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珍又要对我上嘴,耶达再次扑过来,从身后勒住周珍的脖子,强硬地把他拉开。
耶达清楚,要是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周妄绝对不会放过他。
得罪周珍,总好过得罪自己的老板。
我终于得以喘了口气,飞快地躲到一旁。
到嘴的肥羊飞了,周珍怒不可遏。
搡住耶达的头发,重重地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砰!”
耶达头皮绽裂,直接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同样的场景,今天在我眼前出现了两次。
我看到地上一大滩血渐渐蔓延开,全都是从耶达脑袋上流下来的。
“耶达──”我试着喊了一声,耶达一点反应都没有,知道是死是活。
最直观的视觉冲击,让我的头皮发麻,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周珍满手是血,戾气深重的看过来,吓得我心惊肉跳。
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周珍,要是真惹怒了他让他对我起了杀心,可没有人能救我。
权衡利弊,我只能勉强稳住心神,先祸水东引。
“八爷……”我故作战战兢兢,连声音都在发颤。
“你要是记恨十七爷,就去找十七爷泄恨,何必发泄在我一个无辜人的头上。”
“哼哼──”周珍狞笑着,语气夸张,“你无辜?!”
“你嘲讽挑衅老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自个儿无辜。”
“那……那都是十七爷也只是我做的。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肉骨柴,哪里敢针对你呀。”
我说得煞有其事,还配合语境,瑟缩了两下。
周珍指着我哈哈大笑,“说那么多,你不就是自己发搔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走来,熟悉的淫邪又挂在脸上。“老子都知道,这就来帮你解脱。”
这回我是真的惧了,转头就要往厂房里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周珍一把抓住胳膊拽了回去。
他伸手直接去解开我的盘扣,动作粗暴地想往里伸。
这里再也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只能依靠自己了。
啪!
我用尽全力,甩了周珍一巴掌。
如果是平时,我当然不敢对权势滔天的周家人动手。
可按照明妃的规矩,一旦被他玷污,我就彻底完了。
这关系到我和外婆能不能活下去,我必须保住自己的清白。
周珍也没想到,我真的敢对他动手,愣了一下。
趁着这个间隙,我用力挣脱开,撒腿就要逃。
周珍很快反应过来,他彻底被激怒,脸上满是凶悍的匪气。
我头皮一痛,直接被扯了回去。
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周珍一脚踹在腹部倒在地上,他肥胖的身躯重重压了上来。
“八爷,你不能这么做!”
我拼命拍打,双手立刻被钳制,死死地压在头顶。蹬踹的双腿也被他轻而易举摁住。
我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珍肥腻的脸越来越近,直接咬开了我高领上的盘扣。
他眼冒邪光,狰狞的笑着。
“那个贱种这么高看你,老子倒要看看,你这个骚货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衣襟被粗暴的扯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周珍眼前,上头还点缀着周妄留下的斑斑红痕。
这样的画面,越发刺激他的狂性。
“周妄那个小野种要是知道老子给你灌顶,肯定会气疯了,哈哈哈……”
他说着就埋下头来,眼看就要吻上我的胸。
我心头大骇,那一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我只知道今天哪怕是死,也绝对不能让周珍得逞。
我积蓄起最后的力气,一头撞在他的脑门上。
咚的一声。
周珍痛得面目扭曲,趁着他手上的力道一松,我赶紧挣脱出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两根手指用力戳他的双眼。
“操你妈……”剧痛让周珍彻底松开我捂住眼睛,我趁机补刀把他推倒在一旁,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厂房里。
这里进来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来时的路我全都记得,走廊尽头就是一个抛光间,在那里我遇到给我苹果的老婆婆和一批老人。
周珍很快缓过来,咆哮的怒骂在我身后响起,我知道他很快就会追上来,毫不犹豫朝抛光间跑去。
此刻我无比庆幸,当导游的时候每天带无数批游客跋山涉水,这平地与缺氧的高原相比起来,省力气多了。
因此我体力消耗的没有那么快,周珍始终没能追上我。
但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彻底甩开他。
抛光间的监管者还在,我灵机一动,跑过去告诉他,“后面来的是周家八爷,他要在这里挑只高货,你们矿主让好好招待他。”
说完便从抛光间的后门跑了出去。
周珍赶到里面,果然被监管者拉住介绍货品,虽然只是半分钟不到,也足够我从另一条小路拐出去,顺利逃脱他的追赶。
这是一条完全陌生的道路,之前被耶达带着走过大大小小的厂房,都没见过。
回去很可能会撞上周珍,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连厂房也变得tຊ稀稀落落。
而在小路尽头,竟然是一道生锈的铁门。
垃圾车进进出出,左右两个看守昏昏欲睡,周围也没有其他黑工和监管者。
那些垃圾车装的都是矿场废料。
但是玩翡翠的人都知道,翡翠矿出来的废料里,还能找出不少值钱的边角料。
因此这些废料不会运在外面直接倒掉,而是拉去资源比这里贫乏的地区,便宜卖给那些想捡漏的人。
我很快注意到,垃圾车的车尾标识,是南腊河口。
那里是中缅边境,只要到了那里,想回国轻而易举。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只要避开两个看守的视线,跳进垃圾车掩盖好自己,就可以一路避开所有岗哨,逃出这个鬼地方。
只要能到达边境线,我就能回国,就不用继续在这邪宗的地盘,日日担心自己会变成一碗肉骨柴。
生机就在眼前,我无法不心动。
短短的两分钟内,我已经计算好了从哪个角度跳车,不会被看守和司机发现。
我紧紧盯着车尾,迈出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