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看到自己的笔记对她很有帮助,她自己也很有成就感:“那就好,你记得多看看之前的错题啊,有什么你问我就行。”
许星星往她嘴里也塞了一片,笑道:“知道啦,小温老师。”
“小温老师?”
正吃薯片的俩人平视过去,就看见俩大长腿立在桌前,再往上看,嗯,挺高的,江知野?
吓得许星星拿起桌上的薯片就跑,倒也不是怕江知野打她,实在是大佬的气场太强大。
江知野坐在位置上,偏头再次玩味地问:“嗯?小温老师?”
温岁有些扛不住,给他解释这个名字的由来:“我之前给了星星几本笔记嘛,对她帮助还挺大的,所以她才故意那么叫我的。”
她越说头越低,主要觉得这名字被江知野听见了,有种莫名的羞耻。
江知野嗓音缱绻低沉,有些磨人耳朵:“那我给你补了这么久的数学,你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小江老师,嗯?”
她低下头,脸颊蓦地泛起了娇羞的红晕,有些手足无措地假装找书。
但是,江知野却没有放过逗她玩儿的机会,微微靠近她,在她耳边呢喃:“怎么,不愿意叫一声小江老师吗?”
温岁被他弄得有些恼羞成怒,把他往远推了些,小声说:“你烦死了。”
看着温岁红到耳尖的颜色,他也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把水杯给她拧开放在桌子上:“继续做吧,我看着呢。”
说到数学,那温岁可就认真起来了,拿过刚刚错的一道题,放到江知野面前:“诺,就这道题,他只给了答案,没有演算过程,我推了好几次,得出来的结果都不对。”
江知野凑近看了一眼题目,然后拿过温岁手中捏着的笔,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遍,自己在脑子里理清思路,然后开始给她讲:“你看啊,这道题呢,你先连接AD,然后然后连接AC,这是不是个直角......”
程放坐前面听着江知野那么温柔细心地给温岁讲题,酸酸道:“每次我问他题目的时候,他就直接告诉我答案,我问他怎么做出来的,他就说我脑子不好,怎么一到温岁这就不一样了?这也太双标了吧!我不服!”
许星星看着他习题册上满篇的叉,都有些不忍直视了,“你哪道题不会,我给你讲啊。”
程放用劲拽回自己的册子:“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会去问问赵航。”
开玩笑,就他这满册子的叉,他是不好意思往许星星面前放的。
许星星有些生气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喂!虽然我的数学成绩没有江知野好,但是也没差到哪里去好不好,给你讲这些错题还是可以的。至于吗?这么不相信我。”
见许星星真生气了,程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他的书往开一翻,指着鲜红一片的叉,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tຊ怎么会嫌弃你数学不好啊,我是觉得自己错的太多了,不好意思也不想往你面前放。”
许星星若有所思,原来不找我而去找赵航是因为这个啊,这有什么的,他这错题又不是上了高中才有的,不知道在别扭些什么。
既然解释清楚了,那许星星也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你那错题我都看过多少了,知识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我英语不好,不也照样不耻下问吗?”
程放扯着衣角,自言自语:“那我和温岁又不一样。”
许星星没听清,倾向他那边问:“你说什么?”
被突然靠近的许星星吓了一跳,一股馨香窜进鼻子里,吓得程放猛地站起来:“没什么,我说好,再有什么不会的,我就问你。”
许星星笑了笑:“对嘛,学习就要不耻下问。”
......
晚上江知野口渴,下楼倒水喝的时候,看见温岁房间的灯还亮着,走过去敲了敲门:“温岁岁?”
过了没到五秒,里面传来回应:“门没锁,你进来吧。”
江知野拿着水杯,推开门进去就看见温岁趴在书桌上,开着前不久他们刚去买的LOOPY小台灯还在做练习题。
江知野把水放她面前,嗓音轻柔:“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温岁有些苦恼的趴桌子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
江知野根本无法抵抗温岁这样看着他,只一眼,就够他丢盔卸甲:“怎么了?”
“这道题不会~你来给我讲讲吧。”
温岁起身把凳子让给他,自己就靠在椅背上看他演算。
江知野挑眉看了眼殷勤的某人,没有拿笔,而是让她坐在扶手上,当着自己的面重新做一遍。
“刚刚就做过了,怎么演算都不对。”
江知野温柔地把她刚洗过的头发拿头绳绑起来:“再试试。”
“好吧。”
说完,江知野就拿着水杯出去了,温岁也没管他,反正他一会肯定还会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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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岁有些奇怪,怎么又算出来了,“哎?”
江知野低声诱哄:“算出来了对嘛?”
温岁还在竭力解释:“嗯,但是我刚刚真的做了很多遍,结果都不对。”
“我坐下就看到了你在草稿纸上的演算过程,其实步骤都是对的,但是你没发现,在换算的时候,小数点标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啊?我太粗心了。”温岁有些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
江知野听着响声都觉得疼,赶紧拉下她的手,把自己刚刚出去重新热进来的牛奶放到她手上,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一步步开导她:“岁岁,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你也很聪明,给你讲过的问题,你基本都记住了,现在呢,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睡觉,不要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温岁却矢口否认:“我没有给自己施加压力。”
但她有些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江知野上前一步搂住她,有些心疼:“我知道的,岁岁是害怕没有考好爸爸妈妈会失望,对不对?”
温岁没有说话,但江知野胸前的一片湿润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江知野心头一紧,眼眶也随之一酸:“但是岁岁,你要知道,你永远是我们的宝贝,干爸干妈也不会因为你的成绩而否定你,知道吗?”
怀里的小脑袋点点头,无声说着自己的同意。
江知野深深吸了一口气,抱起怀里的温岁:“好了,岁岁小朋友,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盯着她喝完了拿上来的牛奶,替她捻好被角,道完晚安后,他才放心离开,轻手轻脚关上了温岁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