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大姨妈来了!
好尴尬啊啊!
她正准备解释,男人却已经扑到电话内线按钮前,“都给我立刻过来,速度!带上止血的东西!”
顾因脑袋上黑线密布。
她无奈地戳戳男人的手臂,将自己在手机上打好的字展示给他看。
项天朔紧皱着的眉在看到字的一刻突然舒展开,一脸尴尬地轻咳了声,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她,又立刻转向别处。
随即按下内线:“不用了,吴妈过来就行。”
……
项天朔再进入房间时,吴妈已经收拾好,顾因正半靠在床上捧着一本书看。
项天朔关上门,猛地扑上床,拿掉她的书,一双眸子深深地看向她。
“还怪我么?”
顾因抬眸看向他的眸中的一抹……歉疚。
他……这是在道歉?
……
罢了,都有台阶下了,她也没有什么本钱继续和金主僵持着,没必要。
顾因深吸一口气,手语道——如果你还愿意留我,能不能给我起码一点的信任?
项天朔闻言神色略松,调整下姿势,也半靠在床边,抬手将顾因轻揽入怀中。
“小哑巴,别人只知道我是项家的人。”
“可我有自己的势力,成立在帮我管,很少有人知道背后是我。”
顾因稍怔。
他……这是在和她解释?
“梁双,是我必须吃下的一颗棋子。这人不是很容易对付。”
项天朔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与自己目光对视,“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
蓦地,项天朔放开她,自顾自地躺下来,又伸手把她也捞到被子里。
顾因身子一颤,眼睛瞪得溜圆看向他。
他什么意思?!
神经病吧!
她还在大姨妈啊!!
项天朔轻笑,“知道,不动你,不早了,快睡觉。”
话落,他又把她按到自己胸膛,她被迫听着他心脏一下又一下强有力的跳动。
顾因紧闭着双眼。
如此贴近的距离,近到她每一口呼吸都能嗅到他身上木香沐浴液的味道。
渐渐地,她沉沉地睡去……
男人的眼睛在她呼吸逐渐平稳之后,已悄然睁开,用力地嗅了嗅她的发香,抱着她的胳膊更用力了些。
……
夜魅酒吧。
包厢里,坐在C位的男人梳着精心打理的背头发型,一脸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左一右两个爆乳装美女紧紧环绕。
旁边的人身边尽显恭维。
“梁少,还是您部署精明,这下子那成立小儿定是损伤了不少元气。”
“是啊,我听说成立最近两天都不怎么出来见人,肯定在哪躲着装孙子去了。”
“梁少,谁不知道您在C国道上的地位,您可是背靠项家!那成立也就是这两年起来蹦跶了两下,这不还是被您打趴下了么!”
“梁少,依我看,既然占了先机,就应该以摧枯拉朽之势速度摧毁他们,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
梁双轻眯着双眼,一脸自得地听着手下的奉承,很是受用,轻笑着开口:“行了,这里面也有诸位的功劳,今天全场消费,我请客,每人再提一辆车,随便挑!”
众人欢呼着又开始新一轮的恭维。梁双拥着两位美女开始拼酒。
突然,手机震动、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出“小张”两个字。
梁双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接起电话,“喂,是我。”
对面传来小张刻意压低的声音:“梁少,事情很顺利,我已经成功把事情都推到一个服务员身上了。”
梁双挑眉:“是么?没发现你?”
“那女人是个哑巴,什么都解释不了,我跟了成立这么多年,再加上做了些手脚,成立还不是信我。”
手机里传来一张图片,一个瘦弱的女人紧闭着双眼晕倒在地上,浑身湿透,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看不太清脸,但像是经历过什么审讯。
梁双不疑有他,轻笑道,“算你识相,做得不错,好处少不了你。”
“梁少,我看您给钱也算大方。您看,要不要再合作一次,我保证这次的消息您一定更加满意。当然……得加钱,这次,我要十倍。”
梁双听着对方的狮子大开口,略有不满,“一个亿?呵,小张,你也真敢开价。”
“梁少,您得理解,我这也是刀尖舔血,时刻提防着掉脑袋的事啊,我还指望着干完这票就远走高飞呢。”
对面继续压低声音,“有人来了,您想想,明天晚上12点,江门大桥旁见。”
梁双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微微皱眉,但很快想开。
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就是个小张,再不然,也就是个成立而已。
去会会就是。
早晚都是要被他吞下来的跳梁小丑而已。
梁双继续拥上旁边的美女,“来来,继续!”
包厢里继续劲歌热舞,一夜笙歌。
……
翌日,深夜,江门大桥。
月黑风高,冷风瑟瑟。
成立等人站在桥对面的山脚下阴影处,前方有茂密的松树林遮挡,是一个能清楚地看到大桥、但反向观察不到的完美角度。
项天朔、顾因和席渊则站在比成立更远的地方。江水常年的浸润冲击使得此地形成了一个豁口,正好可容纳三四个人站立,夜色下外界很难看清。
顾因是一小时前被项天朔拉过来的,说是请她免费观赏一出大戏。
可现在已经快夜里12点,桥上甚至连个路人都没有。
夜晚冷风嗖嗖地直往衣服里钻,她把外套又裹紧了一点。
项天朔看着她的小动作,转身面向她,手插着衣兜张开大衣将她整个人包裹进来,迫使她靠近他的胸膛,将外面的寒意都隔绝在外。
突然很温暖。
顾因抬头和他漆黑的眸子对视上,项天朔低下头,贴近她耳边低声说道,“再等会儿,肚子还痛么?”
顾因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轻轻摇了摇头。
她这次肚子格外得痛,任她怎么拒绝,项天朔还是给她揉了好久的肚子,顺便揩揩油。
出门前,他给她肚子、脚底、后背都贴上了暖贴。
这男人大概多少还是有些内疚,有些格外的体贴。
项天朔将下颌轻抵她头上,声音突然严肃,“来了。”