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没了逆鳞，会折损半世阳寿，她为你付出的，远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可你……可你却活生生将她摧残成这样……北宫彦，就算我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弥补瑜儿受过的伤！”
北宫彦现在脑子一片凌乱。
他还想问清楚，问个究竟。
ʄɛɨ“紫瑶——”
只是他还没开始说话，那紧闭的房门突然从里打开。
两人同时一愣。
紫瑶一把推开北宫彦，她快步跑上去，干涸着嗓子问满脸疲惫，神色哀戚的慕容皓，“慕容医馆，她……怎么样？”
慕容皓无力的靠在墙边，直到最后实在是受不住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的面色有些发白，不敢去看那个满眼希冀的望着自己的紫瑶，“……抱歉……我们尽力了……”
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最后，他终究还是没有留住她。
“……骗人！”紫瑶一把拉住慕容皓还带着血渍的衣服，“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那丫头可是和我说了，她说了她要活到一千岁，她要跟我游遍整个碧水湖，甚至是随我修炼成仙，去浮云岛尝尝琼汁玉露！她不可能离开的，她是那样一个满是梦想的人，她怎么可能会……离开？所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慕容皓的手还在颤抖，他有些僵硬的说着，“……抱歉。”
紫瑶骤然跪倒在地上，她双手攥紧慕容皓的胳膊，“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她已经抢救过来了，我求你告诉我……”
慕容皓有些怔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哭的惨烈的女人，他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第一次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现在恨极了那个孤绝的站在那边，从他出来后便没说过一句话的男人。
慕容皓站了将近一天，他已经几近脱力。
他就那么坐靠在地上，看着北宫彦，“小瑜在离开之前，醒过来了一段时间，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北宫彦望着慕容皓，漆黑的眸中不见丝毫情绪。
“她说：北宫彦，我把命还给你了，但你欠我的，欠鲛人一族的，你一辈子都偿还不了。”北宫彦怔怔的看着慕容皓，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小鱼儿呢，他的瑜儿呢？
他的瑜儿现在……在哪里？
“慕容皓，她人呢？”北宫彦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痛，就连呼吸都扯的他的心脏疼。
“她还在里面。”慕容皓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她在闭上眼前那解脱的模样，她真的早就不想活了啊。
北宫彦迈着僵硬的步伐一点点朝那房间走去。
路途短得只有十余步，他却好似走尽了他的一生。
而此时，原本瘫坐在地上的紫瑶却是猛地抬头，“北宫彦，你不准进去！瑜儿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你不准去打扰她！你滚开！”
紫瑶从地上爬起来，她大声呵斥制止北宫彦，但依旧没能拦住他。
北宫彦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那个躺在百年玄冰上如同睡过去了的女人……
他悄悄的走过去，生怕会吵醒寒冰上的女人，他凑到她面前，用尽他所有的温柔，轻声说，“瑜儿，不要睡了。”
寒冰上的女人没有丝毫反应。
北宫彦控制着心底的不安，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是不是很冷啊？没关系，小白哥哥给你暖暖……瑜儿啊，你的小白哥哥回来了，小白哥哥都知道了，所以……你醒过来好不好？你别睡了，你要是再睡下去，你的小白哥哥可就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