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溪心口一紧，接着又听总院的声音传来：“以及罗布泊研究院。”
雷鸣般的掌声霎时响起。
松了口气的鹿清溪再次看向程骁南，眼里带上了自己都没觉察的笑意。
程骁南扬眉，剑眉星目的眼里也染了笑意。
好像输赢也不是很重要，假如他们能够一直并肩前行的话。
宋修时和林俏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默默又别开了视线。
总院也高兴，浑厚的声音都轻松了不少：“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希望以后再科研的路上，能够一起砥砺前行。”
“是。”研究员们一同应声。
总院又讲了几句，接着安排：“这次项目由我带队，程骁南和宋修时为副队，明天酒店门口出发，现在就请各位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说完，大门打开，众人都怀着激荡的心情离开。
见鹿清溪出门，程骁南阔步跟上：“赌约怎么算？”
鹿清溪淡淡看他一眼，没有讲话。
宋修时见缝插针：“算平局，还能怎么算！？”
林俏也插嘴：“既然一同参加了项目，不如就算了吧。”
两个人一唱一和，惹的程骁南直皱眉。
鹿清溪看他一副不悦的样子，心底莫名轻松了不少。
四人一路同行，各自回了房间。
又是夜幕。
鹿清溪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外面依旧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楼下的人成双成对，恍若只有她是孤身一人。
其实不是不动心，而是自从离开冷湖开始，她就发现自己无法再建立亲密关系。
比起得到，鹿清溪更害怕失去。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目光渐渐黯淡。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拉回鹿清溪的思绪。
她接起电话，博导久违的声音传来，驱散了这一室的冷清：“清溪？”
鹿清溪惊喜不已：“老师。”
“哎。”赵兰芝应声，语气里难掩欣慰，“听说修时说你回国了，感觉怎么样？”
鹿清溪垂眸，尽量让语气正常：“挺好。”
赵兰芝是除程老爷子以外最关心她的长辈，一听鹿清溪的语气就知道她心里有事：“你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可以和我或者和修时讲。”
“那小子可喜欢你。”
提起宋修时，鹿清溪沉默了一瞬，接着转移话题：“老师，您什么时候休息，我去探望您。”
“这可说不好。”赵兰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你知道的，科研做起来不分日夜，没完没了，有时候刚休息一会就出意外了，真是时刻都离不开人。”
话虽然在抱怨，但语气却满是乐在其中。
鹿清溪当然知道，只能叮嘱：“老师要注意身体，我等下次再去看您。”
赵兰芝说了几句，才发现ʝ宋修时的话题被岔开。
眼看研究院又要开始忙了，她干脆开门见山的问：“清溪，你给我一句准话，你对宋修时那兔崽子有感觉没？”
鹿清溪沉默，脑子里闪过和宋修时的脸，和这段时间相处的一幕幕。
有高兴的画面，有和谐的画面，有暖心的画面。
可却始终差了点什么，鹿清溪说不上来。
见她不答，赵兰芝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顾虑？我知道你们很多年没有见面，也知道你和程家小子的事情，但人总要往前看……”
鹿清溪知道的。
她劝程骁南往前，同时也在劝自己。
可感情的事情，不是朝夕之间就能理清楚的。
赵兰芝轻叹一声：“我也不是非要撮合你和修时，只是他喜欢了你很多年，他那个人又倔，一直顺风顺水的没受过什么打击。假如你对他真的没想法，千万别拖着他。”
闻言，鹿清溪捏着手机的指骨泛白。
许久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