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笑得不行。
还别说,一接触下来,觉得楼西晏是真不错。
会说话,会换位思考,不会莫名其妙发脾气,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亲民随和,他周围环境也和谐。
最主要是他的情绪真的太稳定了,不会瞎作,偶尔还有点搞笑。
咦,真是不对比则已,一对比就能把人比到死。
“吃午饭了。”池念推着楼西晏前往餐厅那边,昨晚的圆桌子又变成了长形方桌,上面摆放着三菜一汤。
楼西晏说,“昨晚情况不一样,所以丰盛一些,可到底就我们两个人吃,铺张浪费不好。”
“嗯,这样挺好的,我一向也这样。”池念很认同,倒是桌上一盘辣菜引起她的注意。
楼西晏不能吃辣菜,甘叔和秀姨都知道。
“我看你好辣口,所以让秀姨专门准备了你喜欢的口味。”楼西晏开口。
“不用这么麻烦,我怎样都行,口味不怎么挑。”
“这点口腹之欲还不至于让你将就。”
池念嘴角勾着,眼中情绪也温软了许多。
好像除了刚回萧家的时候,他们问了一句她喜欢吃什么,她回了一句不忌口外,便再也没有人关注她的口味了。
后来倒是萧君屹发现她爱和祈微兰去涮火锅,于是经常给她带辣味儿零食。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关注和在乎。
甚至有一次轻微感冒,胃里受凉,吃不进去东西,却又应了纪家的家宴,她犟着吃了一口菜,结果胃里不舒服,去卫生间全给吐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遇到纪邵衡,他冷着脸对她说“就不能忍一忍,非要在我家闹这么难看”。
啧啧啧,这一对比,土狗都不如。
她当初是怎么想的互不生事就无所谓的?明明纪邵衡那么的不是玩意儿!
亏她读书厉害,人际来往也还行,却还是世面见得少。
之前罗呈的话说得对,圈子里的男人随便单拎一个出来,都比纪邵衡好。
午饭吃完之后,池念问楼西晏,“你去午休会儿?”
“没这习惯。”之前十一年都是熬大夜熬过来的,要是能有时间午休,会把身体拖垮?
开玩笑!
“习惯都是养成的,睡会儿吧。”池念不由分说,推着他的轮椅就进入电梯。
有一点她还是看明白了,楼西晏是服管听话的那一类人,况且也是为了他好,他不会跳起来跟她闹。
这不,没反对。
只是回到卧室后,他才声音试探的问她,“你不是说,要出去买糖吗?”
“休息起来再去也不迟,卖糖的又不会关门跑掉。”
“哦。”楼西晏松了一口气,大人哄小孩子就是一路忽悠,说明天带你去玩儿,后天带你去买玩具,大多是说说而已。
他还以为池念是哄着他随口打发的呢。
“要上卫生间吗?”
“要!”
池念将他推去卫生间,然后出来将门关上,等他喊,又进去将他推出来,扶上床。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秀姨的声音传来,“夫人,大少爷饭后的西药还没吃。”
池念开门,接过了药和开水,“我来就行,辛苦秀姨了。”
“夫人你太客气了。”
池念将分好的药和温开水递给楼西晏,双手环胸站在旁边,楼西晏见了,“是不是觉得我像是泡在药罐子里的?有没有觉得嫌弃?”
“消炎药里混合着一些活血增肌安抚神经的药,说泡药罐子就真妄自菲薄了。”池念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后自己走过去躺上了床。
她的话勾起了楼西晏的兴趣,“你还懂药?”
“齐医生的朋友圈经常分享这些药物的形状特征性能,每天分享一种,关键药物会多次分享,看得多了,总归会记住一些。当然了,她也会给我按头科普,像我额头这个伤,我自己都知道买什么药吃效果最好。”
“那一定是真朋友了。”
“那你呢?没朋友吗?”池念侧着身子面向他,好奇的问。
应该不至于没有,只是他的朋友圈层,不是她能接触到的。
“有,但应该没你的朋友多,我没时间去搞人际交往,当然也不否认以我当初的身份,也不用去弄那一套,更多都是利益来往的嘴上朋友。”
楼西晏不想说之前那些把人往死里累的日子,“话说,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有个重叠的朋友?”
“嗯?还有这事儿?谁啊?”
“祈景渊,祈微兰的大哥,昨天下午你出门后,我约了他,想请他帮忙收了你手中宝拓的股份。祈家要,纪家不敢闹,结果你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直接说就好了嘛。”
楼西晏笑着说,“祈景渊拒绝了我的请求,他以为我因为你堂姐逃婚的事情要报复萧家,而且是拿你开刀。他拒绝我就算了,还联合夏尧将我训了一通,说我冤有头债有主,该报复谁都弄不清楚还报什么仇,让我先去治脑子。还说我休想利用和他的友谊,让他去破坏他和你的友谊。”
“哈哈哈……”
池念这次实在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还别说,那是祈大少爷的风格。
祈氏兄妹真的是同一种行事风格,转来临京城读书第一年她就和祈微兰认识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和祈微兰走得更近,祈微兰经常拽她去祈家做客吃饭,一来二去也就和祈景渊熟了。
当时她虽然是在学校,但也在暗中上手宝拓的事务,祈景渊还给她指点过迷津。
所以后来她就跟着祈微兰,见到祈景渊也就喊了一声“渊哥”。
再后来她毕业后进入宝拓集团,意外和祈景渊合作过一次,还是祈景渊主动提的合作。
不过在外面,她还是对祈景渊称呼为祈大少,或者祁总。
只是还真不知道,祈景渊是楼西晏的好哥们儿。
能训楼大少爷,还让他去治脑子,关系不铁还真不能那么说。
“还笑,临京城商圈里唯一纯白的茉莉花,你怎么没说你还有这么一个名号呢?”
“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号怎么来的,一开始这么喊,我都不知道是在喊我,后来就成我几个朋友对我的调侃,我至今都一头雾水。”池念表示,她比谁都不清楚这个名号的由来,很离奇。
楼西晏伸手过去,轻轻拧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都不知道,当我掏出结婚证砸过去,他俩知道我娶了他们圈子里的茉莉花时,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池念愕然。
他竟然对人说他跟她领证结婚了?
“你不是说隐婚吗?”
“他们是多年老友不会害我,加上我的确也是想炫耀一下。”
池念,“……”
宛若清风过岗吹拂进了心间,某一根弦被拨了一下,涟漪散开,阵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