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皎可在?”
我微微一怔,转头去看关海。
他脸色阴沉如水:“是皇家军。”
在军权之外,只隶属于现任皇上的军队,真正的皇权。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下去:“是我。”
“柳廉昨夜屠杀新晋状元全家,你可知晓?”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底尽是冰霜。
我心下一惊,那张柳廉从我这里拿走的名单资料,正是当今状元郎李泫的亲生父亲!
我攥紧了手心,摇头道:“不知。”
那人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把剑:“此物,铁匠说是你买的,你可承认?”
我看着那把剑,正是柳廉去西域前托我为他打造,浑身血液瞬间冰冷了下来:“是。”
“有接触。”那人冷哼一声,“带走。”
我抿唇,一旁的关海紧紧拧着眉似是要有动作,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任由四周官兵将我押下。
关海一脸焦急又无可奈何。
我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被压入了牢中。
好在这些人并未用刑,让我免了些皮肉之苦。
夜间,门外有了些动静,我回头看去,只见柳廉穿着一身狱卒的衣服蹲在牢门前。
狱中一人都没有,只关了一个我,便没有人重视我,他来去相当自由。
我眉心一拧,差点骂出口。
他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你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
“你差点害死我。”我咬牙低声道,“你去犯罪为何带着我送你的剑,偏偏还留在了现场!我商贸刚起步可不想死在你手上。”
柳廉冷哼一声:“怪我?我所有剑都被孟砚安这个疯子砍断了,能找到剑就不错了。”
“所以你就要害死我?你不能去害孟砚安?”我恨不得掐死他。
“我没想害你,这次真不是有心的。”他叹了口气,“若不是李泫突然回来,也就不会被发现了。”
我顿了顿,问他:“为何杀害状元一家?”
柳廉抿着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喉中猛然一窒,柳廉闭了闭眼,眼尾骤然飞红:“你还记得牧云山寨吗?”
我点头,很久以前,柳廉和我说过这个山寨。
远离世俗的世外桃源,生生世世为守护一本剑谱隐居,没人知道所在。
“我便是这个山寨最后一位少主,我父亲常常教导我不能轻信他人,可我从未听过。”柳廉看着地上的尘埃,像是在回忆往事。
“十年前,我和你父亲还有李旻和一起结拜兄弟,他们想要去寨中看看,我……同意了。”
柳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血色乍现。
“不过几日,李旻和便趁我不在,屠了整个罩寨子,可他却不知,剑谱一直在我身上,我去复仇,李旻和早已隐姓埋名,你父亲却拦着我不让我查。”
“错看人心,我只恨自己年少无知,这仇我必然要报!”柳廉一拳重重锤在牢门之上,“若不是李泫去了宫中,昨夜便能将所有人都杀了!”
我看着被仇恨淹没的柳廉,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门外响起了狱卒的声音:“孟老将军,请进。”
柳廉方才醒过来一般,要为我解Ns锁,我拦住了他。
“不必,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其他的事。”
柳廉不解:“什么?”
我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
“做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