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我不在。”
安昕迟疑了片刻才开口。
但女下属听完,却没有离开,而是尴尬地回答道:“前台是这样告诉陆总的,但是陆总说他不赶时间,可以在大厅里等您。”
“那就让他等着好了,下班后我从后门走。”安昕心浮气躁地讲着。
可是女下属还是没有离开,抿了抿唇讲道:“可是陆总已经在大厅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而且大厅人来人往的,现在陆总在大厅兴师问罪的事情整个公司都传遍了,前些日子从陆氏挖来的那些员工,很多人都递了辞呈,不管人事怎么挽留都没用,说一分钱不要也要辞职,公司的氛围很不好。”
安昕这下真的被气到了,思量了片刻,才稳了气息讲道:“我下去见他。”
……
安昕走进大厅是时,目光搜寻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容绍聿的人,就在她郁闷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
“老婆~”
转过头,她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人,男人面色苍白,形容枯瘦,头顶还戴了个帽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容绍聿。
但缓了片刻,她就回过神来,立即撇清关系。“陆总还是不要乱叫的好,我们已经离婚了。”
男人神情落寞地看着她。
“离婚协议书,我没签字。”
没签字?
安昕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十个亿是怎么回事?”
“给你的零花钱,顺便让你发泄下。”容绍聿的眼里含着温柔的笑,宠溺地看着她。
那样的深情险些让安昕沦陷,可是她到底是说服不了自己,在经历了苏沫和容绍聿的多番羞辱和欺骗后,在肚子里的孩子从她身体里被剥离后,容绍聿现在讲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红唇边勾起一抹冷意,她笑得无情又魅惑。
“陆总忘了至少是如何跟我撇清关系的?现在又贴上来讨好,这次打的是什么算盘?打扮的这么弱不经风,是想装可怜,博同情?难不成陆总是来求和的,怎么以陆总的能力解决不了陆氏的危机吗?”
容绍聿无视她脸上的冷漠和讽刺,推着轮椅走到她面前,牢牢地抱住了她的双腿。
“好好,我回去跟你解释,这里人太多,不方便讲。”
腿上传来的束缚感让安昕愣了愣,她没想到容绍聿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动作,但是此时此刻,她除了愕然只有怒火,她没想到时至今日,容绍聿竟然还能这么不要脸。
她猛地推开轮椅上的人,浑身尖锐的像只刺猬。
“容绍聿,你到底有没有底线,时至今时今日,你还同我演什么!这次想骗我回去做什么?是苏沫又缺血了,还是你缺血了?一次献不够,非要把我的血抽干才罢休是吗?”
她怒吼着,在手术台上的那种清清楚楚的寒冷和痛楚,忽地在她的身体里狠狠地叫嚣起来,她忍不住地抽搐,打颤。
容绍聿沉默地听着她尖锐的话,她的每一分冷意都像是能刺伤他的冰刀,扎得他遍体鳞伤,但是他又不能反抗,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他哽了哽嗓子,静静地看着安昕。
“好好,再给我个机会。”
“呵呵。”
大厅里回荡着安昕的冷笑,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冷的像腊月的风。
“怎么,我安昕在陆总眼里就那么贱吗?被人几次三番的羞辱,还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容绍聿问:“好好,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的话?”
安昕答:“除非你把陆氏企业所有的股份全部转到我名下,我就信你。”
男人思忖了良久,却冷漠地开口:“不行。”
安昕失笑了。“果然,诡计被拆穿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