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玖挑起伏绯的下巴,看着她娇艳的容颜,嘴角微翘,一甩袖就从伏绯的手中抽走了袖袍,道:“你当然很有用,毕竟本公主最相信的就是你了,葵儿这边还需要你的照料。”鯤
安玖顿了顿接着对伏绯说道:“放心吧,我身边还有铭夏。”
安玖交代完所有的事就离开了。
伏绯看到离开的安玖收起刚才的魅tai,叉腰嗔道:“我就知道,每次找我准没好事”。
盛装打扮的安玖随来人坐上了安国公府的轿辇,她到的时候,国公府以安国公为首的众人等在了门口。
国公府的众人见到盛装打扮半遮面的安玖内心多是有些不屑的,安玖却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关注了,她和安国公夫妇相互见了礼,回到正厅同众人匆匆用了午膳后就借口身体不适回到顾景行的院子休息去了。
安玖一走,安国公夫妇也轻松了不少,他们这个儿媳的确是个不好相与的,不过毕竟是一家人了,人家左相都顾着昭儿的情谊对昭和多加照料,又何况是成了一家人的他们。
再说另一边,安玖刚回到顾景行的院子就与铭夏来了一个金蝉脱壳,甩开祈烨的暗哨离开了永安城。鯤
明七一进太和殿,就看到五个浑身是血的青衣人躺在殿内。
虽看不清那五人的具体相貌,但明七却知道他们是主子安排在公主府内的暗哨。
祈烨颈部青筋暴戾地凸了出来,眸底深处幽暗到见不到一点光,墨色如乌云翻腾,暗藏了太多阴婺,想到自己吃了阿姐送的桃糕后就陷入了沉睡,醒来就听到探子报告他的阿姐去了国公府,祈烨的牙就痒痒:“阿姐呀,你果然再次骗了朕”。
明七连忙跪倒在地,“主子”。
祈烨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手,话语里带着森寒的冷意。
“安国公府那边如何?”
“回主子,那边的探子报告,昭和公主回了房间就一直未曾出来过。”鯤
明明知道了结果,祈烨还是抱了一丝希望,果然啊,他的阿姐向来是这般心狠的。他将帕子扔到地上,“喊明石来吧!”。
明七松了口气,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他离去不久,太和殿内就进来一个带着金属兽面面具的男子。
男子的身形和祈烨所差无几,对殿内还躺在地上的血人似视而不见般,单膝跪地,手中取出另一个兽面面具,姿态恭谨的递给祈烨,“主子”。
“起来吧”,祈烨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人,话语中的杀意似乎消减了许多,他接过明石手中的面具,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嘴角微翘,眼底藏着嗜人的寒意:“据说,梅妃和柳嫔之间的关系好像不错,朕走后,可适当宠幸”。
祈烨顿了顿,继续道:“可适当让她们之中怀上个孩子,那样才更有意思!”。
嗜血无情的话让人心悸。
“是”明石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鯤
交代完所有,祈烨换了件青色的锦衣长袍,带上面具离开了太和殿。
待祈烨离开后,明石也换上了龙袍,揭下了面具,那副面容竟和祈烨一模一样,他神色如自己的主子一般坐在殿中继续批阅奏疏,唤侍人进来收拾。
淮边县不同于淮江城的平原地带,连绵数百里都是高山密林。
韩谷本以为将军在拿到赫庆王通敌叛国的罪证后会直接回永安城,却不想将军的打算是带他们回淮南的军营。
春季多雨,淮江城周边的边县遭了水患,大量的灾民无家可归成了流民,涌向了淮江城和淮边县,而顾景行和梁文一行人化作富贵商贾给城门护军一些买路钱,轻轻松松离开了淮江城。
马车颠沛,尽管梁文一早便在车中垫了厚厚的毯子,还是不放心顾景行的伤势。
“将军,你的身子还未大好,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吧。”梁文看到顾景行毫无血色的脸色有些担忧。鯤
“不必,还是快些赶回军营吧,迟则生变”顾景行眉头紧锁,他看到了赫庆王与南楚嫣然公主的书信,淮南怕是要有场大战了。
远处群山连绵,有的低若驼峰,有的直入天堑。
郁郁葱葱的绿由深至浅,纵情泼墨。
然而众人却没有欣赏的心情,都盼着能早点回到军营。
丛叶沙沙,空旷的山中隐隐透出一抹肃杀之气。
暗处的冷箭在瞄准后,携着凛然的杀意疾射而出。
“保护将军!”韩谷一剑劈落飞来的暗箭,眉目中带着肃杀。鯤
剩余的护卫纷纷拔剑,将马车护在中间。
随着簌簌的破空声,黑色铁链从四面八方蹿出,迅疾如电。
马车的顶子瞬间被撕裂开来。
顾景行眉间一蹙,脸色黑沉,这次来的杀手不一般,这绝不是赫庆王的手笔,他若是有这些人,那些通敌的信件也不会落在自己手中了,他们的队伍里有细作。
身边的护卫不断被杀,这十几个头戴半张鬼面的黑衣人不仅来势汹汹且训练有素,甚是棘手。
“将军快走!”韩谷咬牙,带着剩下的几人为顾景行他们撕出一道缺口。
梁文搀着顾景行的手臂与护在身边的两个护卫就往林子中跑,顾景行因突然的冲拽微微趔趄。鯤
顾景行身后的一名护卫看到后,眼中露出精光。
就在他持剑砍向梁文的时候,被一把剑利索的抹了喉。
“你没…事?”那名护卫捂着脖子指着持剑的顾景行,倒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梁文后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差一点他就死了,他感激的看了眼顾景行。
“别恋战,快往林子里跑”顾景行持着还在滴血的剑对韩谷他们喊。
黑衣人们见顾景行进了林子,毫不迟疑,冲他杀去。
刀剑相交的声音再次响彻四周,顾景行这边伤残严重,远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鯤
顾景行更是一人对上了四人,喉间竟是浓重的血腥味,左肩处的鲜血再次溢出,头也微微发晕,他全凭毅力在厮杀,只要有一瞬的疏忽,死的就是自己了。
梁文身前的一个黑衣人突然改变了攻击目标,持剑向顾景行的破绽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