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一吹,一阵凉意袭来,陆淮安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沈安谨给的补偿她没要,除了肩上挎着的小包,里面装着手机和纸巾以及一些日常的化妆品之类,什么都没了。
她孑然一身、净身出户。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除了中途买了一瓶水漱口,之后一整天什么都没吃。
她没有太多亲人,唯有一个小姨,可如果去小姨那住离婚肯定瞒不住。
至于同学……
因为跟沈安谨隐婚,大学期间陆淮安都尽量和同学保持距离,怕被人知道她的婚姻。
并且大家也才刚毕业不久,谁又能收留她呢?
陆淮安低头叹气时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表。
对了,这只手表价格不低……
陆淮安对着自己的手腕拍了几张手表的照片挂到网上同城交易,很快就有人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和买家交谈后,陆淮安给对方发了自己的定位,就在原地等待。
半个小时后,一个圆头大肚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陆淮安面前。
陆淮安试探的问道:“刘先生?”
男人一双细小的眯眯眼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陆淮安胸口的位置。
她大衣里穿着一件吊带裙,领口稍低,露出一片白皙肌肤,性感中也不失优雅。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陆淮安立马拉了拉大衣外套裹住身体。
男人笑道:“对,我是。你是苏小姐对吧,手表呢我瞧瞧。”
陆淮安摘下手表递给男人,男人握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鼻尖嗅了嗅。
手表上还带着陆淮安的体温和体香,男人顿时满意的笑开:“很香……哦不是,是很新。我这嘴,真是不好意思啊苏小姐。”
陆淮安只想快点拿到钱。
于是催促道:“刘先生,没问题的话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圆头大肚的男人圆润短小的拇指仔细的摩挲着手表,目光又落在陆淮安身上看着,口中应付:“好。苏小姐,我让我朋友去拿钱了,你移步跟我一起去接一接?”
陆淮安四周看了看,天色渐晚,不过好在周围人群来来往往,陆淮安也就大着胆子点了点头。
一起走着,路上,男人看似不经意的渐渐靠近陆淮安身边。
借着和她谈论手表,肩膀蹭着陆淮安的肩,陆淮安稍微躲开一些,男人拿着手表又往陆淮安手腕边比划:“苏小姐的手真白啊,这表和你的手可真配。”
陆淮安尴尬的搭着话,几番交谈下,竟然越走越偏。
陆淮安顿时站住脚:“刘先生,你只能现金交易,不能转账吗?”
圆头大肚的男人眼神油腻乎乎的盯着陆淮安:“苏小姐,我这就现金方便,咱们再走几步?”
陆淮安眼看前面就是个小巷子,里面黑漆漆的。
她身体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还是就在这里等吧。”
话一出口,男人却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陆淮安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陆淮安的腰肢,强行将她往小黑巷子里面带。
男人露出真面目,调笑道:“苏小姐就别故作矜持了,我一定好好疼你。”
陆淮安吓得花容失色,顿时大喊起来:“救命……救命啊……”
下一刻,一阵劲风从陆淮安耳边呼啸而过,接着只听到拳头击碎骨头的‘咔’一声响,圆头大肚的男人倒地,陆淮安腰间被另一只大手揽住带回身边。
陆淮安回头,就看见了沈安谨一张脸上,布满阴霾,冷若寒冰。
跟在他身边三年,陆淮安知道,沈安谨如此的表情,是有多么的危险。
陆淮安心脏跳乱了节奏。
怎么是沈安谨?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安谨眼神中透着寒凉的盯着陆淮安,冷冷说道:“苏小姐,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刚离婚,立马就出来找男人了?”
陆淮安嘴唇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口。
沈安谨嘴角讥诮的一勾,目光扫过地上嗷嗷嚎叫的猪头男,冷笑嘲讽:“三年前对我用手段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眼光够高。没想到,清高矫情的苏小姐离开我之后,也不过如此。”
陆淮安心头一震,在沈安谨眼里,她陆淮安就是这样的人吗?她不过是无处可去,卖块手表还碰到猪头男。沈安谨误会也就算了,还羞辱她?
陆淮安一把推开沈安谨,喉咙发紧,强忍着羞愤之气:“沈安谨,我眼光怎么样,不需要你评价。”
说完,陆淮安就要走。
沈安谨眉头微皱:“跟我回趟老宅。”
沈安谨说的理所当然,陆淮安却全然不理会。她走上前从倒在地上的男人手中一把抢回了自己的手表,还发泄似的对着猪头男的肚子狠狠踢了两脚,转身就朝着和沈安谨相反的方向走。
哪怕流落街头她也不想被沈安谨同情!
沈安谨见状,提高声音:“让你跟我回趟老宅,爷爷在家等。”
听到爷爷两个字,陆淮安顿住了脚步。
半分钟后,陆淮安还是转身上了沈安谨的车。
车子驶出的时候,陆淮安看到车窗外,有几个穿着统一黑色西服戴着耳麦的男人上去架起猪头男就给带走了。
她没记错的话,那些应该是沈安谨的人。
沈安谨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电话,同时换上正常的语调:“爷爷,我接了陆淮安……真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陆淮安看了沈安谨一眼,也就只有老爷子,能让海城黑白两道都为之闻风丧胆的沈安谨如此说话了吧!
沈安谨挂了电话,看了陆淮安一眼说:“离婚的事情,你敢去爷爷面前挑拨,试试看!你也别指望,仗着爷爷对你的宠爱就让我收回离婚的决定,明白吗?”
陆淮安深吸一口气:“沈安谨,我们离婚了,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沈安谨猛地一脚刹车,直接将车子停在路中间。千万级豪车这么霸道停稳,后面的车子纷纷避让。
而沈安谨冷冷靠近陆淮安,声音冷酷,气势张扬:“陆淮安,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爷爷有心脏病,离婚的事情,从今以后,你配合我演下去,我就给你在海市立足之地。否则……”
沈安谨没将否则后面的话说下去,陆淮安却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下场。也许,丢进海里喂鲨鱼也是有可能的。
他是沈安谨啊,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陆淮安紧紧靠在座椅里,尽量为自己挽尊:“爷爷很照顾我,我早就当他是我亲爷爷。不需要你吩咐,我自然会考虑爷爷的感受。”
沈安谨这才重新发动车子,又警告说:“很好!还有,虽然我们离婚了,可如果因为你找了什么不三不四男人,连累我的名声……”
第一次,沈安谨话没说完,陆淮安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找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都是我的事。”
沈安谨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停住,他解开安全带,身体带着一种压迫性的姿势前倾抵住陆淮安:“你再说一遍?”
陆淮安顺从他三年,想到昨夜的温存,想到今天的无情,想到不留余地的避孕药,她骨子里沉睡的叛逆被唤醒:“沈安谨,我找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都和你无关!”
沈安谨眉头一皱,冷声道:“你就这么下贱,这么想男人?好啊,那我就在这里要了你,让路过的人都看看你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