可实际上,是沐珍珍自己去我房间,是她自己要撞柱,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要去见我……”
“哥哥,你从小教我识礼仪,辨是非对错,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恶毒了?又哪里错了?”
风雪呜咽。
她仰头,期望像小时候那样,每一次兄长都温柔耐心给她解惑。
可下一秒,沐林宴却一甩衣袖,满脸厌恶:“你占了珍珍的位置,就是最大的错!你欠她的,这辈子都换不清!”
“给我看好她!”
吩咐完之后,他便匆匆进了暖阁。
望着不断有大夫进出的暖阁,哪怕看不清里面,沐清菡也知道,此刻大家都守在沐珍珍的床边。
包括风袭野。
空中飞扬的雪花渐渐密了,很开盖了她满头,二八少女佝偻着身躯,像是行将就木的老妪。
或许,在他们眼中,只有她死了,才算无罪吧……
沐清菡终究没撑住,昏迷了过去。
昏沉间,她仿佛被熟悉的怀抱温暖着。
可这个时候,还会有谁管她?
是梦吗?
她用尽力气睁开眼,却见到风袭野坐在床边,正给她膝盖上药,裙摆撩至腿根,只一瞬,她就红了脸。
“这样不好!”
她下意识缩回脚,却被腿骨的剧痛刺的摔回床。
男人立刻放下药扶起她,心疼把人抱进怀里:“知道你是大家闺秀,最重礼仪,但我们迟早要成婚,无需避嫌,可摔疼了?”
这样眼里只有她的风袭野,她很久没见到了。
她怔征问:“你怎么没守在沐珍珍身边?”
风袭野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叹息一声,将人搂得更紧。
“不是让你别多想,我已经跟珍珍说清楚,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病弱的妹妹,你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说的笃定,可沐清菡却满脑子是他小心翼翼抱着沐珍珍的模样。
“真的只是这样吗?你还是只爱我一个人?只娶我为妻?”
“自然,我们的婚事,是我和母亲一起跟皇帝舅舅求来的,她那么喜爱你,谁都抢不走你的世子妃之位。”
“我还特地求了护国寺的河灯,为你祈福,我带你去后花园放灯?”
护国寺的祈福河灯,极为灵验,必须要叩首九十九道台阶,才能诚心求来。
他是堂堂镇南王世子,又是长公主之子,为她做到这份上……
沐清菡很难不被打动。
披着他的貂毛披风,窝在风袭野怀里,被他抱着抵达后园池塘,一路听着呜咽的风,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能向好的发展之时,月门外忽的传来一阵焦急——
“世子不好了,珍珍小姐发病吐血,急着要见你!”
几乎话落瞬间,沐清菡就被放下。
昏暗的灯光下,刚刚还说只爱她的男人,此刻满眼着急:“清菡,你在此处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便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池塘边的风很大,沐清菡凝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视线一点点模糊。
心口似乎被寒风洞穿,她已经记不清这是风袭野第几次给了她希望,又叫她失望了……
膝盖也疼了起来。
她躬身忍着疼,还没缓过气,后劲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唔——”
“扑通!”
池中溅起一阵水花,意识消失之际,冰凉的池水吞没沐清菡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