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橙，你不会还要给我奶奶告状吧？”顾庭年皱眉道。
姜橙没说话，转身进了路边的药店，出来时手里拿着碘伏和棉签。
“你坐下，把脸擦一下吧。”姜橙语气淡定。
“会痛的吧？”顾庭年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犹豫道。
姜橙却被气笑了，忍不住刺道：“顾庭年，你在说什么鬼话？打架的时候倒是不怕疼，现在嫌弃起来了。”
“你别气，涂吧涂吧。”顾庭年认输道。
“你到底是为什么打架？”姜橙边给他上药边问。
“嘶，好疼。哪有什么为什么，他们来打我们，我们不得打回去？”顾庭年辩驳道。
姜橙的手下意识的压重，疼得顾庭年差点尖叫出声。
“原来高岭之花也这样中二啊，诶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幻想破灭了。”
顾庭年闻言嘴角抽了抽道：“啧，他们成天在想什么。真正的高岭之花可不是这样的。”
姜橙听出了顾庭年语气里的嫌弃，下意识的问道：“你见过真正从高岭之花？”
“我当然见过，我还和他……”顾庭年的话语截然而止，神情突然低落了起来。
姜橙想要继续问的话，卡在喉咙里。
收了收废弃的棉签，姜橙出声道：“好了，我不会告诉奶奶的，回家吧。”
“你下次还是不要打架了。”
顾庭年应道：“我又没有天天打，倒是你。我们孽缘太深了吧，我几个月不打一次，还能被你撞上。”
姜橙听到“孽缘”两个字，心狠狠的一酸。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去的事了，舒适的生活让她忘记了。
顾庭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
“确实，我们孽缘不浅。”姜橙淡声回道。
顾庭年听姜橙说来，倒是有些不自然的答道：“我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姜橙面色如常，心里却波涛汹涌。
随着今天的事，她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记忆里她以为的顾庭年可能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今天碰见顾庭年打架，似乎为雾蒙蒙的过去撕开了一道狭小的口子。
姜橙总觉得在过去的纠葛中，总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或者被她忽略，又或者是被顾庭年掩盖的事，在等着她却掀开。
“姜橙，你这周末是不是要来我家？”跟再后面的顾庭年突然问道。
姜橙“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所以你要去陪她下棋？”顾庭年的语气里突然满含悲悯。
姜橙只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顾庭年这个原原本本的年轻人。
她好奇道：“不可以吗？”
顾庭年抿了抿唇，开口道：“也不是。看在你今天帮我保密的份上，我会救你的。”
看着一脸不好说的顾庭年，姜橙不明所以。
直到周末，来到顾家，坐在顾奶奶面前，姜橙明白。
记忆中，顾奶奶邀请姜橙来顾家的时候，总是姜莱陪她下棋。
姜橙还是第一次，没想到顾奶奶的棋技那么菜，但她又爱玩。
属实是折磨姜橙这样的半吊子。
好在顾庭年没有食言，
“奶奶，我好久没见姜橙了，让她陪陪我。”顾庭年站在楼梯上，语气随意的向下喊道。
顾奶奶却忍不住出言啐道：“小兔崽子，你在说什么浑话？”
“姜橙，你来我这边，我带你却看我养的花。”顾庭年不理会顾奶奶的骂，淡定的朝姜橙招招手。
姜橙一脸为难的看着顾奶奶。
顾奶奶自然也是人精，哪能看不出，只笑着道：“去吧去吧，年轻人多在一起玩玩也好。老婆子我去听听戏。”
姜橙歉然的笑笑，就和顾庭年去了花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