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兰抬手拨了下耳边的头发,目光清润,镇定的看向他,“身上还有些酸疼,我想早点歇下而已。”
几日不见,看着她越发清瘦的面庞,霍准未再多言,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可要请太医再为你看看?”
“不必了,大夫说静养一段时间便可。”说罢,裴若兰转头看向霍准,“为防过了病气给王爷,这段时间恕我不能服侍。”
霍准看着她没有一丝情意的双眼,还未开口,喉间突然一痒,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冷峻的面庞泛起一抹异常的红,他缓了片刻,才道,“若本王不许呢?”
对上他因为咳嗽而布满血丝的冷酷双眸,裴若兰话锋一转,“王爷便是不顾念我,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因裴若兰这句话,霍准从进屋见到她就发堵的心口总算舒服一些,淡淡“嗯”了一声,接着朝外头吩咐道,“去请良太医来。”
外间当值的婢女“喏”了一声,窸窸窣窣的退下。
很快,良太医被请了过来,他上前便要为霍准搭脉,霍准却看向裴若兰,“先替她看看。”
良太医只能转向裴若兰,搭脉诊了片刻道,“姑娘的风寒已无大碍,这几日注意不吹风便好。”
随后又为霍准诊脉,良久后,他神情凝重道,“咳疾并未什么恶症,但王爷肺经曾受重创,哪怕是轻症,也要仔细保养,切不可疏忽。微臣给你写个方子,先吃上七日罢。”
霍准朝桑云使了个眼色,桑云便引着良太医去外间开方。
寝房里,裴若兰起身道,“这几日我便宿在东暖阁,以免扰了王爷清静。”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下一刻,手腕被人紧紧握住,接着用力一扯,她便跌落在霍准怀中。
霍准修长有力的手指掐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良太医说你已无大碍,这几日便乖乖待在这里服侍本王。”
他的声音极轻,但语气却不容人拒绝。
裴若兰坐在他大腿上,鼻端尽是淡淡的龙涎香味道,别扭极了,正好看到他泛白的唇,她低声道,“王爷的唇有些干,我去给你倒杯水罢!”
霍准的目光落在她红润鲜嫩的唇上,低哑的道了声,“不用。”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裴若兰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扭着身子想要逃离,细腰却被他的一只大掌定住,另一手则托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青天白日的,裴若兰觉得羞耻极了,她推拒着他坚硬的胸膛,极力抗拒。
霍准原就贪恋她的温度,如今被她晾了几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任裴若兰使出全身力气,都不能撼动他分毫,反而激的他越发强势……
桑云煎好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面颊一红,下意识的朝外退去。
药足足热了三次,寝房中的声音才消弭。
霍准瞥了桑云一眼,“药放下,你出去罢!”
桑云依言,将青瓷药碗放在黄花梨条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霍准原想等药凉了一饮而尽,谁知裴若兰却端起药碗,道,“我来服侍王爷喝药。”
说罢,舀起一勺浓黑的汤药,轻轻吹了一口,递到他唇边。
空气中浮动着极重的苦涩味,霍准看着她水洗过一般的澄澈双眸、娇艳欲滴的红唇,眉头微皱。
“王爷不会是怕苦罢?”
霍准抬起头,“你不用激本王。”说完,他微微启唇,任她将汤药送入他口中。
裴若兰一勺一勺的将药喂给霍准,看着他的眉头渐渐拧着一个“川”字,心气终于顺了一些。
一碗药足足喂了一刻钟,看着青瓷碗已空,裴若兰正要将碗送出去,顺便透透气,良太医开的药莫说吃了,只是闻闻,她胃里都有些不适。
谁知刚起身,便重蹈覆辙,霍准带着丝丝缕缕酸苦气息的吻再次席卷了她。
用力将人推开后,裴若兰眉心紧蹙的瞪向他。
霍准挑眉,“裴姑娘不会是怕苦罢?”语气里明显透着轻快。
裴若兰一噎,新仇加上旧恨,她突然低头,一口咬在他肩头。
霍准没想到她会突然动口,还咬的这么狠,“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裴若兰听到他的痛呼声,猛的想起两人身份的云泥之别,用力推开他,朝外跑去……
霍准看着她的背影,一片茫然,不知所以。
桑云见裴若兰出来,从她手里接过瓷碗,道,“姑娘怎么亲自出来了,这点小事,您唤奴婢一声便是。”
裴若兰不能吹风,又不想回寝房,便跟桑云打听起魏王宴请今科进士的事。
“三日前王爷突然病了,宴请今科进士一事便朝后推了,还不曾设宴呢。”
三日前?裴若兰想到自己生病的时间,莫名觉得有些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