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澜和裴奕珩就是这样,她跑了他抓,他抓了她再跑。
这次他警告沈辞澜不要跑了。
沈辞澜累得连胳膊也抬不起来,被裴奕珩带到市区的高档小区里,他要抱着她进浴室洗浴。
沈辞澜的手颤抖扒着门框,不让他把她进去,声音轻飘飘的:
“我可以自己洗。”
裴奕珩笑了一声,他的手依旧在沈辞澜腰上,把她放在了地上,沈辞澜双腿打颤,不禁抓着门框才能站稳。
“你站都站不稳。”
他又强硬的把沈辞澜抱起来,当他要把她塞进浴缸时,她迅速拿起一旁作为浴室装饰的玻璃樽,狠狠朝他头上砸了下去。
沈辞澜咬紧牙关,手臂后知后觉的酸痛,这一下她使尽了浑身力气,控制不住轻轻喘着气,看着低着头的裴奕珩。
玻璃樽掉落在地摔碎成几块,她俯身捡了一块攥在手里,迅速朝他头上划过去,但他把沈辞澜的手腕用力捏住了,沈辞澜喊了一声: “疼!”
他眼中闪过心疼,放开了手,在他放开手的时候,沈辞澜眼疾手快的用玻璃划伤他的额头,玻璃片沾着血,掉在地上。
尽管这样,裴奕珩还是把她轻轻放进了浴缸里,手撑着浴缸边将她禁锢住,才慢慢抬起来头。
血从他额头上滑下来,一路蜿蜒到他的下巴。
上次沈辞澜这样砸他,还是他毁了她与何青生的未来的时候。
“你以为我就是逆来顺受的吗。” 沈辞澜的背靠着冰冷的浴缸,手扶着边沿,看着他说。
裴奕珩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突然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血和他的阴沉真搭,他满眼的欣赏,餍足的说:
“你从没放弃过反抗我,我也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完整的你,不过这样也很有意思。”
裴奕珩摘下眼镜,把眼镜扔到一旁,突然向沈辞澜凑近,她还没来得及用手推他时,他就一把将她按进浴缸,打开了浴缸的莲蓬头。
他说: “你很有力气嘛。”
沈辞澜被他用一只手控制了两只手,裴奕珩把她的两只手摁在头顶,她的手腕疼得快碎掉,莲蓬头的水喷溅到她的脸上,她骂道:
“裴奕珩,你这个疯子! ”
水马上要溢到她的鼻尖,难道她就要被淹死在浴缸里了吗,她剧烈挣扎着,但无济于事,他们两人的力气太悬殊。
濒死的绝望又攀上沈辞澜的心头,在水淹过她眼睛的那一刹那,她模糊看见的,是裴奕珩云淡风轻的笑容。
裴奕珩俯下身,在水中吻她,他脸上的血混入到这浴缸的水中,沈辞澜不能呼吸,也不能完全睁眼,也能感觉面前的水是一片红色。
沈辞澜溺过水,那种肺部无氧气吸入的焦灼感是最难受的。
不可能只让她一个人独自难受,她用力咬着裴奕珩的嘴唇,势必要让他也感受到疼痛,半晌,一只手放在沈辞澜的腰下,把她托了起来。
沈辞澜被裴奕珩托举出水面,睁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裴奕珩沉默的看着她,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
半晌,他伸手去摸沈辞澜的脸颊,看着她,满眼迷恋的说:
“你真美。”
“所以你配不上我。” 沈辞澜立马说道,他放在她颊边的手顿了一下。
裴奕珩的嘴唇红肿破皮,都是拜沈辞澜所赐,她幸灾乐祸的想,看他去了公司要怎么解释。
“我配得上。” 他眼睛闪着阴森的锋芒,沉声说。
沈辞澜直视他的眼睛,坐直身子,发梢的水珠掉在膝盖上,她带着笑,一字一句说:
“你,配,不,上。”
这句话彻底将裴奕珩惹毛,他一下子站起来,把沈辞澜扛了起来,扔到床上,在她惊惧之余,他掐住了她的脖子:
“迟早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裴奕珩是沈辞澜的噩梦,她觉得自己深陷深渊,沾了一身属于裴奕珩的黑暗。
但当裴奕珩把沈辞澜放走,她跟何青生在一起时,何青生温暖的光芒感化了她,就像百花齐放,她曾经无比幸福。
可这场绮梦终究被裴奕珩伸手打碎了。
“你会不会爱上我? ” 沈辞澜听见他一遍遍的追问她。
她没有回答他,他眼底全是疯狂。
在最绝望的时刻,她死死盯着天花板,心想: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