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医生脸都黑了,雨水都泡不烂的药,吃进胃里能消化???
这小丫头怕不是个害人精吧!
巫医是个七旬老者,饶是他这一辈子见过各式各样的蛊虫,也没见过像这小丫头这么奇怪的药。
他看着那个驴屎蛋一样的玩意,哆嗦着手,指着凌夏,“你这东西,水都泡不化,怎么能给人治病?!”
被人质疑的凌夏,抬头没好气地白了老头子一眼,“不吃,以后只能给他烧纸。”
“你,你,你——”老巫医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不出话。
全场人都静止了。
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
这小丫头是在诅咒乔二爷?!
幸好现在只有乔二爷在,但凡还有个别的乔家人,都得抽烂这丫头的嘴巴。
能把乔二爷救活,这话说就说了。
要是救不活,这话传回乔家,怕是这小丫头以后也只能吃烧纸了……
凌夏压根没看出来他们的惊慌。
她脸上也丝毫不见紧张。
整个人一派轻松。
她走到乔贺身边,低头打量着他,“我要摸摸你,你不要乱动。”
乔贺,“……”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别扭……
凌夏也没等他同意,直接伸手,在他颈部,胸部,腰腹部,腿部乱点一通,看起来像是点穴,可她点的位置连屋里的中医都看不懂。
在乔贺身上,上下其手了一通。
凌夏终于搞定了前奏。
她走回桌前,捏起那个药丸,朝着乔贺走来。
这时,就听走廊传来一声动静,“等等。”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外望去。
只见时鹤出现在门口。
刚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乔贺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时鹤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嘴里叼着根烟,走进房间。
众人自觉地给他闪出一条路。
时鹤没在意乔贺,径直走到凌夏面前,朝她摊开手,“药卖给我。”
凌夏不解地眨眨眼,“不卖,我得救他。”
“我也是救他。”
只要他赶紧签好字!
时鹤当然有他的用意。
他不是想乔贺死,他只是想逼他签个字。
在那张退婚同意书上。
顾家爷爷和乔家爷爷,当年有过过命的交情,所以很早就给顾家的孙女,和乔家的孙子,定下了婚约。
可三年前乔贺突然病了,这一病就丢掉半条命去。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上赶着想嫁,可顾香薇跟她们不一样。
她不缺钱,不缺名,从小有爸爸和六个哥哥宠,她怎么肯嫁给一个病秧子,没几年就要变成寡妇。
但顾家爷爷铁了心一样,逼着她嫁,除非乔家主动退婚,否则她就必须嫁到乔家,不嫁就去出家,以后也不用嫁人了。
顾家的哥哥们,不敢惹老爷子。
只能轮番来劝说乔贺,可乔贺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自认命不久矣,为什么要惹爷爷和家人生气。
所以这事就拖到了现在。
婚期定在下月十号,还有不到二十天。
顾香薇在家又哭又闹,再不把这门婚事退了,怕是要闹出人命!
时鹤也是没有办法,利诱行不通,只能靠威逼。
他朝着凌夏伸手,“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他这话,直接惹怒了叶飞,他冲到时鹤面前,拳头已经举在半空,“顾六爷,你过分了,我家少爷还病着,你要抢药吗!”
叶飞这具有威胁性的动作一出,时鹤的保镖立刻冲过来,挡在时鹤身前。
一两个保镖可能不是叶飞的对手,但是六个练家子,还带着武器,叶飞也不见得能打得过。
两方僵持在那里。
时鹤没理会叶飞。
他直勾勾盯着凌夏,“给我,我开支票给你,三百万够不够。”
凌夏没说话。
时鹤再加,“五百万。”
凌夏依然冷冷看着他。
这次时鹤不再多废话,直接上手夺过凌夏手里的药丸,“一千万,药归我了。”
说完,时鹤就拿着药走到乔贺面前,“乔二,签下退婚同意书,药我马上给你。”
乔贺微微抬眼,俊朗的面庞染上一抹冷笑,像地狱里开出一朵鲜艳又惊悚的花。
他笑意不达眼底,“时鹤,你顾家明明可以悔婚,却偏偏要逼我退婚,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看我乔家好欺负?”
“当然不是。”
时鹤伸脚勾了张凳子坐下,“乔二,没办法,我家就这一个妹妹。”
“她不愿意嫁,爷爷还死逼着嫁,不嫁就要送她出家,我们当哥的不能看着自家妹妹走上绝路。”
“只能指望你,你只要签下字,顾家就欠下你乔家这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绝不推辞!”
时鹤难得的认真。
乔贺神情冷淡,看不出情绪,他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床垫,好像一点都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那不如我现在死了,你妹也不用嫁。”乔贺讥笑一声,笑得毫无情感。
时鹤见他说不通,冷漠地站起身,一脚又把那张凳子踹回原位。
“乔贺,再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这药我先替你保管。我跟你没什么交情,不会在乎你的死活。你也不用来试探我的道德底线,我没道德。”
时鹤扬了扬手里的药。
说完,他便冷着脸朝门口走去。
可他刚走出门,就和凌夏迎了个对面。
凌夏手里拿着一张卫生纸,上面拿黑笔画得乱七八糟,跟鬼画符似的。
时鹤没理她,径直往外走,可余光中忽然晃出一道白影。
他立刻意识到不好,闪身躲开白纸,可那纸跟装了追踪一样,拐了个歪,呼地贴在时鹤额头上,将他整张脸严实地盖住。
接着时鹤就一动不能动,连话都说不出。
凌夏走到他近前,从他手里拿回药,“这么大个子,怎么不好好做人,缺德。”
她戳了戳时鹤,确定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满意地拍拍手。
“高人就是我!卫生纸都能灵验,厉害!”
凌夏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接着拿药回了房间。
时鹤的保镖一见,想去抓凌夏。
叶飞立刻冲出来,挡在凌夏身前,满脸凶残。
凌夏从他身后探出头,没好气地白了顾家保镖一眼,“没有我,顾老六以后会变成雕塑,再也别想动弹,不信你们就试试。”
她这话一说,保镖谁都不敢再伸手抓她。
转而去扯时鹤额头上的卫生纸。
可他们的手一碰上去,符纸就自动消失,过几秒又显现出来。
试了一次又一次,六个人轮番上阵,可是连纸都没碰到一下。
围观众人终于见识到了凌夏的厉害。
六位医生不敢再怀疑。
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小丫头真的能治好乔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