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胤禛在即将力竭时,伸手抱住了年世兰,而年世兰在昏迷中,本能的抱紧了胤禛的腰。
王府的侍卫们,在湖水中终于慢慢靠近了两位主子,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位主子,心中动容:年主子还真是得宠,王爷居然不顾自己安危,下水救人。
以后兰苑的事情可万万怠慢不得!
侍卫们团结一致,将两位抱成团的主子从水里捞了出来。
“咳...咳咳....”胤禛回到岸上,疯狂的咳嗽了起来,久违的空气让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看着怀里昏迷的人儿,心中一紧,抬起手,却看到满手的鲜血。
胤禛慌了,年氏肚子里的孩子怕是……
想起早晨年世兰对自己说的话,他很害怕,也很慌张,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身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灵魂里。
自己不想失去她,眼前闪过她娇嗔吃醋的模样,她骗着自己吃辣的狡黠,还有她好看的凤眼不优雅的向上翻,每一个表情都刻在了胤禛的心里,是那么的生动、热情,让他古井不波的冷漠生命里,出现了一丝光明和温暖,而现在这丝温暖却满脸苍白的昏迷在自己的怀里。
一缕打湿的秀发贴在额前,胤禛拨开秀发,看到一道口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年世兰的伤口被湖水泡的已经不再向外流血了,胤禛心慌失措,再也没有往日的冷静。
“来人,快来人!快来救人。”
一丝眼泪悄无声息的从年世兰的眼角划过,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与上一世自己落胎的时一模一样,一样的剧痛难忍,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孩子已经离开了自己。
这种无力的挫败感、无助感充斥着年世兰,她不想清醒过来,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仿佛只要自己不醒,就不用面对这样的现实,她倔强的不肯醒过来。
胤禛双眼通红的看着乌雅氏,此时她还难看的躺在地上装晕,毕竟这么多主子落水的大事,自己难辞其咎,如果醒着,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刑罚。
胤禛看着地上的那根葱,渐渐失去理智,他不想分析这件事是后院争宠的阴谋,还是他的兄弟们对他的攻击,他只想报仇,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心爱的孩子报仇。
咬牙切齿:“苏培盛!”
苏培盛赔着小心道:“奴才在。”
“将乌雅氏拉出去,杖毙!”
苏培盛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王爷连审的不审直接就要人性命:“不可呀王爷,这是德妃娘娘赏赐的秀女啊!不能说杀就杀!”
“怎么?本王指挥不动你这奴才了?”
乌雅氏再也不敢装晕,一溜烟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形象,泪流满面的求饶道:“王爷开恩啊,王爷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了奴婢!是有人推奴婢的!”
“王爷明察,请王爷明察呀!呜呜呜......”
在乌雅氏的哭声中,胤禛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不仅乌雅氏要付出代价,背后之人也不能轻饶。
高声道:“今日在场的奴仆,除却苏培盛和颂芝,全部拿下,严加审问,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凶穷极恶,在本王面前都敢如此行凶!”
苏培盛松了一口气,王爷恢复理智了,立即将手里的大旗裹在了胤禛的身上,一群人乌央乌央的回了最近的兰苑。
兰苑内间,年世兰在小宫女立夏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身下的鲜血触目惊心,趁着换衣服的功夫,小进子快速的用银针刺中了几个穴位,为主子止血,但是小主子,他却是保不住了。
无奈的对着颂芝摇了摇头,便和蓉芝两个人去照顾着小阿哥福宜,福宜受惊受凉,发起了高热,小进子趁着太医不注意,给小阿哥偷偷行针,降热安神。
颂芝双眼通红,匆忙的换过了干净的衣裳,就顶着一头湿发,守在了年世兰身前,张太医待到年世兰换好了衣裳,隔着围帐认真把脉,半炷香的时间后,对着脸色煞白的胤禛摇了摇头。
张太医艰难的开口道:“王爷,小阿哥已经不在了,年侧福晋昏迷不醒,臣已经施针定神,需要侧福晋自己意志醒过来。”
心想:这都什么事儿,这昨天才诊出喜脉,今天就滑胎了,怀里的红包还没捂热呢,现在感觉一阵心虚,这王府的水比宫里的都深。
胤禛强撑着身子听着张太医的话,脑海里不停着出现年世兰的声音:“孩子就是世兰的命根子,如果这两个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世兰也不活了!”
“也不活了!”
“不活了!”
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胤禛就失去了意识。
苏培盛高声呼喊:“王爷,王爷醒醒啊王爷,张太医!”
张太医忙的胡子都飞了,手忙脚乱的冲上前来,翻看了一下胤禛的瞳孔,细细把脉,停顿了片刻道:“王爷怒急攻心,再加上身体有恙,脾胃失调,可得好好养一下了。现在让王爷好好休息休息吧。”
兰苑乱成一片,主子们都晕了,奴才们心生惶恐,做起事情乱了章法。
颂芝和蓉芝各自看顾着各自的主子,谨防有心人再做手脚。
月宾本在观月阁养胎,她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本来昨天听说年世兰有孕想要来恭喜一番,不曾想还未到兰苑,便听说了湖边的事情,心下骇然,不顾吉祥的劝阻,来了兰苑。
李氏跟在身后,咋呼道:“怎会如此?年姐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王爷也晕倒,齐姐姐,这可如何是好?”
吕氏满面愁容,还未说话,就听小太监高声道:“福晋到~”
一群人齐齐转身,行礼道:“妾身参见福晋,福晋万福金安。”
乌拉那拉氏不怒自威,眉毛高挑的喝道:“都起来吧,王爷晕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闻声,安排了自己的徒弟小夏子去迎乌拉那拉氏进门,自己守着王爷,寸步不敢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