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徐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
即便这样,盛惜还是与徐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傍晚。
盛惜站在陆贯家门外,踌躇了很久后小心地挪开门口的花坛。
当看见钥匙依旧在原处,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陆贯没有把它拿走。
天渐渐黑了。
一身疲惫的陆贯刚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一怔。
他微蹙起眉,望向厨房:“盛惜。”
话落,盛惜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咧嘴一笑:“你先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陆贯目光一滞。
盛惜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松松绑着个马尾,温婉贤淑的像个邻家女孩。
看了眼茶几上摆放整齐的胃药和维生素,陆贯语气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
“可我也没答应。”盛惜将菜摆上桌,一脸泰然自若。
陆贯也没有理会,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
他倒了杯茶,径直坐到沙发上看书。
“小叔?”盛惜轻轻叫了声,回应她的却只有冷淡的沉默。
原本冒着热气的的菜像是她的心一点点凉下来。
盛惜忍着心酸,草草扒了几口米饭就将碗筷收拾起来。
安静的房子里响起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
几乎没看进一个字的陆贯不由看向厨房,思绪渐渐飘回了十几年前。
他第一次见到盛惜时,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可她眼中带着同龄人少有的胆怯,见着谁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哐铛”一声脆响,惊回了陆贯的意识。
他立刻起身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听着里面细碎的声音,陆贯冷飕飕地问了句:“怎么回事?”
盛惜背着手走了出来,笑容窘迫:“不小心打碎了个碗。”
陆贯绷着唇线,转身若无其事地坐会沙发上继续看书。
只是眉头却慢慢紧皱。
盛惜拿起包,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问:“小叔,要是有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陆贯回答的很快,就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刺的盛惜心狠狠一抽。
她低头看了眼被瓷片划破的手指,噙泪掩去眼底的不舍后转身离开。
随着门开的开合声,屋子陷入寂静。
听着楼下隐约的阳台外隐约远去的脚步声,陆贯望着胃药出了神。
他会想盛惜吗?
他自问了一遍,却无法自答。
陆贯向来能言善道,可居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之后几天,他再没见过盛惜,可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杯水和一盒药。
天色阴沉,暴风雨席卷着整个桐城。
陆贯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脑袋昏沉的像被灌入了沸水。
繁琐的工作加上回来时淋了雨,他病倒了。
陆贯只觉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想拿茶几上的药,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栽了下去。
突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声焦急的“小叔”钻进陆贯耳内。
意识恍惚中,他只觉有抹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贴近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