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尖利的声音钻入耳中,陆骁承只觉一阵耳鸣。
他握着病房门把手的那只手瞬间收紧,几乎要将铁皮捏碎一般:“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按计划,什么尸骨无存?”
他的声音将陆娇斓和孙如惠都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二人回头看到陆骁承,脸色瞬间白了,她们对视一眼,只觉得背后的冷汗直冒。
“战……骁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娇斓仗着姐姐的身份,白着脸勉强笑了笑,迎上去道,“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如惠也好去接你。”
孙如惠跟着点头如捣蒜。
然而陆骁承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只觉得心中燃起一把暴戾的火苗,让他的面色瞬间黑沉了下来,他几乎难掩话里的戾气,低吼道。
“我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孟仪茹呢?她哪去了!”
陆娇斓和孙如惠哪敢说话,病房里瞬间一片沉寂。
陆娇斓和孙如惠。
一个,故意让孟仪茹去漠河抓鱼,为了能让孟仪茹知难而退,暗暗做了不少叫孟仪茹误会的事。
比如故意散播谣言,叫大家误会陆骁承和孙如慧的关系,往醉酒的陆骁承身上,推搡孙如慧,往他口袋塞离婚报告书,甚至模范他的字迹……
另一个,故意表现出和男人的亲密,借着两家的关系,撒谎叫男人裴自己跳舞,还故意在婚宴上缠着喝醉酒的陆骁承,甚至害死了安安……1
这一次,提前让人在漠河的冰面上凿了冰窟窿!
她们两个人,几乎联手害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二人此时哪里敢说话?都白着脸觉得心虚害怕至极,只感觉腿肚子都战战栗栗地发着抖。
见问不出什么,陆骁承脸色阴翳,当即便转身朝外走去。
知道陆骁承要去找人调查,陆娇斓索性破罐子破摔,伸手拉住了陆骁承。
“行了!你喊什么?你不就是想知道孟仪茹那个女人哪去了吗?行!我告诉你!她想不开跳河了,死了!”
尽管心慌得很,但陆娇斓还是壮着胆子说出了口。
陆娇斓说了些什么,陆骁承自觉得自己一律听不见了。
他只能听到脑子里不断回荡着——
死了。
孟仪茹死了。
陆骁承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险些站不稳。
他的双眼瞬间红了,死死握着陆娇斓的肩膀,用力到指关节都泛起白色。
声音更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般,沙哑至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娇斓只觉得肩膀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她怪叫着将自己的肩膀解救出来,心里泛着嘀咕。
反正如今孟仪茹早就死透了,陆骁承再怎么样厉害,不也死无对证没法给她定罪?这件事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更何况,他再手眼通天,她陆娇斓是他陆骁承的亲姐姐!他还能让她偿命不成?
这么想着,陆娇斓竟然把自己给说服了,她反而抱怨起陆骁承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把你亲姐姐我当犯人啊?我们可没做什么,是她孟仪茹自己受不了,自己承受能力不行,非要跟着儿子去的,不信你问问如惠!”
孙如惠不等陆骁承来问,连忙附和道:“娇斓姐说得对,我们……”
然而陆骁承根本没有耐心听完孙如惠的话,他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医院,来到了漠河边。
如今的漠河正值零下,河面的冰厚厚一层,冷风更是要钻进骨子里一般,冻得人几乎僵硬。
陆娇斓和孙如惠的话,陆骁承自然一个字都不相信。
但是,他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孟仪茹。
至于其他人的手段,他以后会再和她们细细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