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沈青韵看向沈姜云晚。
眼神之中闪过异色。
现在的沈姜云晚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不应该日益消瘦,病气缠身么?
毕竟她和三皇子通过信,让三皇子按照她的说法去做,按照道理来说,太子殿下应该因为绝嗣焦头烂额。
而沈姜云晚作为他的太子妃,也该一起吃苦受罪,怎么沈姜云晚现在看起来珠圆玉润,比以前更加白皙绝色!
不应该是这样的!
“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亲自给你选了人家。”沈姜云晚瞥了沈青韵一眼,她想让沈青韵尝尝绝望的滋味。
果不其然,沈青韵怒目圆睁,清秀的面孔扭曲了。
“是你!”
沈姜云晚绽放最好看的笑容:“是我。”
沈青韵怎么想都没想到是沈姜云晚这种蝼蚁从中作梗!
“姐姐快穿上嫁衣吧,别耽误了时辰。”沈姜云晚趁着沈青韵还没回过神,又补了一刀。
沈青韵看着她明艳的笑容,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
她挣扎着,不愿意服从。
可嬷嬷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按住她,强行换了衣裳和妆容。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沈青韵目光阴狠地盯着沈姜云晚,“太子迟早会被废,你也会成为阶下囚!”
到时候三皇子成为太子,她就是尊贵的太子妃!
沈姜云晚只不过是看到眼前的繁华,愚不可及!
“姐姐!”沈姜云晚捂着嘴,一脸受惊的模样,“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会被杀头的。”
沈青韵道:“是不是乱说你心里不清楚,太子他不能人道,怎么……”
倏地,沈青韵声音戛然而止。
“你脖子上是什么痕迹?”
沈姜云晚摸着细弱的脖颈,娇羞道:“这……姐姐放心,等你大婚之夜就会知道了。”
沈青韵可不是表面这个年纪。
她自然知道那是吻痕,只不过她不相信,太子都废了还有心情整那种事?
难不成是让别的男人代替了自己行房事!
“太子为了保住位置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连自己的太子妃都让出去给别的男人享用。”
沈姜云晚佯装怒容。
“姐姐这是什么话!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做出那种龌龊的勾当,这些痕迹都是殿下亲自留的。”
说到这,沈姜云晚甜蜜地道:“你不知道吧,其实殿下根本没有受伤,那都是谣言。”
“他还说,就是为了测试身边人是否忠心,哪知道姐姐也信了传言,果断抛弃殿下。”
沈青韵震惊地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姜云晚反问。
四周都是亲信,她没什么不能说的,甚至还朝沈青韵那边走了几步,靠近道:“姐姐,多亏了你反悔,才有妹妹的今天。”
她摸了摸还没显怀的腹部。
“我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沈青韵双手死死地攥紧,眼眶通红,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我不相信,绝对不可能,那都是太医传出来的话……”
当初她也以为是传言,通过关系多方面打听才知道太子真的废了。
她这才悔婚。
不然怎么会便宜沈姜云晚这个贱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姐姐马上要嫁人了。”沈姜云晚直起腰肢,捂着嘴笑,“母亲,吉时快是不是到了?”
郑氏眼神复杂地往这边撇。
方才那些话她都听见了,只觉得沈姜云晚变了,可那张脸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看她的眼神也没变化。
“到了。”
沈姜云晚莞尔道:“那快送姐姐走吧,对了,殿下说,为了以防万一,让姐姐喝了这杯践行酒。”
边上的芙蕖递过酒杯,在沈青韵抗拒的眼神下,强行捏住她下巴灌了下去。
喝过酒,沈青韵就觉得浑浑噩噩,彻底失去知觉。
从头到尾被嬷嬷搀扶进了花轿。
侯府放了鞭炮,归于平静。
沈姜云晚还没有走,进了院子,屏退众人看向郑氏:“母亲。”
郑氏脸色有些僵:“太子妃有何吩咐?”
沈姜云晚见她这么生疏,径直地跪了下来。
“母亲,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侯府好,不会害侯府,还请母亲相信我。”
这辈子,她要用自己的法子护住敬爱之人。
郑氏看着眼前坦然坚定的女儿,心中微软,上前搀扶道:“你可是太子妃,怎么可能跪我。”
“母亲若不相信我就不起。”
郑氏叹了口气道:“信,我信,你心眼比青韵好,母亲知道。”
沈姜云晚这才起身。
郑氏欲言又止,沈姜云晚干脆将知道的挑了些说。
“她竟然敢勾结三皇子,谋夺太子之位?”郑氏吃惊不已。
“这些都是殿下告诉我的,肯定不会有错。”反正慕容绝不在这,她甩锅也没人知道,“殿下还说,她们要的不仅仅是太子之位,是龙椅。”
郑氏手心渗出虚汗。
掌管侯府这么多年,撑起偌大门楣,她并不是表面的柔弱妇人,对朝堂局势也明白些。
如今皇上年纪越来越大,再加上年轻时征战沙场留下不少隐疾,身体大不如前,夺嫡早就是白热化阶段了。
“还好将她送走了。”郑氏出声。
沈姜云晚握住郑氏的手:“母亲,有殿下和我在,不会让侯府出事,而且我方才说的不是假话,太子病好了,我也有了身孕。”
郑氏眸中窜出喜色,可算是放心了。
“那就好!你回去以后可要好好养胎,和太子殿下好好相处,若有不顺心记得回家来看看。”
沈姜云晚应了声。
告别郑氏,沈姜云晚到了外边,还没上马车她就瞧见角落里有道身影。
“大哥。”
沈姜云晚叫了声。
沈长清犹豫了会,复杂地走了过来。
“有事找我?”沈姜云晚淡笑。
沈长清盯着她看了会,这才递出一个盒子:“你和太子大喜我还没送礼物,这个给你。”
沈姜云晚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沈长清来是想质问的。
“谢谢。”她亲自接了过来,让芙蕖放好。
沈长清道:“二妹妹,我知道大妹妹心术不正,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好,我不会再身陷囹圄。”
见他想通了,沈姜云晚发自内心地笑道:“大哥天资聪颖,以后在朝堂上肯定比父亲还要走得远。”
沈长清从善如流地道:“借二妹妹吉言,我就不送二妹妹了。”
……
再醒过来时,沈青韵已经在婚房里了。
那杯酒里的药性很猛烈,她昏睡了三天,现在头还是疼的。
“夫、夫人!”
砰!
门突然被踹开,一个满身酒气大着舌头的倒三角眼男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